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的聲音,從三重門內,隔著近百米的距離傳來。
雖說間隔近百米,然而聲音傳來的時候,卻給人一種,在耳邊響起的錯覺。
「我知罪。」
被大老闆攙扶的秦老爺子,當即嘆了口氣,低頭說道。
老爺子的語氣,沒有夾雜一絲其他的情緒。
有的便是坦誠布公的歉意。
大老闆和其他幾個秦家二代,早已清楚許飛的實力與地位,因此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
而站在秦老爺子身後的這群秦家三代,卻是一個比一個詫異,一個比一個驚懼。
他們從未見過許飛,只是從各自長輩的口中聽說過。
因此,當此刻他們真正見到許飛後,他們心裡的世界觀直接崩塌。
「我沒聽錯吧?爺爺的語氣,就像是我們犯錯時,對長輩的語氣一樣?」
有人難以置信的說道。
「對,你沒聽錯,就是這樣。」
其餘幾個人,都是對他點了點頭。
「之前我還聽說表哥得罪許飛,被打進醫院,最後許飛非但沒有向我們秦家認錯,我們的幾個長輩,反倒是找他負荊請罪。之前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這許飛到底有什麼本事,不就是能打嗎?我們至於這麼怕他嗎?」
梳著雙馬尾的少女,俏臉上滿是不解的說道。
「你錯了,那不是能打。那是能殺。」
終於有人言簡意賅的點中了要害。
「殺?」
聽到這個字,周遭幾個秦家三代,直接懵了。
他們含著金鑰匙長大,成長到現在,還從未接觸過這個世界的另一面。自然對這個字非常陌生,甚至是震驚。
「現在這個社會,殺人不犯法嗎?」
「殺一人為罪,殺萬人為雄。殺得百萬人,方為雄中雄。即便是那些燕京世家,都供奉著如許宗師這樣的強者,可想而知,我們爺爺對他這種態度,其實已經算是待遇不錯。若是我們……連和他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作為秦家三代里,最年少有為的秦政。
他的話語權,在秦家三代小圈子裡非常大。
因此,當他說完,眾人也都對許飛的身份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連高高在上的燕京世家,都得供奉如許宗師這樣的強者。那我們能拉攏到這般人物,真是我們的福分呀。」
「是啊!」
當眾人隨著秦老爺子,走進別墅正廳的時候,四下的氣氛已經凝聚到了冰點。
許飛得到了那位化勁強者的記憶,知道了前段時間發生的一切。
他離開東海市後不久,爸媽和秦映雪,就被姨媽親自接走。姨媽親自傳下命令,一定要守護好這座別墅,不能少一樣東西。
然後,等到許天豪的人來了之後,秦家竟直接撤走了所有駐守富山的人馬。
以至於富山直接淪落到許天豪的人手中。
「我走時,把富山別墅交由你。你是怎麼保管的?」
許飛淡然的拿起茶杯,目光甚至沒往秦老爺子臉上看。
然而這句話落下,卻是讓秦老爺子和秦家二代們,都是一陣膽寒。
這件事雖說的確有隱情,但歸根結底事情還是如此發生了。
秦老爺子直接低頭:「此事是我的錯,還請許宗師處置。」
「知罪就好,此事到此為止,我不希望還有下次。」
許飛說完,直接將熱騰騰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起身走回了臥室。
在臨近臥室幾步的時候,許飛突然頓住了腳步。
「明天早上,秦老爺子你親自來一趟。我這裡有一些東西,要和你合作。」
說完,他轉身走進臥室。
他沒說送客,但在場的人沒一個是傻子。
「多謝許宗師。」
秦老爺子長出一口氣,而後龍行虎步的帶頭離開了這裡。
坐在車上,幾個二代三代子孫,都是看向了他。
尤其是大老闆,渾身顫抖,心跳加劇,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大老闆,呵,你可要記住了。許宗師就是我們秦家未來能否繼續往上走的指望。這次不戰而跑的罪名,我替你背下了。若還有下次,你這個兒子,我寧可不要。」
秦老爺子這次是真的怒了。
許飛離開東海之後,他特別重視富山,派出了最得意的兒子大老闆來執行這個任務。
誰能想到,大老闆竟然會在許天豪的人到來後,嚇得直接撤走了人馬。
這件事發生後,秦老爺子已經嚴厲的處罰了大老闆。
這次更是在許飛面前,將一桿責任一肩扛下。
「爸,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大老闆都快哭了。
他不是傻子,秦老爺子不是傻子,車裡的人也都不是傻子。
許飛更不是。
他們都心知肚明,許飛這次直接找秦老爺子的事,根本是看在秦老爺子面子上,保全大老闆的性命。
否則,只是這一件事,便是秦老爺子,也保不住大老闆的命。
「許宗師,真是重情重義呀。」
秦老爺子仰天長嘆。
一個年少成名,十幾歲就擁有如此強大實力的人,竟還保有這種心態,真是成熟的不像這個年紀的人。
接著,他又將目光掃向了車裡的眾人。
而後重重的嘆了口氣。
為什麼明明是一樣的年紀,甚至比許飛更大的年紀,這群人就這麼不成熟。
豪車離開了富山別墅區,逃亡一般回到了海山別墅區。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便日薄西山,夜幕降臨。
當夕陽最後一道餘暉,掃過許飛別墅門前的時候。
許飛的屋門從內而外的打開了。
一身白衣如雪的許飛,也是從中走了出來。
這半天的時間,許飛已經將從臨海村得到的資源,全部煉化成了丹藥。
這些丹藥,就是明天許飛打算和秦老爺子合作的項目。
他出丹藥,秦老爺子出渠道,賣出的錢再分帳。
這樣,許飛就能擁有數之不盡的資源來修行。
至於四大天王留下的寶物,他看都沒看,如垃圾一般,直接丟到一旁。
那種廢品,許飛還真的不需要。
他看了一眼左右,李教官和秦瑤各自的屋門都沒洞開。
於是他也沒再停留,除了從富山龍脈里得到的先天法劍殘片和請柬外,什麼都沒帶。
輕裝簡行,走向了約定的地點。
十分鐘後,許飛趁著夜幕,來到了這座名為福滿樓的酒店。
交完請柬剛進門,許飛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龐。
「許飛?你是許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