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塵心裡咯噔一下，這長者出言便說出江無塵來歷，雖然還不太肯定，但絕對看出端倪，江無塵可不敢輕易承認，連忙搖頭，狡辯道：「非也……」
長者在搖頭，「你不承認也沒用，你就是來自華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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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在神域屬於低等位面，那些渡劫來的修行者大多數是低等神將，如鴻猿、獨孤伊人，都已經天道十重天，但又能如何？依舊是低等神將。
既然被識破，那就沒有隱藏下去的必要，倘若真的死在這裡，也是命中注定，江無塵道：「前輩何以如此肯定？」
長者臉上帶著笑容，道：「你身上的氣息有些不同，不過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你會很多神通，甚至包括斗轉星移……」
神通？
江無塵確實會很多，「這有什麼問題？」
長者落到石台之上，背負雙手，望著遠處無盡黑暗，目光飄遠，「藝多不壓身，會的多永遠比什麼都不會強，神通，在神域已經逐漸開始被遺忘了。」
江無塵疑惑，「被遺忘？怎麼可能呢，我看他們都挺厲害的，揮手間便能將神將秒殺成渣。」
長者臉上帶著遺憾，道：「他們所依靠的只是自然之力。他們不光遺忘神通，有的甚至連修行都遺忘了。」
「不會，他們當中也有佼佼者，如帝羊君。」
長者呵呵一笑，盡帶不屑，「你說的是那頭牛精？」
牛精？
江無塵見過帝羊君的神貌，確實像牛魔王，但諸神沒人敢說他是牛精，都以帝羊君稱呼。
長者道：「那是帝坎與一頭牛精結合產下的怪胎！」
江無塵咋舌，「敢問前輩，您所說的帝坎是人還是牛精？」
「當然是人！」
「人和牛之間怎麼可能結合，又怎麼可能產生結晶呢？」
長者道：「那牛精經過幾萬年的苦修，加上她早已擺脫獸根，變成了人，身體經過脫胎換骨，徹底成人。
帝坎饒不過她的美貌，與她結合，本以為會生下一個健康的神種，卻不料還是妖！」
江無塵明白了，道：「前輩，如果您口中那牛精脫胎換骨了，應當是人了吧？」
長者搖頭，「妖永遠是妖，獸永遠是獸，人就是人，門類不通，各行其道，雖然都能成就大道，但彼此之間不可互通。」
「帝羊君按理說應該有一半人的血統。」江無塵道，「據說他天賦很高，已經突破十八重天。」
長者呵呵一笑，「他的天賦再高，又豈能與人相比？你以為他的修為是依靠修行得來的？」
江無塵搖搖頭，「我不知道。」
長者道：「他和你剛來這裡的時候一樣，吞吃了至少上千顆鴻蒙之果！」
「啊？」江無塵咋舌，「吃這麼多？」
長者嘆息一聲，「他們都太懶惰了，同時對鴻蒙之果的依賴性也太強，持續下去，絕非好事。」
江無塵沒吭聲，他對這長者身份不了解，不過能看出，這長者似乎對神域充滿了關切，還有些不滿。
「前輩如何稱呼？」江無塵問。
長者扭頭看向江無塵，「你我在雷獄相遇，你叫我一聲雷公吧。」
江無塵心中覺得好笑，想問一句電母何在？你認不認識？
長者宛若看透了他一般，搖搖頭，道：「我不認識電母。」
江無塵咯噔一下，滿臉震撼。
長者笑道：「不用震撼，我確實能看透你的內心。」
「雷老，您這樣活著不累啊？」江無塵問。
雷公一愣，旋即點點頭，「累，我一直想死，可惜死不了，所以就來這雷獄，聽說這裡很孤獨，能讓人生不如死。」
「看來不是真的，您的狀態很好。」
雷公嘆道：「我覺得只是睡了一覺，便被你吵醒了。」
「睡了一覺？我來這裡至少也有十幾天，多了可能幾個月，甚至幾年也說不定，您這一覺可夠長的。」江無塵道。
雷公呵呵一笑，道：「本來感覺有些孤獨，結果說了那麼多話，好很多。」
「您還想死嗎？」
「想。」
「您修為很高，能透露一下嘛？嚇唬嚇唬我。」江無塵道。
雷公搖搖頭，「我沒什麼修為。」
江無塵冷笑，「您這句話讓我想起了某東，他是華夏一個人物，說我不知道什麼好看不好看，還想起了某雲，他是個富翁，然後說我不知道什麼是有錢沒有錢……」
雷公道：「我確實沒什麼修為，這一生碌碌無為，我不是個好人，在我的家庭中，沒能團結好兄弟，還害死了不少人，後來又瘋狂的吃鴻蒙之果……」
江無塵撓頭，「您吃了多少？」
「不知道，有一回我一個月連續吃了一萬多枚。」
江無塵感覺自己的血都要涼了，他吃了幾十個已經開啟了十一道天門，這傢伙吃了一萬多沒，得開多少天門？
「那您的境界，豈不是得幾百或者一千重天？」
雷公搖頭，「天道總共才三十六重天，一般人連十八重天都過不了，至強者也只能無限接近三十重天。只有天賦極高者，才能達到三十三重天。」
「您是多少？」
雷公也不隱瞞，臉上帶著一抹惆悵，道：「我天賦其實很差，才三十五重天。」
江無塵覺得這老東西不是一般的能裝逼，這句話的感覺就好像，江無塵還解決不了溫飽，他卻說定個目標，先賺一個億……
江無塵道：「您這……都三十五重天了，還差？我們這種渣渣還活著幹什麼？」
雷公道：「所以，我想死。但是，我怎麼都死不了。」
「你自爆內丹！」
「我沒有內丹。」
「呃？沒有內丹？」
「脫胎換骨之後，便沒有內丹了。」
「哦。」江無塵又掌握一道信息，道：「那您靈魂總該有吧？」
「沒有靈魂便是行屍走肉，這個自然有。」
「爆了他！」江無塵道：「絕對死的妥妥的。」
「曾經有一段時間，我爆了一千多回，但還是沒能死，靈魂碎片自動組合……我很苦惱，我覺得人生無趣，你看看那些域主，都在為了爭奪權力，利益不斷鬥爭，那些所謂的諸神，都是神種，天天無所事事，就知道吃喝玩樂，胡亂瞎搞，活著太累了，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死？或者你殺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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