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許飛真的驚呆了,前世五千年修煉所得來的那些經驗與教訓,全都在這一刻顛覆了。元嬰有幾竅,就可以融入幾個法則,這是天地之間的至理。
可是此時此刻,這個至理被推翻了。
許飛的元嬰第十三竅,不僅僅在剛才的一瞬,烙印了時間法則,更是吞噬了足足千萬個法則。
有很多法則,甚至許飛在這幾天的遊歷之中,完全都沒有發現。
這個過程,足足持續了三分多鐘的時間。
三分多鐘的時間,或許對於修士而言,只是彈指一揮間罷了,可是對於許飛來說,卻像是三百個世紀一樣漫長。
看著千千萬萬個法則光點,不斷融入到元嬰天目之中,許飛甚至都在懷疑,元嬰真的能夠支撐得住嗎?
答案是可以。
三分鐘的時間稍縱即逝。
等到最後一個光點消失在元嬰天目之中以後,那囊獲了五個星系大小的法則之海,已然消失不見。
而許飛已然穿著一身青色衣衫,出現在那片真空之中。
面前的兩個無上真神全都愣住了,回過頭來,呆滯了一般的望著他。
許飛深吸一口氣,穩定住心神之後,也沒有去關注元嬰天目之中,到底吞噬了多少的法則之力。他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想法。
這個時候,許飛才抬起頭來,看向了這兩位無上真神。
兩位無上真神乾咳一聲,持續了一整天的交手,使得兩人多多少少,身上都出現了一些傷勢。這些傷勢,哪怕是對於他們自己來說,也是非常嚴重的。
酒尊者一雙拳頭驀然攥緊,下一瞬直接捨棄了西王母神君,掌中酒壺陡然化作龐然大物,對準許飛那消瘦的肉身猛然砸來。
對於他的突然發難,西王母神君也是反應了過來,一步邁出,就要用自己的身軀,為許飛擋住這一擊。
許飛剛剛突破,對於元嬰的法則還沒有多少的了解和穩固。
哪怕許飛之前在金丹期的時候,就擁有斬假神的實力,此刻踏入元嬰,恐怕已經可以威脅到真神的存在。但是他現在剛剛突破境界,也是許飛這一輩子最為脆弱的時候,西王母神君絕對不會允許酒尊者在這個時候發難,將許飛斬殺。
她的速度非常快,酒尊者的酒壺剛剛攥在手裡,還沒打出去,西王母神君沈靈兒已經往前邁出步子。
等到酒葫蘆祭出,整片天地都在顫抖的時候,沈靈兒已經攔在了許飛的面前。
然而,下一瞬,西王母神君卻是突然覺得頭腦一暈,就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原地。這種很是矛盾突然的感覺,讓她有些懷疑,自己剛才到底出手了沒有。
而下一瞬,那已然祭出酒壺,要將許飛轟殺當場的酒尊者。
青絲卻是突然化作白髮。
那從肥碩身軀之中,恢復到的少年身影,也是在頃刻間,化作了佝僂。
「這是什麼?」
酒尊者驚奇的說道,然而剛一開口,他自己都驚呆了。因為他的聲音,不再是少年音,而是化作了老人音,那種嗓音的變化,來得太過於始料未及,讓得酒尊者都愣在了原地。
下一秒,許飛抬起手掌來:「你三番五次要殺我,我今,代天奪你三萬年壽命,你敢認否?」
許飛這一掌抬起來,酒尊者就覺得自己體內的生命之力都在急速的流逝。這種流逝並非是被外力剝奪,而像是生命自然的流逝。
就是這種生命自然的流逝,才是最不可逆的。
如果是外力所致,那麼只要力量超越了這個外力,那麼自然可破。
可是現在……
「我是真神,你只不過是一個剛剛可以藉助法則之力的元嬰罷了。你也敢奪我壽元?」
酒尊者震怒的說道,然而下一瞬他卻是愕然發現自己的壽命真的沒有了。
他本就已經活了接近五萬年,如今被許飛一下子剝奪了三萬年,他甚至都已經覺察出自己的力量都削弱了不少。
這是他的生命從巔峰狀態滑落的跡象。
修士雖然可以活非常久的時間,但是如果無法突破到更高境界的話,壽元活過三分之二,就會有一種虛弱的感覺,這是生命從巔峰滑落的狀態。一旦無法在盛年時候突破到更高境界,那麼生命狀態從巔峰滑落,就更沒機會突破到更高境界裡了。
因此,有大能曾言,修真一途,每個境界都是一段全新的人生。
這話沒錯,甚至可以說本就如此。
修士每踏入到一個新的境界裡,就相當於又活了新的一輩子。
酒尊者此刻壽元只剩下兩萬年,生命巔峰滑落之後,他的戰力甚至都滑落了不少。
「你……怎麼做到的?這是時間法則?你怎麼可能掌握到時間法則?時間法則,那可是人間宇宙之中,最為強大的至高法則,沒有人可以學會的,這是上蒼獨有的手段。難道你還要代天刑罰嗎?我不信,我不服!」
酒尊者突然暴起,掌中酒壺陡然綻放出璀璨的光華。
那光華耀眼奪目,剛一出現,便是宛如恆星的光澤,映照了這個龐大的星系。
而許飛卻是不為所動一般,彈指一揮,周遭的天幕便是突然有著茫茫大雪滑落。這裡是真空,這裡是星海的深處,竟然會有突兀的雪花滑落,這還不是最讓人驚訝的,在那雪花之中,甚至還泛著雷霆之力,那是雷霆法則。
雪花映照而來,酒壺的光澤陡然黯淡了下來,旋即酒尊者的肉身都開始不可逆的崩壞了。
寒冰法則,並非只是讓人感覺到冷,這徹骨的寒冷之中,可是隱藏著茫茫多的殺機。雷霆法則也是有著莫大的殺伐能力,再搭配上時間法則的繼續剝奪。
這位有著化神初期修為的真神強者,竟然站在原地寸步難行,一步都走不動,而遠處的許飛甚至還沒拿出真正的底牌來。
「現在跪在地上給我磕一百個響頭,我可以當做之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許飛負手而立,沒有繼續施展法則之力,可是眼前的酒尊者,早已支撐不住了,一隻手按在真空之中,酒尊者突然咧開嘴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