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塵將手機掛斷,輕輕吸了口氣,將胸口的刺疼緩慢壓制下去,有些沙啞的聲音問向松島紀香,「走嗎?」
「走……走。Google搜索」松島紀香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都不敢直視。
江無塵在前,松島紀香跟在後面,那一顆噗通噗通狂跳的心,此刻卻感受到了十足的安全感。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跟在江無塵身邊,遠比跟在王鹿鳴身邊舒服。
下了一層,釋永放和鍾伯鎮守樓梯入口,兩人身上的衣服被鮮血浸透,地面上橫七豎八的都是軀體。
「江師!」
兩人看見江無塵下來,飛快的迎了上去。
樓梯口,陸陸續續還有人上來,不過上來的人也被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軀體所震驚,眼神中透露出恐懼,站在遠處竟然不敢向前。
「我知道……有個工程電梯,王鹿鳴就……是從那裡離開的。」松島紀香道。
她多次來凱賓斯基酒店,對這裡的環境相對熟悉。
江無塵扭頭看她,眼神之中多了一抹複雜的東西,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我也想活著……」松島紀香額頭冒出了汗珠,她依舊不敢和江無塵對視,故意解釋了一句,這一句卻顯得有些蒼白,更像是在掩飾。
「跟我來。」松島紀香說。
釋永放牛氣沖沖的道:「江師,我還可以繼續打下去!掃滅整棟大樓的人都沒問題。」
「我相信,不過這種渣渣殺死太多也是無用,另外下面有警察。」
「我不怕。」
「可以避免的麻煩,沒必要自找。」江無塵說,當下和松島紀香朝前快步走去,鍾伯緊隨其後。
釋永放斷後,一身是血,那雙大眼珠子殺氣騰騰,震懾周圍不敢向前的黑衣漢子。
……
三分鐘後,江無塵等人坐進了一輛黑色的豐田銳志車中,這輛車是松島紀香的。車輛剛剛開出凱賓斯基酒店,便有幾十輛特警車輛開了過來,將酒店團團圍住,一場大抓捕的行動展開了……
濱海大道,銳志終於放慢了一些速度,安靜的環境下,開車的松島紀香甚至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音。
這種氛圍太奇妙了,過度的安靜,讓她心裡很不自在,會忍不住的看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江無塵。
她只是偷偷瞄了一眼,見江無塵閉目養神,心頭稍稍放鬆一些。只要江無塵不睜開眼,她的壓力就弱一些。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會偷看第二眼,第三眼。
直到江無塵忽然睜開眼看她。
「啊!」
松島紀香嚇的一哆嗦,方向盤差點打偏,車輛的防側滑系統都啟動了,猛烈的晃動一下。
後排的釋永放忍不住抱怨,「會不會開車呀,大姐!在凱賓斯基沒搞死,不會死你車裡吧?」
「對不起對不起。」松島紀香連忙說,身為東夷人,她本來就極有禮貌,這一刻又是她的失誤,臉都紅了。
鍾伯可認識松島紀香,他和釋永放坐在車輛後排,用手指悄悄點了釋永放一下。
釋永放還傻乎乎的問他:「搞什麼玻璃呀你?」
「閉嘴!」鍾伯一瞪眼,他才收斂起來,不吭聲了。
車內重新安靜下來,松島紀香再次偷偷瞄了一眼江無塵,看見江無塵又閉上眼睛,便釋然的鬆了口氣。
車內的環境安靜,本來是極其放鬆的一件事,不過車內還有三個大男人,後面兩個人身上的血腥味刺鼻。
時時刻刻充滿危險,松島紀香覺得這種安靜,更像是死亡前的寂靜。
她將車載音響打開,音響是Bose的,後期改裝,十二個喇叭,一首李宗盛的《問》緩緩響起。
「誰讓你動,誰讓你心疼,誰會讓你偶爾想要擁他在懷中……」
這首歌不好,聽下去更加心亂如麻,松島紀香當下改變,下一首還是李宗盛的,「想得卻不可得,你奈人生何,該捨得捨不得,只能跟往事瞎扯……」
不好,這首歌更亂。
松島紀香當下將音響關掉。
就在她心亂如麻時,江無塵有些沙沙的聲音傳來,「我以為火烈鳥餐廳的老闆至少也要開一輛寶馬。」
「我……」松島紀香啞然,她也想如此,她本可以如此,如果不是那個無良大哥欠下那麼多的高利貸,「去哪?」
「紫金國際。」江無塵道。
「呃?啊?」松島紀香一愣,這是她居住的小區。
江無塵扭頭看她。
松島紀香連忙低下頭去,「我是說,你住的地方。」
「紫金國際。」
「呃,哦。」松島紀香反應過來,恐怕江無塵也住在那裡。
車輛沿著濱海大道前行。
鍾伯沉重的聲音道:「少爺,我們不去了,在這裡下來吧,你今晚很累,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吧。」
「好。」江無塵微微點頭,他受了內傷,雖然不重,但卻需要及時休息,以免傷勢惡化。
內傷不可怕,但造成內傷的二次損傷才是可怕的。
車輛停下,鍾伯和釋永放從車上下來,黑色的老銳志緩緩開走了。
釋永放忍不住抱怨,「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咱們怎麼走?」
「笨蛋!」鍾伯怒罵一句。
「唔?」
「唔個毛啊,你沒看出,開車的女人對少爺有非同一般的感覺。」
「沒有,是個女人看見江師都這樣。」
「放屁。」鍾伯氣呼呼的道:「弱智的東西。」
「喂,不要以為你是江師的鐘伯,就可以一直罵我,我是有尊嚴的。」
「罵你如何?」
「有一天,我超越了你,便挑戰你,你不害怕?」釋永放說。
「哼。」鍾伯冷笑,「我期待著這一天。」
「你剛才說,這女人和江師有關係?啥關係啊?」
「三年前,少爺在齊州一家酒店,曾經強爆了她。」鍾伯苦澀的道。
釋永放面部表情石化,整個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眼珠子都直了,「你說……什麼?強爆,一夜……我的天啊。這女人……怎麼還……我明白了,她是故意讓江師上的,對不對?」
「哎,你不是弱智,而是沒腦子。」鍾伯苦澀的說,隨後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不過,少爺身上確實有一股別樣的氣質,就好像一朵盛開的花朵,吸引著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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