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平吩咐劉宏權把張強的衣服脫掉,平躺在病床上。閱讀
陳長平並沒有馬上扎針,而是右手提針,左手輕輕按在張強的肚子上,輕輕的按捻著。
他在尋找蠱蟲所在的具體方位。
同時,他手上也有一層層讓人看不到的道氣縈繞,這至純至陽的道氣,可謂是至陰至寒的蠱蟲的克星。
道氣剛到接觸張強的肚子,他體內的蠱蟲就有了反應,迅速想遠離這股道氣。
吳麗麗和劉宏權,都可以看到張強的肚皮上有像是泥鰍一樣的東西,迅速亂竄。
而張強在此時,也是疼的死去活來,在劇烈的掙扎著,想踹開陳長平。
「按住他。」陳長平馬上提醒道。
吳麗麗和劉宏權馬上把張強給死死的摁住了。
「想跑?」
陳長平冷笑,右手迅速捏著銀針,扎了下去。
「桀桀……嘎……」
張強的喉嚨深處,發出了一陣陣奇怪的聲音。張強的掙扎更甚,但隨著那陣奇怪的聲音逐漸變弱,他也是慢慢放棄了掙扎,逐漸平靜下來。
聲音徹底消失,張強也昏迷了過去。
在江州市,某個偏僻陰暗的出租房內,一個帶著連體帽的男子突然睜開眼睛,看著面前一個透明玻璃瓶內。
那是一隻半透明的蠱蟲,此時,這蠱蟲也在發出刺耳的尖叫。
這是母蠱蟲,張強體內的是子蠱蟲。
子母一對!
「果然沒找對人,你還真是狡詐,知道我會找你報復,居然找了個替死鬼。但你不該給張強治療,這會暴露你。」
蠱師眯了眯眼,一股陰惻惻的氣息環繞在周圍,本就寒冷的房間內,此時溫度再次降低,窗簾無風自動。
……
「陳長平,你讓張強把我拉下水,對你沒好處,你最好是讓他收回剛才的指證。」
吳經文把陳長平拉到了一邊,臉色難看的說道。
「不把你拉下水,我也沒什麼好處啊。」陳長平反駁道。
「當然會有好處,我可以提拔你成為心臟外科主任。」
「問題是我對心臟外科主任沒興趣。」
「那中醫科主任。」
「孫明忠還在呢。」
「他都快要退休了,再把他提升一級,然後提前退休,他肯定願意。」吳經文回道。
「柳政干也能辦到。」
「他?」吳經文輕蔑:「他現在可不行,醫院大部分的人都已經投靠了我,他基本上已經被架空了。」
「那我更得拉你下水了,現在柳政干還沒走,就已經被你架空,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如果他離開,你當了院長,那醫院就更沒有晴天了。」
陳長平鄙視道。
「但你投靠了我,那就是我們說了算,以你現在的級別,只要我們捧你,再過幾年,等我退下去,保准你可以成為江州市最年輕的院長。」吳經文許諾著好處。
「那都是空頭支票。」陳長平還真不吃這一套。
「我可以發誓。」
「我現在就想把你整下去。」
「你真敬酒不吃吃罰酒?」吳經文怒了,「我告訴你,就算這次的事情牽連到我,我最多被降一級,絕對不會被開除,更不會去坐牢。」
「這醫院很多人的靠山是我,但出了這個醫院,你以為我就沒有靠山了嗎?這就是一個龐大的利益體。他們絕對不會允許你,破壞他們的蛋糕。」
「就算降一級,那也可以。」
「如果你執意這樣,以後你將寸步難行。」
「走著瞧。」陳長平嘴角一扯。
「哼!」吳經文甩袖離去。
陳長平臉色並不輕鬆,或許吳經文說的是實話,但他也不懼。
因為他已經有自己的打算了。
……
病房內,張強醒了過來,他馬上摸了摸肚子,好像沒事了。
他又跑到鏡子前,他雙眼的白眼珠,此時那一團團的黑氣已經消失不見,完全恢復。
那蒼白的臉頰,此時也有了血色。
「好了,終於好了。」
張強真是老淚縱橫,喜極而泣。
這幾天,被這蠱蟲折磨的生不如死,完全沒有睡過一次好覺。
他發現能好好睡一覺,都是最大的幸福。
現在終於好了。
「醒了,那就跟我們走吧。」
民警走了進來,還是拿著手銬的。
張強的笑容瞬間消失,從天堂又掉進了地獄。
這才是現實。
他得接受法律的制裁了。
走出治療室,柳政乾等人已經離開了。
只剩下他的妻子。
另外,陳長平在跟病人看診,似乎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掃了陳長平一眼,張強嘆了口氣,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沒想到陳長平會成長的這麼快,而且,還讓他給栽了。
想想當初自己不是那麼欺人太甚,而是把陳長平留在心臟外科,或許就不會出現這麼多事情了。
畢竟,又不是他開工資。
張強心裡儘是悔意。
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跟著民警離開了辦公室,上了警車後,直奔派出所。
「我是市局楊隊,張強的案子,我們市局接手了。」
剛走進派出所,幾個身著制服的人就走了上來,他們已經等候多時了。
「這……」
支隊派出所的民警猶豫了。
「你們頭兒都已經簽字了。」楊隊拿出了一份文件。
「是!」
他們只能把張強交給市局的楊隊。
「走吧。」楊隊瞪了張強一眼。
再一次上車,剛進去,張強就看到吳經文坐在車內。
「吳院長,你也知道我沒有辦法,如果我不說出你的事情,陳長平肯定不會給我治療,那我只有死路一條。」張強語氣複雜的解釋道。
「我理解你的苦衷。」吳經文點點頭。
「那……」張強疑惑,既然理解,為什麼還來這裡?
「現在陳長平已經給你治療了。」吳經文正色道。
張強怔了怔,吳經文的意思,他明白,只是,他卻堅定的搖了搖頭:「不行,陳長平那傢伙陰險狡詐,如果沒有徹底給我治癒,那我還是會死。」
「我不能拿我的性命去冒險,如果他知道我收回了指證,等我再次發病,他絕對不會給我治療了。」
張強是真的怕了,那蠱蟲在他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他真不敢再賭了。
「那……這樣吧,二十萬的事情,你說是我從這裡借的。在藥水中做手腳,你說我們都是想幫忙,覺得加入的藥材對治療蠱蟲有用。」
吳經文也不再逼迫張強,「反正最後藥水的事情也沒出事,他們查不到什麼。」
「這……」
「相關部門會對我進行處罰,只要處罰我了,陳長平應該不會再窮追不捨,也就不會計較你的指證。而且,你現在的審訊,都不會對外公布。」吳經文提醒道。
「我明白了。」張強想了想,還是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