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昔日兵王

  那是一把磨的光亮的黑色摺疊軍刀,把柄看上去極其普通,和軍中所用的格鬥匕首一模一樣,只是刀刃閃爍著生冷的光芒,中間的血槽很深。記住本站域名

  江無塵還注意到,在刀刃和把柄相連接的地方,刻寫著一個繁體字:玲。

  類似這把匕首,江無塵多年前,曾經在自己家看見過,那是姑姑江保玲的匕首,他狂傲不羈,偷了這把匕首,嚇唬同學,還用它殺死過一隻雞。

  鋒利的很,一刀下去,就切斷了雞脖子,鮮血飈射出來,那畫面時隔多年了,卻依舊記憶猶新。

  瘸腿老闆將匕首視為珍寶,有些反感的對老闆娘道:「以後不准碰我的東西!」

  「哎呀,你這個鱉孫!你以為我想拿?這不是……」老闆娘往外面看了一眼。

  想來這段日子,這兩口子的生活過的並不順心,從他的口音中聽來孩子病了,在遠山醫院看病,在這裡看病如果沒有關係的話,費用可不低。

  另外加上拆遷的事,外面那個魏大帥估計來了不止一趟了,若不是想到走投無路,老闆娘恐怕也不會偷偷在身上掖了刀子。

  「老闆,能不能讓我看看?」江無塵說。

  瘸腿老闆一愣,旋即搖頭,「看啥看,快走吧你們!」

  「你手裡的匕首我多年前似乎也有一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一樣的。」江無塵說,「別讓我一直好奇,看一眼而已,我不拿走。」

  老闆搖頭,「不給。」

  老闆娘啐了一口,「鱉孫,倔驢!」

  江無塵笑道:「這本來是一把普通的摺疊軍刀,但是……上面刻有一個玲字,那就不普通了。」

  瘸腿老闆嘆息一聲,臉上閃過一抹遺憾和無奈。旋即苦澀一笑,「一把刀而已……」說著扔給了江無塵。

  江無塵伸手接過。

  摺疊刀入手,頓時感覺不一樣,如果他所料,這並非一把普通的軍刀,刀子沉重異常,這是刀刃採用上好的鎢鋼通過千錘百鍊打造出來的結果。

  江無塵察覺到,在刀柄上,刻有一個幾乎看不出來的模糊字體,那是一個江字,還是他留下的。

  當年他偷了小姑的刀,想據為己有,便在上面胡亂刻字,後來被小姑發現,訓斥了一番,差點挨揍,依舊被搶走了。

  這件事,江無塵記憶猶新。

  他輕輕按動繃簧,砰的一聲,刀刃甩了出來,寒芒依舊,血氣逼人,散發出森冷的感覺。

  「看完了?還給我吧。」瘸腿老闆說。

  江無塵將刀子合攏,「你是蛟龍特戰隊出來的……」

  瘸腿老闆搖搖頭,「不是,我是在火箭軍,以前叫二炮。」

  江無塵道:「這是你心中早就想好的說辭,江保玲你認識不?」

  瘸腿老闆手輕輕一顫,眼角不經意間動了一下,「不認識。」

  「作為一個軍人,撒謊是恥辱的。」

  「那是對待上級!」

  「呵呵,你說這一句便算是承認了,你叫什麼名字?」江無塵問。

  瘸腿老闆沒吭聲,老闆娘連忙道:「曹睿!」

  「哦,原來……你便是曹睿。」江無塵笑了。

  瘸腿老闆愣了一下,旁邊的三個女人也呆呆的看著江無塵,「大叔,你不會認識吧?」

  「嗯,認識,嚴格來說,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我看過他當年的文采……」江無塵笑著說。

  幾個女人不明白,瘸腿老闆的臉頓時紅了,似乎有些害羞和不堪,道:「別別別,別說出來。」

  「你住嘴!」老闆娘吼道:「啥意思,說清楚。」

  江無塵笑的很甜,「你是我姑姑的兵。」

  瘸腿老闆不敢否認了,從剛才江無塵進來,說出蛟龍特戰隊,他就有種異樣的好感,否則的話,也不會給他做至尊版的炒麵,還有超級毛血旺。

  「曹睿,四期士官,我記得你去非洲當過維和兵,對不對?」江無塵說。

  老闆娘不可思議的道:「你咋知道哩?」

  這個叫曹睿的,在大約十年前,不止一次給江保玲寫情書,江保玲不在家,信件都被江無塵給收了。

  那時候的江無塵十二三歲,正是好奇的年齡,自然打開窺視。

  曹睿沒什麼文化,字體寫的很爛,卻句句透露真情,還有的是從書上抄寫下來的句子,還有幾張他在非洲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物江無塵已經記憶模糊,但對情書他卻記得,因為他拿這件事奚落過姑姑,結果被姑姑一頓暴揍……

  在江家,敢動手打他的沒幾個,姑姑算是最狂暴的一個,兩個的關係,也是除了和江宗成之外,最好的。

  「你的腿是什麼時候的事?」江無塵問。曹睿是個老兵,又出國執行過任務,留在部隊應該不難,恐怕也是腿受傷了才撤了下來。

  「就是在非洲執行任務的時候,哎,不說了。江隊長還好嗎?」曹睿的聲音有些沙啞。

  這一刻江無塵很能理解曹睿的心情,這傢伙敢給姑姑寫情書,足見他當年的自信,恐怕在軍中也是數得著的兵王。

  而今,落到這幅田地,和江保玲一天一地,過去的永遠過去,明日卻是如此暗淡,他心中恐怕也是萬念俱灰。

  「我也有幾年沒見著她了,應該還不錯,沒聽說什麼壞消息。」江無塵笑著說。

  便在這時,外面有大量的刺眼的車燈照耀進來,緊接著是鳴笛聲,以及下車砰砰關車門的聲音。

  「快走吧,他們來了,改日在敘舊。」曹睿說。

  江無塵微微一笑,「這時候我怎麼能走呢,你是我姑姑的兵,她有一句話,一天是我的兵,一輩子是我的人,所以她的隊伍很難進,進去之後,也是九死一生,也受到絕對的保護。

  可惜她現在不在,不過沒關係,我保護你。」

  「你?」曹睿臉上擠出微笑,隨著微笑,傷口牽動,疼的他齜牙咧嘴。

  外面響起密集的腳步聲,以及大量鋼管拖地,發出的嗤嗤拉拉噪音,緊接著便是傳來鍋灶被打翻的咣當聲音。

  「麻痹的,這幫雜碎……」老闆娘抓住曹睿,「你走,我對付他們,你是男人,他們打你,我是娘們,他們不能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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