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九天真妖體,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東西。這可能就是我這一世,超越前世的最大可能。」許飛心中翻湧而來的震撼,任何人都無法理解。
哪怕是他的師尊清玄尊者,或許都不理解。
清玄尊者雖說是人族大乘,站在星海人族最頂端的存在。但是他老人家距離登仙都還有很大的距離,而登仙境與飛升仙人還是有很長的距離。
一來一回之間,與他老人家對仙路的理解對比的話,許飛的理解要高出很多。
別看只是一個大乘,一個登仙,似乎只是一步之遙,實際上差距太大,完全不在一個世界。
許飛壓下心頭的悸動,翻向了第二頁。
第二頁還是畫。
不過這次的畫,卻是與第一頁有些不同。
第一頁的主角,是一個少年。
而第二頁,卻是換成了一個青年。也不知是第一頁的少年,成長到了青年,還是乾脆換了一個主角。這個青年,站在一片混沌氣息之中,周身縈繞著偉岸的法力,那種法力,哪怕只是透過畫卷,映射在許飛的眼眸之中。
也是讓得許飛渾身顫抖,有種要被壓碎的感覺。
強忍著那股要被壓碎的力量,許飛的目光也是接著往下看去。只見得,在那混沌氣息的最下方,赫然有著五尊大魔頭。這五尊大魔頭長相猙獰,與許飛前世見到的那些妖魔,有一點相似之處,但卻又有很大的區別。
許飛一時之間還真的沒有認出來,它們到底是誰。
看了半晌,許飛打算翻向第三頁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
再度仔細看去的時候,許飛的額頭上都是流淌出了一些細密的汗水。
「先天祖魔!與先天祖龍並肩而立的先天生靈之祖。」
許飛深吸一口氣,頓時覺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這幅畫卷之中,那位青年立足在混沌氣息的最巔峰,而那五頭可與先天祖龍媲美的先天祖魔,竟然是顫抖著蜷縮在那裡,隱隱約約之間,還有一點下跪磕頭的感覺。
要知道,哪怕是前世的許飛,也絕對做不到,讓先天祖魔下跪磕頭。
畢竟一尊先天祖魔的實力,便是足以媲美先天祖龍。莫說是登仙境大修士,便是無上仙界裡的那群仙君道祖,恐怕都很難將其制服。
更別說,這還是五頭先天祖魔。
當數量到達五頭的時候,那先天祖魔所能爆發出來的實力,就已經是任何修為碾壓都無法起到效果的地步了。
「這個青年到底是誰?」
許飛皺著眉頭,忍著那要被碾碎的法力,仔細看向了那尊屹立在雲天之巔,屹立在混沌氣息巔峰的青年人。
而那青年人只是畫了個側顏,許飛難以分辨出他到底是誰。
而且,前世今生的記憶里,哪怕是無上仙界的那些個仙君道祖,似乎也沒有一個長他這個樣子。
許飛繼續往下翻,而這時,哪怕翻到了第三頁,九天真妖體剩下的六個空格里,也沒再出現什麼東西。
第三頁上,還是一幅畫卷。
那是一片枯寂的星空,那片星空許飛沒有見過,前世今生都沒有見過,似乎不屬於這個人間宇宙,而在那枯寂的星空最中央,有著一座枯朽的棺木。
棺木之上,一個中年人躺在上面,雙手抱著腦袋,嘴裡似乎是叼著一根稻草。
這一幅畫卷,沒有第二幅畫卷的那種壓塌諸天的大氣魄。可是當許飛再度往下看的時候,卻是再度吃了一驚。
因為就在那棺木的前方,赫然有著三根繩索。
而那三根繩索卻是系在了三頭潔白色的龍身上。而那龍,許飛卻是認得,先天祖龍。人間宇宙最強大的先天生靈,乃是真龍與天鳳。
真龍與天鳳,在人間宇宙之中,可是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殊榮。
可是,在無上仙界的先天生靈里,真龍與天鳳也只是邊緣化的存在罷了。最強大的乃是先天祖龍以及先天祖魔。先天祖魔,已經在第二幅畫卷里出現了,第三幅畫卷,竟然就出現了比之先天祖魔強出不少的先天祖龍。
「九尊真龍,五尊先天祖魔,三尊先天祖龍。層次是越來越高,逼格也是越來越高。可是,這個星海牧龍,腳踏祖魔,令祖龍拉棺的男人,又是誰?」
許飛越來越好奇,等翻到第四頁的時候。
卻是發現,第四頁被人撕掉了。
雖說許飛看到這本古籍被人翻閱過,就已經有種隱隱的不好的預感。可是當看到第四頁被撕掉之後,心裡還是有了一絲的無奈。
接著,許飛繼續往下看,卻是發現接下來的第五頁,第六頁,第七頁,也都被撕掉了。而且,這些撕掉的手法非常奇特,並非是全部撕掉,而是將最重要的部分撕掉了,至於那些頁面上的邊角料,卻是還留著。
只是那種邊角料對許飛而言,沒有一丁點的幫助。
許飛繼續往下翻,當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許飛才停了下來。
那是最後一幅畫卷,上面只有一個人,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
他拄著拐杖,直起腰杆,站在一片大陸之上,眺望著遠處的燈火闌珊。而在遠處燈火闌珊之中,一戶戶人家,歡聲笑語。一個個稚子,環伺在長輩的身旁。有女人在做飯,有男人在砍柴,有少年在驅趕著羊群迴圈。
萬家燈火,其樂融融。
而與遠處歡聲笑語相比,垂垂老矣的老人,拄著拐杖,身旁卻是無一人相伴。他的腰漸漸的彎了下來,他的腿漸漸的顫抖著,他遠處那完美無瑕的世界,也在這幅畫面不斷的推演之中,發生著變化。
兒孫繞膝的老人,駕鶴西去,在孩童的茫然,女人的哭泣,男人的顫抖之中,入土為安。而那些砍柴燒火狩獵,扛起一個家的男人們,也是逐漸替代了昔日那些老人的地位。那些曾經繞膝為樂的稚子,接過了父輩們的活,開始了為這個家的奮鬥。
一代代的生老病死,一代代的父死子替。
最終,當那畫卷推演到最後時刻的時候,那位老人終於轉過頭來,似是看向了看著畫卷的許飛。
而那一刻,許飛漆黑色的眼瞳,也是猛然收縮了一下。
那個老人,那個在一幅幅畫卷之中,始終不露出全臉的主角,竟然就是許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