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寒門出不了貴子?」
許飛從座位上起身,緩步越過秦瑤、沈靈兒、張鼎然、張公子的身旁,來到了諸多座位之間的走道之上。
「對啊,寒門本就不可能出貴子。」
花淺墨淡漠一笑,將那大劍扛在肩頭之上,斜瞥許飛。
「那我是不是寒門?」
許飛聳了聳肩,反問道。
「老子管你是不是寒門,你是不是寒門,與我有什麼關係?」
花淺墨皺了皺眉頭,輕蔑道。
「現在的確和你沒有關係,不過,接下來就有關係了。」
許飛負手而立,那白色的衣衫,隨風而動,一種讓人從未感受到過的滔天殺意,不斷從他的身上翻湧而來,接著周遭的空氣都變得有些灼熱了的時候,許飛才接著說道:「我的父親,是凡人。我的母親,也是凡人,我的爺爺,奶奶,叔叔,嬸嬸,沒有一個不是凡人。」
「他們沒有所謂的修仙資源可以給我,甚至於他們的命,都是我救的。」
許飛說到這裡的時候,距離高台的台階,已然只剩下三步遠,可就在這時他突然頓住了腳步,側目望向了四周圍,那些望向他的人。
旋即,他笑笑道:「這樣的出身,在修仙界裡,算不算寒門呢?」
許飛說完,目光也是落在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個觀眾。
那個觀眾,是個小胖子。
小胖子眯了眯眼睛,而後緊張的看了看左右,發現許飛的確是在看他之後,才幹咳一聲道:「算寒門,甚至連我家都不如,我爺爺至少是鍊氣期修士。」
「哈哈哈哈。」
小胖子的這句話傳來,不少人都是不自覺的笑了笑。
在修仙界,尤其是如銀河聖地神朝這種偌大銀河,最為中央的修仙聖地之中。別說爺爺是個鍊氣期修士了,就算你父親是個鍊氣期修士,那也是絕對的寒門。
地球那種偏僻的不能再偏僻的宇宙邊荒里,鍊氣期修士都只能鎮壓一域,有時候甚至連一方天地都鎮壓不了,更別說是在銀河聖地神朝這種元嬰如雨,金丹如林的修仙聖地了。
連家裡只有一個鍊氣期修士,都算得上是寒門。
那更別提許飛這個全家老小,沒有一個是修士的家庭了。
那不是寒門。
那是地窖。
得到小胖子的回應後,許飛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抬起頭來看向了花淺墨:「既然我是寒門出身,這件事情已經落實了。那麼,第二個問題來了,我算不算是貴子呢?」
這一句話落下來,許飛又看向了另一側的一個瘦子。
那個皮膚有些黝黑的瘦子,咽了口口水,而後猶豫了一下,才緩緩說道:「打敗花淺墨,那你就是貴子。」
「對,打敗花淺墨,你就是貴子。」
「絕對的貴子。」
隨著瘦子的一句話落下來,全場不少人都是高呼了起來。
然而,許飛卻是不合時宜般搖了搖頭:「打敗區區一個他,可算不上是貴子。當然,如果是一招打敗,那麼應該勉強算是。」
許飛這一句話,可謂是瞬間令得現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幾個呼吸之後,大家的歡呼聲才徹底爆發開來,竟然是要比剛才花淺墨初登場時更為劇烈。
花淺墨在十二大頂級王族之首的花家,雖然不是第一天驕,但至少也是前二的存在,僅次於姐姐花想容。其實如果許飛真的擊敗了花淺墨,那麼就足以稱得上是寒門貴子,哪怕許飛擊敗花淺墨,用了一天一夜,甚至更長的時間。
畢竟一個是出身頂級王族,一個出身微末。
可是許飛此刻的這句話,卻是直接將現場所有人的火氣,都是拱到了極致。
一招擊敗這個把紙張包住的真相的人刺破的傢伙,那才真的解氣。
「一招擊敗我?呵呵,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花淺墨徹底被許飛激怒了,大劍也不扛在肩膀上了,直接出現在手掌之中,而後磅礴的法力,瞬間灌注在其中,大劍也是在花淺墨滾燙法力的灌注之下,瞬間變了顏色。
「接下我這一招再說吧!廢物東西。」
花淺墨怒喝一聲,而後大劍驀然斬落,天幕似乎都被他這一劍斬碎了。
旋即,現場所有人都是屏息靜氣,沒有一個人敢發聲,都擔心影響到許飛的發揮。然而,許飛卻像是沒有看到這一幕一樣,繼續說道:「其實,我們都看錯重點了。這件事情最重要的,並非是頂級王族到底是不是寒門出身,頂級王族的確不是寒門,可是如今很多的王族,雖然不是世襲罔替,但是這些王族之前並非是王族,他們靠著自己的努力,的確是走到了更高的位置。」
轟隆隆。
許飛話音都沒落下,強大的劍氣,便是瞬間將他的衣衫擊潰了。
而後,那白色的衣衫,再度凝聚而來,許飛的身子竟然動都沒動一下,而那磅礴的劍氣,已然消散一空,至於花淺墨,則是臉色慘白的單膝跪在了地上,斬出這一劍,讓他消耗了太多的力量,此刻甚至連站立都有些困難了。
然而,許飛竟然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的觀點。
不止是花淺墨看傻了,就連花想容都看傻了。
「我弟弟這一劍,至少也比一個月前那一劍強大出了五成左右。一個月前,淺墨用那一劍,險些斬殺一尊真神強者,今日,怎麼可能都沒打破他的皮?」
花想容有些難以置信。
而原本許飛所坐的地方,張氏叔侄已然愣在了原地,許飛竟然厲害到這種地步?之前張公子雖然已經在許飛身上吃了虧,但是他那兩個假神麾下,的確有些弱的可憐。如果出現在花淺墨的面前,花淺墨恐怕能夠以一敵二,將這兩個人當場格殺。
因此,雖然許飛做到了那件事,但張公子還是並不覺得許飛強大到令人畏懼的地步。
現在,張公子明白了,為何叔叔張鼎然會將張家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許飛的身上。
張鼎然深吸一口氣,咽了口口水之後,才緩過神來:「我們張家有救了!」
「是啊,叔叔,我們張家,真的有救了。」
張公子幾乎是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