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蘊含著少年武者,一往無前的逆天信念,以及傾盡一生之所有的一擊,卻是在即將砸在許飛身上的那一刻,突然戛然而止。
「這……」
周遭圍觀的群眾,都還沉浸在剛才少年對許飛一邊倒的虐殺,以及最後一拳傾盡所有,即將完成單殺的壯舉之中。
可是下一瞬,這滔天無敵的陣仗,卻是戛然而止。
少年那破釜沉舟,傾盡所有的一拳,竟是被許飛的一根手指攔住。而且更為恐怖的是,如今的許飛,渾身上下都是鮮血,他的一隻手捂著胸口,嘴角還有鮮血。
可就是這麼一個一陣風都能吹倒,一口氣上不來就會隕落的許飛,一根手指擋住了傾其所有於一拳之上的少年武者。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甘心。」
少年武者剛開始是覺得這件事太過於滑稽,完全不可能發生在自己的面前。
緊接著,他開始自我懷疑,覺得是自己的眼睛看錯了。
到最後他知道這是真的之後,那種不甘心,瞬間蔓延全身。
「不!」
少年只覺得,自己這一拳像是砸在了一座山上一樣。
無論自己如何調動體內法力,如何燃燒自身精血,如何壓榨自己的生命,都是無法再往前走出半步。
「打人都沒力氣,還說自己是宗師?」
嘴角滿是鮮血,如雪白衣化作破爛的許飛,緩緩地抬起眼眸來,帶著濃濃的嘲諷道。
「你!」
少年睚眥欲裂,徹底癲狂。
許飛不僅僅實力強大,這一句話還徹底擊碎了他的自尊心。
在r國,或者說在地球之上,宗師這個名字都代表著一種地位與階層。雖說隨著靈氣復甦大時代的到來,武者大部隊的境界提升非常快,以至於昔日傲視群雄,足以被稱之為人形武器,行走飛彈的宗師,已經不能算是最頂級的武者。
可哪怕如此,宗師卻依舊代表著一種信仰。
許飛說少年不配當宗師,一下子就點著了少年宗師體內的熱血。
「你找死。」
少年宗師睚眥欲裂,仰天嘶吼,隨後壯碩的肉體陡然變大,身上的那些衣衫都是崩碎開來。與此同時,他的力量,也是增強了足足十倍左右。十倍左右的力量增幅,也使得這位少年宗師的實力,從半步宗師的地步,一下子躍升到宗師巔峰。
甚至隱隱有種要踏入到更高境界的感覺。
感受到自身空前絕後的力量之後,少年宗師咧開嘴笑了起來。
「今日我得到了更為強大的力量,而你,就是我的第一個磨刀石。」
說著少年宗師一步踏出,整個機場出口處的地板,都是崩碎開來。甚至於他這一腳落下之後,周遭幾米之內的空間都像是要寸寸爆碎開來一般。
「不好,退!」
不少的普通人,以及武者,都是往後退縮了好幾步。
然而,與那些普通人和武者相比,距離少年宗師更近的許飛,卻是沒有半點的動靜,也沒有撤退的意思,也沒有前進的意思,他就負手站在原地,像是一尊不敗神佛一般。
嘭!
緊接著,少年宗師這燃燒熱血,徹底踏入到更高境界後,所呈現出來的力量,全然爆發,他又一次傾盡所有。
而這一次,他掄圓的拳頭之上,已然閃爍著金燦燦的光澤。
不知比剛才的一拳,要強大多少倍。
他這一拳還沒打出去,空中就已經虎虎生風。
以至於距離他們最近的地方,都出現了一寸寸肉眼可見的空間裂縫,遠遠看去,就像是鏡面之上微不可聞的裂縫一樣。
「僅憑這一拳,花木君就足以躋身帝國武者最強行列之中。」站在坂田君身旁的那些武者,一個個在看到花木君爆發出這超越了他生命的一拳之後,紛紛變色。
「不止是帝國武者最強行列,我覺得,甚至可以躋身帝國七武海之中。」
「七武海?這有些過了吧?」
「有點過了,七武海,那可是我們r國自踏入靈氣復甦大時代之後,崛起的七尊締造了神話的武者。這七個武者,那可是常奉在陛下的身邊,護佑他老人家的安全。與七武海相比,我覺得花木君可能有些不如,但是差距應該不算特別大。」
眾人看向爆發出全力,一拳打出,空間出現微不可聞裂縫,甚至還隱隱有罡風從中傳來的花木君之後,齊刷刷倒吸冷氣。
可就在這些人的誇獎剛剛落下之後,一聲脆響驀然傳來。
緊接著,一顆人頭從天而降,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迸射過來的,在地上滴溜溜直滾,最終滾落到了坂田君的腳下。
坂田君再怎麼地位高,權力大,也是一個普通人。
這麼一顆人頭從天而降,他自然是本能的往後躲避了一下。
可是下一瞬,他就立馬認出,這不是花木君,又是何人?
剛才極盡升華,從半步宗師一躍踏入到宗師巔峰,幾乎可以躋身帝國最強武者行列,縱使與侍奉在身邊的七武海有差距,但差距也不算特別大的花木君。
死。
而且看樣子似乎只是一擊。
誰做到的?
是誰殺了花木君?
其實大家心裡都有答案,甚至這個答案完全不用思考,就知道是什麼。
然而,就在這一瞬,大家的心裡都像是宕機了一樣。一個個第一時間,都是看向了身旁的彼此,各自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後。那一雙雙目光,也終於在足足三秒鐘後,齊刷刷匯聚在那渾身都是鮮血的許飛身上。
更令人恐懼的是,許飛身上的鮮血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褪。
他那如雪的白衣,也在不斷的變得完整。
只是一個呼吸,許飛就像是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一樣,再也沒有一丁點的傷勢以及污血,至於那衣服也更是異常嶄新。
「抬走,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