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嚴,可從來不喜歡讓女人給我頂包。他剛才捏碎了信物,現在他的那位老爹,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就在這裡等著他來!」
許飛也沒有任何顧忌,直接坐在了剛才先天少年所坐的位置上。
眺望著門外的漫天風雪。
一雙明眸之中,更像是隱藏了歲月山河一般,深邃到讓人難以企及。
「你……你瘋了?現在趕緊走,我在凌霄仙宮有那麼一點點的小關係,他們不會為難我。我若是真的保溫菲,她也能活。你我是真的保不住,你趕緊走吧!出去以後,隱姓埋名。我在碎葉城認識一個老闆,你去他那裡工作,我給他寫信,帶上我的……」
老闆已經開始找筆,然而許飛卻是大手一揮,直接了當的搖了搖頭:「一人做事一人當,不過只是個半步金丹的螻蟻罷了,有什麼好怕的?」
許飛淡然一笑,直接盤膝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了起來。
看到許飛沒有絲毫想走的意思,老闆和溫菲,真的是頭髮都快愁白了。
不過也沒辦法,許飛的實力的確強大到有些出乎意料,或許他真的能夠將那位半步金丹的烏檀城新任城主擊敗呢?
老闆和溫菲,誰也沒有離開,都是守候在許飛的身旁。
他們兩個畢竟也是地球先民後裔,自然不可能不管同胞。剛才許飛也是為了他們才出手的,他們現在若是跑了,他們兩個這輩子都要活在愧疚之中。
此刻三個人站在原地,等候著即將到來的那位半步金丹的城主。
然而,老闆和溫菲心裡卻是緊張到了極致,大氣都不敢喘,都覺得生命的最後時刻已經到來了。
兩人也是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打算,既然要死,那麼就一起死,至少黃泉路上還有個伴。
就在許飛斬殺了那位先天少年的同一時刻,烏檀城最中央,一個沐浴在聖光之中的身影,突然顫抖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掌中的鋼珠,心中湧現出一抹不祥的預感。
接著他乾咳一聲,趕緊將靈魂之力融入到鋼珠里,旋即臉色便是大變。
「誰殺了我兒子?」
他這一聲嘶吼,只是餘波便如地震了一般,震的整個城主府都在搖晃,宛如地震了一般。緊接著,無數的修士都是紛涌而至,來到了他的面前。
這些修士里,絕大多數都是鍊氣期,先天也只有三人罷了。
這些人全部抱拳一拜,低頭瑟瑟發抖。
「尊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人詫異的問道。
「我兒子死了,就死在烏檀城。你們陪我一起去!」
那道沐浴在聖光之中的身影,顫抖著聲音說道。
「尊上,尊者他畢竟是先天修士,怎麼會死在這區區的烏檀城裡?您師尊的金丹幻象,不是已經覆蓋在整個烏檀城上,為您保駕護航了嗎?這裡,不可能出現,能擊殺尊者的人啊?」
屋子裡這群人全都驚呆了,一個個都是瑟瑟發抖了起來。
如果連尊者都會被人斬殺,那麼他們豈不是更容易死?
這烏檀城,他們可是待了一輩子,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啊?
眾人都在驚駭的時候,那道身影,也是顫抖了一下,旋即才緩緩開口說道:「這個人修為很高,不過,應該還沒到我這般地步。該死,我的靈魂修為遭受了重創,否則我兒子也不會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斬殺。」
「若是我師尊他老人家沒有離開,也不會出現這種事情,該死的,這傢伙必須死!走!」
那人開口之後,直接起身,磅礴如海的威壓,轟然籠罩了整座烏檀城。烏檀城不算多大,可也不算多小,這座城市足有五百多萬人口。這一刻,這位半步金丹修士的威壓全部釋放出來以後,不少凡人都是口鼻生血,目眩頭暈。
可是半步金丹,卻是絲毫不管這些凡人的處境,肆意妄為的釋放著自己的威壓,似乎是在對許飛宣戰,對所有人警示,烏檀城是他的烏檀城,誰敢在這裡放肆,那就是找死。
感受到那股威壓之後,溫菲和老闆都是口鼻生血,下一瞬一股柔和的力量便是附加在他們的身上,那種狀態也是隨之消散。
「呵,既然你不顧整個烏檀城的安危,不顧這些凡人的處境,那麼這一戰就不必在酒店裡打了。」
許飛驀然起身,在老闆和溫菲詫異的目光中,緩步走向了門外的漫天風雪之中。
「秦嚴你做什麼?」
溫菲和老闆都驚呆了。
而許飛則是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直接抬起了一隻手,伸出了一根手指:「你們不必出來了,給我溫一杯酒。」
「溫酒?」
老闆和溫菲都愣了一下,這什麼年代了,白酒誰還去溫啊?
不過,既然是許飛的要求,兩人自然是不敢有半點的怠慢,趕緊跑到了後台里,拿出了酒,然後溫菲架起了火,老闆親自給許飛溫酒。
而在他們溫酒的時候,走出門外的許飛,也是在那漫天雪花之中,看到了遠處緩步而至的一位中年人。這中年人,修為滔天,每一步落下,都猶如龍行虎步一般,還沒走到許飛的面前,許飛就感受到,這天地之間的風雪,似乎都急了一些。
許飛也是瞬間瞭然,召喚出這一場連綿十數天風雪的主人,應該和這位半步金丹有一些關係。
或是父子,或是師徒。
而在那中年人身後,也是有著三十幾道身影,接踵而至。
這些人,除卻三位低品先天之外,剩下的全都是鍊氣期修士。
罪城之中的那些凡人,或許做夢也想不到,那些在他們眼中,高高在上的修仙者,往日神龍見首不見尾,根本看不到一尊。而如今,這一條小小的街道里,赫然有著三十多尊齊聚。
而且更誇張的是,往日對待他們猶如對待牲畜的鍊氣期修士,在這一條狹小的街道里,也只配當觀眾。
壓根沒有出手的資格。
「就是你殺了我兒子?」
中年人怒喝一聲,道。
「是,又如何?」
許飛聳了聳肩,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直接把這中年人氣的,差點當即出手。
「竟然敢殺尊者,狗膽包天,今日就讓你血濺五步。」
那人身後的一位先天,當場發狠的說道。
「尊上,殺雞焉用牛刀,我們幾個出手,足以滅他。」
又一人開口。
「他,可能都擋不住我一招。」
第三位先天,也是帶著一抹嘲弄的說道。
而就在這三人,紛紛在尊上面前表決心,表功的時候,許飛卻是極具挑釁意味的抬起了右手,彎曲了一下四指。
「別磨磨唧唧的,我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