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長平還沒進房間的時候,其實就聞到了一股中藥味。
蔣海不知道找了哪個大夫,開了中藥處方,對於治療內傷來說,中藥確實比西藥管用。
只是,陳長平診斷了之後,眉頭緊蹙:「你把衣服脫一下。」
「你他娘摸了老子的手還罷了,還要老子脫衣服?」蔣海一邊嘴硬,一邊脫下背心。
「這……」
姚婉玲並沒有迴避,看到蔣海胸口那一片都變成了黑色,她驚訝的捂住了嘴巴。
蔣海是低頭一看,也是嚇了一跳。
他自己居然沒注意。
「你中毒了。」陳長平臉色難看,「對方不僅想要夜玫瑰酒吧,還想要你的命,下手極其惡毒。」
「什麼毒?」
「如果我猜測不錯,應該是同一個人,我已經跟他交過手了。就算不是同一個人,但是兩人關係肯定不淺。」
陳長平覺得自己的猜測應該不差,畢竟蠱師在這個時代本就很少見了。
突然在江州出現兩個的概率,真的非常低。或許在整個華夏,能出現二十個有這種實力的蠱師就不錯了。
更何況,蠱師很神秘,脾氣也很古怪,一向獨來獨往。
更何況江州這地方並不大,那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性更大。
「你跟他交過手?」
「並沒有直接交手,是他給病人下了蠱,我解了他的蠱。」
「蠱和毒,這一樣嗎?」蔣海沒好氣道。
「蠱師擅養蠱,也精毒。很多蠱蟲,都是用各種厲害的毒蟲養育而成。」
陳長平解釋道:「比如最為兇惡的金蠶蠱,就是用毒蛇,蜈蚣,蜘蛛等等含有劇毒的毒物,用特製的罈子、配合藥水,放在一起。」
「讓他們吸收藥水,激發出他們的凶性,自相殘殺,最終化為蠱蟲。從你中的毒的毒性判斷,跟蠱蟲的毒,有極大的相似之處。」
「如果他們不善於用毒和解毒,怎麼可能輕易用好這些毒物?蠱和毒,對於蠱師來說,缺一不可。」
「那他們怎麼不對我直接下蠱?」蔣海問道。
「像警惕性強的人,特別是練武之人,一般很難中招,你不可能去接一個陌生人給你的水之類的吧?」
「這倒是!」
「當然,如果是親近的人下蠱,那防不勝防。但那蠱師跟你明顯不認識,那對你下蠱,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那我是怎麼中了毒的?」蔣海疑惑。
「跟他對打的時候,你有沒有突然感覺到什麼地方有刺痛感?就是被針扎了一樣。」
「好像還真有。」蔣海想了想,點頭道:「他重傷我之後,我再爬起來,跟他繼續打,但他沒有下狠手拍死我,而是一掌把我震開了。」
「就是在震開的時候,胸口傳來了一陣像是被針扎了的刺痛感。當時因為我本就重傷了,倒也沒多想。」
「當場殺了你,他們也不好受。那下毒,讓你慢性死亡,到時候你找誰說理去?」
陳長平拿出了銀針,「躺下吧,如果我再晚來兩天,這毒性完全浸入心臟,神仙來了也難救。」
蔣海心有餘悸,乖乖的躺下。
「姚姐,您去打盆溫水過來。」陳長平吩咐道。
「好。」姚婉玲趕緊去準備溫水去了。
陳長平開始扎針,銀針入體,一絲絲黑色的血液被逼了出來,姚婉玲趕緊用溫毛巾擦拭乾淨。
十幾分鐘後,逼出來的血液恢復正常,陳長平並沒有收針,而是繼續給蔣海調養了一下傷勢。
再逼出重傷後,經絡裡面的淤血。
做完這些,陳長平這才收針,又開了一個中藥處方。
「沒想到你這傢伙的醫術確實有幾把刷子。」蔣海坐直了身體,居然沒有打擊陳長平,反而第一次誇讚。
「醫武雙修,這就是天才。」
「修你的城牆臉皮吧?」
「對了,那人長什麼樣?有照片嗎?」陳長平扯開了話題。
他有預感,那蠱師必定會找他的麻煩。
當然了,他更知道那蠱師還會來夜玫瑰酒吧,但他並不知道什麼時候來,與其乾等著,不如主動出擊。
對於那種神出鬼沒的蠱師,主動出擊的效果更好。
躲在暗處的蠱師,傷害性更大。
「那傢伙穿著一套連衣帽衣服,把大半邊臉都遮了起來。」
蔣海搖頭道:「至於身高,大概一米六五左右,身形消瘦。從他的話音判斷,年紀並不大,三十歲左右。」
「那估計才二十多歲,一般蠱師接觸這種陰寒類的毒物,會影響他們的體質,加快他們衰老的速度。」
陳長平解釋道:「這倒是一個麻煩事情。」
「怎麼了?」
「說明他還有更加厲害的師傅。」
「他都這麼強了,還有更強的師傅,確實是麻煩事情。」蔣海點頭。
「那這酒吧還是讓給他們吧。」姚婉玲知道不好對付,也只能放棄酒吧。
惹不起,那還躲不起?
「不必讓出去,我跟他已經結下了梁子,總得把他解決了,才能安心。」
陳長平正色道:「雖然他實力或許比我強,但我天克他,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你真打算冒險?」姚婉玲擔心道。
「這是幫你,也是幫我自己。」
陳長平已經做好了決定,「對了,市局那邊應該會有那蠱師的一些線索,你打電話問問楊清怡,看她知不知道二十八個病人中毒的案子。」
上次醫鬧事情,陳長平被人誣陷的時候,是楊清怡接手了案子,那時候,陳長平知道楊清怡是在市局工作。
按理說,二十八個人中毒一案,楊清怡可能會進行調查。
「我打電話問問。」姚婉玲拿出了手機,打給了楊清怡。
「玲姨,您找我有事?」楊清怡問道。
楊清怡的奶奶,是姚婉玲的大姨,她是姚婉玲的的晚輩。
「我想問問那二十八個病人中毒的案子,你有沒有參與調查?」姚婉玲問道。
「我也是負責人之一,只是到目前,並沒有什麼具體的線索。」
「哦。」
「玲姨怎麼關心這事了?」
「是……是陳大夫想了解一下案情的進展。」姚婉玲想了想,還是如實說了。
「陳長平?他關心這事做什麼?不會是他下的毒吧?」楊清怡冷聲道。
姚婉玲看了陳長平一眼,聽這語氣,怎麼感覺自己這個外甥女,對陳長平有很大的意見啊。
陳長平攤開雙手,一臉無辜。
「不是他下的毒,而是他治好了那些病人。」姚婉玲解釋道。
「不是張強治好的嗎?」
「這個,具體的我還真不太清楚。」
「他在哪兒?」
「在我的酒吧裡面。」
「我馬上過去……嘟嘟嘟……」
不等姚婉玲說什麼,楊清怡就掛掉電話了。
姚婉玲無奈,這外甥女還真是急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