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說完,便是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另一個方向,之前那略微輕鬆的表情,也是不再輕鬆,而是化作了慎重。
「竟然連煉虛修士都來了,幸好有我在,要不然,恐怕就真的要對我小師弟出手了。我這小師弟也真是沉得住氣,這要是換作我直接就出手了。可是這要是一出手,可就徹底麻煩了。到時候別人就有藉口對他下手了,哎,怪不得師尊那麼喜歡他,真是有原因的。」
「真不愧是我小師弟。」
小孩子奶聲奶氣的說完,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趕緊從懷裡拿出了一串糖葫蘆,一口咬下去,都快要把木棍給咬斷了。
仿佛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到糖葫蘆上一樣。
……
就在小孩子還在發泄的時候,那顆處於漆黑無垠星海之中的行星上,許飛和沈靈兒已經來到了這裡。這顆枯寂的行星,因為沒有恆星的緣故,上面的溫度非常低,早已超越了地球物理上所言名的絕對溫度。許飛行走在這顆行星上,心中的疑惑也是越來越深。
這處第二個藏寶圖所標註的地方,是不是有錯誤?
這裡,哪有什麼可以醫治道基的東西存在?
一旁的沈靈兒也在皺眉,她的確也有些懷疑,這裡怎麼可能會有醫治道基的東西存在?還有什麼尋找真神的路?
哪裡有?
許飛和沈靈兒兩人心中都是帶著濃濃的疑惑,不斷的朝著遠處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之後,兩人突然發現了前方的漆黑夜幕之中,赫然出現了一個血色的界碑。
這處界碑,出現的非常突兀。
剛才他們明明沒有發現。
走到近前的時候,許飛才發現,界碑之上赫然用鮮血烙印著幾個古怪的字。這幾個字,非常醒目,剛一出現,就讓沈靈兒感覺到背後泛起了雞皮疙瘩。
「蜀道難!」
不知是誰,用鮮血寫了三個字。
這三個字不是銀河系修真文明的文字,也不是中央星海的文字,而是古字。
華夏的古字。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這不是李詩仙的千古名篇嗎?」
許飛呢喃道,他雖然前世曾經在中央星海縱橫了五千年,但是對於他出生的故鄉華夏,卻還是有著烙印在靈魂深處的好感。因此,華夏的很多東西他都知道。而且更重要的是蜀道難,似乎是許飛前世高中時候學過的。
越過蜀道難這三個字的界碑後,許飛再往前看,漆黑色的眼瞳猛然收縮了一下。
一雙藏在袖口裡的拳頭,也是猛然攥緊了。
沈靈兒倒是沒有這種感覺,只是感覺到身邊的許飛這麼反常,也是意識到可能哪裡不對。
只見界碑之後的山河,染上了鮮血,在那鮮血淋漓之下,赫然是一片片連綿山脈犬牙交錯,這種場景沈靈兒還真的沒有見到過。
可是沈靈兒沒見過正常,她是天南聖地人,壓根沒去過地球,自然不清楚。
然而許飛見到過。
這是地球華夏蜀地,許飛這種修士,記憶力非常好,過目不忘,任何一個他去過的地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界碑之後的天地,的確是華夏的蜀地。
許飛看了一眼沈靈兒:「你在這裡不要動,等我五分鐘。」
許飛說完,沈靈兒趕緊點了點頭。
接著許飛一腳踏在地上,肉身當即橫空而起,朝著遠方的天地暴掠而去。
此刻的他,踏入到了元嬰天君的行列之中,速度早已非同凡響,只是這簡單的一躍,便是比之金丹時期的全力速度一小時所跨過的距離都要長。
也是因為速度非常快,許飛也是看到了更多不同的地方。
從這裡離開,許飛迅速前往了下一個地方。
那是一片高原。
許飛一路往前飛,甚至還看到了一座高聳入雲,難以望其項背的高峰,珠穆朗瑪峰!
那裡是珠穆朗瑪峰。
許飛循著珠穆朗瑪峰繼續往上飛,甚至還看到了這座山峰之上,隨處可見的屍身,那些屍身,許飛也是知道的,那些都是普通人類之中的勇士,他們都是大自然的征服者,用儘自己的生命,去征服這個世界最大的山峰,要將這個世界踏在腳下。
哪怕許飛如今飛天遁地,想要攀登珠穆朗瑪峰一瞬間就可以做到,但他還是對這些人類的勇士有種發自內心的敬佩。
掠過珠穆朗瑪峰,許飛一路往前飛,甚至還看到了之前他曾經征戰過的歐羅巴大陸。
一直到歐羅巴大陸的那座內海,站在內海,當年他與M國環球艦隊一戰的地方,他甚至還看到了當初M國對自己投下核武器的地方。
將內心之中的震撼壓下來之後,許飛繼續往前飛,甚至還來到了太平洋之上。
看到了那些昔年,自己在太平洋之上,斬殺那些來自銀河系各大修真文明的先遣軍的島嶼。那些島嶼全都毀滅了。
這一幕幕確確實實的震撼到了許飛。
許飛一路往前繼續飛,甚至還來到了m國大陸,看到了那當年被自己一劍斬斷的銀宮牆壁。
看到了當年那位m國一把手宣布低頭的地方。
再次掠過太平洋,許飛重新回到華夏的地區。
他甚至還來到了東海市的遺址之上,他來到了自己重生之後去的第一個地方,東海市人民商城前面的十字路口,這裡早已荒蕪一片,卻還有不少的車輛在那裡停靠著,不少被冰封的屍身,都是睜大雙眼,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震撼,躺在了那裡。
許飛循著舊時的痕跡,走到了富山。
富山還在,只是大陣早已破碎。
許飛去了燕京。
燕京萬壽山竟然被攔腰斬斷,至於人,則是一個都沒有看到,連屍身都沒有。
許飛再度往前飛,回到了蜀地,回到了那處用鮮血寫著蜀道難的界碑之前。
沈靈兒還不知道這些,她瞪大雙眼,看著遲到了一分鐘的許飛,有些疑惑的問道:「少主,怎麼了?這裡難道您來過?可是據我所知,這個星系的恆星,早在億萬年前就已經沒有了,這裡的文明也早已消亡了。您應該沒有來過吧?」
「我豈止是來過,我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年。」
許飛笑著望向了四周,而後他的笑容便是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