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身體的毒素還不知道祛除完了沒有,自己倒是先泡上了,這也太怕死了吧?」
病人的隨從醫生中,有一個一直沒說話,此時,看到陳長平自己泡在浴桶內,一臉享受的樣子。閱讀
他頓時不滿的說了一句。
此時的陳長平,享受個屁,正在艱難的跟幽蘭花毒素帶來的副作用做鬥爭。
這種帶有刺激人神經的毒素,會讓人出現幻覺,陳長平看似在享受,實際上是被毒素所侵擾,產生了幻覺。
因為他為了快速把病人體內的毒素完全清除,只扎了一次針,那他吸收了病人體內毒素的一半,甚至一半還多。
為了減輕這毒素給他心臟帶來傷害,他就把毒素擴散到了全身各處。想通過鬼門心經,和藥材的雙重作用,把這毒素迅速逼出來。
以至於毒素進入他的血管後,瞬間爆發毒性。
讓他開始都難以招架,中了毒。
陳長平還是低估了這種植物毒素,其實,他最開始的想法是,刺激病人體內的毒素,擴散全身,達到稀釋毒素的作用。
再泡藥浴,逼出毒素。
但是,病人體質本來就差,心臟部位做了取子彈的手術,縫了針,還真不好泡藥浴。
陳長平只能出此下策。
卻不料被人誤解了。
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一個個看了看泡著藥浴的陳長平,又看了看帶著陳長平來的柳院長。
你丫的到底帶了什麼奇葩大夫來?
這明顯帶著責怪的意思。
柳政干臉色也是挺怪異的,都不敢對視這些人,他看向了別處,心裡胡思亂想。
如果治好了,那萬事大吉。這要是治不好,病人的家屬應該不會追究責任,但是丟臉就丟大發了。
不讓病人泡藥浴,大夫自己泡,這傳出去就是千古笑話。
人,是柳政干帶來的,陳長平被取笑,他柳政干也跟著遭殃。
「快看,病人症狀減輕了。」柳政干突然指著病人說道。
此時,病床上的病人,之前烏青的嘴唇,現在減輕了大半,那蒼白的臉上,也有了一些血色。
有效果了。
柳政干緊張的神經,終於緩了緩。
兩鬢髮白的老中醫上前,給病人把脈,他把完脈後,震驚道:「病人的脈象雖然依然虛弱,但卻弱中有力,正在穩步攀升。」
也就是說,毒素已經清除,心臟沒有再被毒素所侵蝕,正在煥發新機。
大家都露出了笑容,看向浴桶內的陳長平,此時也再也沒有取笑的眼神。
「把病人體內毒素轉移到自己身上,這種醫術應該早就失去傳承了。」
兩鬢髮白的老中醫,此時已經看出陳長平自己泡藥浴的原因了。
「轉移毒素?」大家都是一愣。
「嗯,以前醫書典籍上,曾經記載了一些奇異醫術。其中,就有轉移毒素的記載,這是以銀針為媒介,把病人體內毒素,轉移到自己身上,以達到治療的目的。」
老中醫解釋道:「但是,這是一種自殺式的治療手段。病人雖然治好了,但自身也會中毒。」
「這種醫術需要大夫莫大的勇氣和犧牲精神,並不可取,早已失傳了。沒想到現在重現人間,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用。」
說完這話,老中醫看向陳長平的眼神,頓時肅然起敬。
其他人聽聞,更加沒有任何嘲笑的意思,反正都自責愧疚,剛才居然錯怪這個年輕人了。
犧牲自己,救治病人,這可是一種真正的大無畏精神。
別說不會這種醫術,就算會,試問有幾個大夫敢這樣做?
而這時的陳長平,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那種享受的神色,眉頭緊蹙,額頭大顆大顆的汗水浸出,已經是極其痛苦的症狀。
在跟毒素做這劇烈的鬥爭。
「別打擾他了。」
老中醫擺了擺手,先走出了房間。
其他人看著病人情況已經轉好,也不再擔心,沒有繼續打擾陳長平。
二十多分鐘過去,率先醒來的病人。
他其實一直都有意識,並沒有昏死過去。隨著毒素被清除,心臟恢復生機,他比陳長平恢復的還快。
坐在床頭,他看著浴桶內的年輕人,一陣欣慰和讚賞。
「呼!」
陳長平長吐一口濁氣,也醒了過來。
「你醒了?」
「你醒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幾乎是同時問了起來。
「小老弟年紀輕輕,有如此醫術和胸懷,不知出自哪個名門世家?」病人好奇問道。
「寒門子弟就不能出英雄?」陳長平反問道。
「……」病人先是一愣,接著大笑:「對對,倒是我迂腐了。想想,我也是寒門出身。」
「豪爽是一回事,但現在別笑的那麼放肆是另外一回事,小心因為你個人原因,導致傷口崩開,又讓別人忙的團團轉。」陳長平話中有話。
這是指指病人傷勢還沒好,又上戰場。
病人又是一愣,這小傢伙居然敢教訓到他的頭上來了,很多年了吧?
他還沒被這樣教訓過呢,誰見到不是恭恭敬敬?更別說教訓他了。
「你個臭小子,知道我是誰嗎?」病人沒好氣的問道。
「病人。」陳長平不假思索的問道。
「……」
「我的病人!」陳長平又補充了一句,「就得聽我的勸告。」
「哈……」病人本又想大笑,卻收斂了,沒笑的那麼放肆,現在也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你小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現在,我只管我的病人,其他事情,不會管。」陳長平並不想聽在邊境發生了什麼。
這估計是機密,他此時也只是個普通大夫。如果真到那邊,他或許也會像這個病人一樣,不顧身體。
但現在作為大夫,大夫的職責,就是保證自己的病人身體無恙,這是天職。
「也對,每個人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病人點頭。
陳長平不去管病人,出了浴桶,穿好衣服,說道:「沒什麼事情,那我回去了。」
「以你的才能,去到部隊,也很合適。」病人此時有拉攏之意了,這明顯是很欣賞陳長平。
「多謝好意,但我母親身體剛恢復,總不能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陳長平婉拒了。
其實他也很心動,每次聽到國歌,每次看到走過天安門廣場的士兵,每次看見戰機翱翔天際,每次看到士兵保衛邊疆,視死如歸,每每……
他都會熱血沸騰。
但現在,他不能離開江州市。
「也罷。」病人有些失望。
「多休養,對你身體的恢復有好處。」陳長平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