接著,他一腳踏去,鍊氣期六重天的法力,轟然流轉開來,於虛空之中,化作一隻山嶽般的巨大腳掌。
駭然對著那栩栩如生的雄獅幻象砸去。
「那是什麼?」
許飛催動鍊氣期六重天法力,幻化而出的巨大腳掌,根本不是幻象。
而是鍊氣期六重天以上的修士,才能夠勉強做到的法力實質化。
這巨大如山嶽般的腳掌,就是真實存在的事物。
因此,巨大腳掌如山嶽般,泰山壓頂而來的時候,全場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化勁以上的古武者,可以催動內勁,化作幻象。這在普通人看來,已然如同神跡,堪稱傳奇。
而許飛這一手,完全凌駕於幻象之上的實質。
便是古武者,也被震驚。
「這怎麼可能?」
王老嚇懵了,之前高高在上的態度,瞬間消散。
接著,嘭地一聲,他的雄獅幻象,甚至都沒來得及撐起許飛的腳掌,就被許飛直接碾成齏粉。
旋即,王老不惜燃燒精血,拼命往旁邊逃。
這才終於躲過了許飛巨大腳掌的攻擊範圍。
然而,他跑了,他剛才所在的地方,卻是沒能躲過。
萬壽山頂,那用大理石鋪就的地面,硬生生被許飛的一腳,直接碾碎,化作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
一擊之威,恐怖如斯。
就連之前還囂張無比的許天豪,都懵了。
不住的往後躲閃,想要逃跑。
然而,許飛怎麼可能讓他逃跑?
他如同背後有眼一般,轉過身來,一掌伸出,鍊氣期六重天大成的法力,直接融入虛空。接著,想要逃跑的許天豪,便是被這股驚天法力,直接吸到了半空,對著許飛手掌所在的方位不斷爆退而來。
眼看著,就要被許飛一掌攥在手中。
可就在這時,變故突然發生了。
只見萬壽山之上,不住的陰霾,突然潰散,一道身影,赫然從遠天而來。
他還沒到萬壽山,恐怖的力量,便是隔空數百米,直接打在許飛的手上。
許飛一怔,竟是沒趁機攥住許天豪,自己倒是被這一擊打退了數步。
接下來,許天豪虎口脫險,立馬被遠天而來的那道身影接住。
「許家先天?」
身影剛在空中立足,陽光便是映照在他滿是傷疤的臉上。
那一瞬間,萬壽山上無數人,都是將他的樣貌看清。
一些眼尖的人,自然是瞬間就脫口而出。
「許家先天,您終於回來了。」
看到將自己接住的人,正是那位因為許家先祖知遇之恩,而苦守萬壽山數百年的許家先天。
許天豪立馬歡呼雀躍了起來。
救兵終於到了。
「怕什麼來什麼,許家先天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到場?」許天意和陳淑儀,還沒從兒子逆轉反擊,斬碎絕境的欣喜中緩過來。
就看到那位坐鎮萬壽山數百年的許家先天到來。
這位許家先天,沒人知道他的姓名。
因為,知道他姓名的人,都已經老死在歲月長河之中。
二百年前,他孤身一人來到萬壽山。
那時的許家家主,對他有知遇之恩。
他為了報答恩情,答應那時的許家家主,老死萬壽山。
從此以後的兩百年間,許家先天,坐鎮萬壽山,為燕京許家遮風擋雨。挽救了無數次,足以摧毀燕京許家的危機。
他對許家而言,就像是守護神一般。
而他也對家族之間的權力爭鬥,毫無興趣。只在許家危急存亡之際出現,更是只幫許家當代的家主。
因此,當這位許家先天出現的時候,許天意和陳淑儀,都是徹底絕望了。
兒子固然已經成長為參天大樹,一路走來,也敗盡了古武英豪。
可與這位活了近三百年的當世神話相比,兩者可就真的不在一個世界了。
「我早就說了,許飛這孩子,哪怕再厲害,終究還是胳膊擰不過大腿。若是他聽我的,老老實實回歸許家。而後靠著自己過人的實力,一步步超越同輩,替許天意奪回家主之位,那還有一絲可能。」
許茹亞就像是早知道了一般,抱胸而立,呵呵笑道。
「然而,他卻選擇了一條最不可能的路。竟然妄圖,想以自己的武功,來幫父親奪回曾經失去的一切。他這個坐井觀天的傢伙,哪裡會知道,我們燕京許家,之所以能在萬壽山立足五百年。最大的依仗,便是我們的守護神,許家先天。」
「就是,大姐說得真對。」
許茹亞身旁這些姐妹,都是連忙拍馬屁。
「哎,我就知道。鬧到最後,許家先天一定會出來。」
「沒辦法,燕京許家,之所以能立足萬壽山五百年,大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位許家先天。」
「對,我記得昔年,曾有外敵入侵。他們想要侵吞燕京許家。結果,一夜間所有上山的外敵,都是銷聲匿跡。從此以後,萬壽山也成為了外敵的禁地。再也沒人,敢染指許家的產業。」
「活了近三百年的老怪物,當世僅有的幾個神話之一。這樣的對決,根本就沒有懸念,就像是大人打小孩兒一樣。」
「據說,到了許家先天這個層次,連飛彈都傷不到他。除非是用核武器?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問我,我特麼問誰?」
許家先天出現之後,萬壽山徹底炸鍋,滔天的議論聲,絲毫不停歇的在下面開始。也沒有任何人敢制止,場面都亂了,誰還多管閒事?
「許飛,現在自斷雙臂和雙腿,我可以做主,饒你一命。否則,你爸媽就得死無葬身之地。你自己選擇,我不強迫你。」
被許家先天,抓在半空中的許天豪,高高在上的俯瞰許飛,冷笑開口。
「小飛,你別管我們,快跑。」許天意聽到這裡,直接推開陳淑儀,跑到了最前面:「許天豪,你要殺,就殺我。我的老婆孩子,是無辜的。你放他們走,我任你處置。」
許老嘴角帶著一抹苦笑,一眼望去,滿是當年的樣子:「孩子,你還是沒變啊!」
「小飛,你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跑!」
陳淑儀也哭了起來,看見許飛還不走,她罕見的吼道。
然而,傲立當場的許飛,卻是徑直走到了父親的面前。
一把將他拉到自己的身後。
「若是他本尊到場,我倒是的確要帶著你們一起跑路。可一具區區的分身,有什麼資格,讓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