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群結丹境強者盯著,陳長平就好像一隻小羊羔,走進了飢餓的狼群之中。閱讀又好像純潔的少女,進入了一個幾十年未曾見過女人、饑渴難耐的老漢窩裡。
他們的目中,充滿了赤果果的貪婪和慾念,讓人頭皮發麻。
都是一群老變態。
就算是於圭,此時也不敢輕易說話。只能看向陳長平,讓他自求多福了。
「那器魂確實甦醒,也救了我,助我突破了先天中期。可是,當年一戰,除了個十幾個來不及同歸於盡的修士之外,其他人在跟邪祟戰鬥的時候,連法器都引爆,跟邪祟同歸於盡。」
陳長平解釋道:「而進入裡面的人,也都知道,其他人都被血祭,連靈魂都不剩下,這才讓裡面的主人鎮壓了邪魔,裡面值錢的東西,早就在那一戰中全部毀掉。」
「我除了實力得到了一些提升之外,根本就沒有得到其他法器。至於那天階法器,還需要鎮壓邪魔和缺口,就算不用鎮壓,也不會認我這個實力如此低的人做主人。」
他這樣解釋,其他人還是不信。
「不信你們來搜啊,我身上像是能藏法器和寶物的樣子嗎?」陳長平攤開雙手,「就算這無塵珠,現在也已經毀了,這次我損失大了。」
話音未落,九道靈識瞬間籠罩在他的身上,從上往下,再從下往上,似乎要把他看個通透。
最後,那九人頓時失望了。
在陳長平身上,確實沒有感應到什麼寶物的波動,而且,陳長平穿的還是當初夏天穿的衣服。
他從中海過來的時候,那邊還是將近二十度,就穿了一件體恤和休閒褲,身上還真藏不了多少寶物。
在遺蹟內,盾牌破碎,小乾坤罩毀了,無塵珠也已經破碎。如果淨空大師索要無塵珠,他都還不知道怎麼交差呢。
「不會是被他煉成了本命法器吧?」有一個老祖問道。
「我早就有本命法器了,很多人都知道,怎麼可能還會有第二件本命法器?」陳長平反駁道。
「他確實有了本命法器。」於圭附和道。
「罷了,我們走。」
玲瓏閣的老祖,率先離去。
接著,就是十二峒、華山派,最後只剩下武當。
「我曾孫的事情,可不會這樣解決,於圭,我看你是不是能無時無刻的護著他。」姚賢濤依然不甘心。
姚振海在武當裡面,天賦極為突出,很有可能踏入結丹境,現在氣海被毀,損失太大,不止他不會善罷甘休,整個武當也不會。
「姚賢濤,年輕人的事情,還是讓年輕人處理為好。」於圭正色道。
「行,我們老的都不插手,誰插手誰就是九大勢力的敵人。」
「可以。」
「我們走。」
姚賢濤帶著已成廢人的姚振海,離開了。
「呼!」
陳長平長舒了一口氣,還好有乾坤袋,這乾坤袋就像是普通的袋子一樣,沒有任何靈氣的波動。
如果沒有乾坤袋,就算從遺蹟中得到寶物,估計也要被九大勢力的人給搶光了,要是他執意不交出來,還有殺身之禍,安防局也保不住他。
主要是,九大勢力的人,並不是那麼怕安防局,跟九大勢力比起來,剛成立幾十年的安防局,底蘊還是太差了。
他們給安防局幾分面子,不僅是因為安防局後面站著整個國家,還有九大勢力也不是鐵板一塊,他們其中一兩個勢力對付安防局,會有其他勢力隔岸觀火、漁翁得利。
九大勢力相互牽制,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還是自己的實力太弱了,只能任人宰割。
現在,陳長平終於見識到了九大勢力仗勢欺人的無恥行徑。
「你要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於圭看著陳長平問道。
「我就暫時不回去了。」陳長平搖了搖頭。
「行吧,但你在外面,切記小心,姚振海是武當的繼承人之一,你廢了他的氣海,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於圭正色道:「姚賢濤那老傢伙雖然說老一輩的不能出手,但他們年輕一輩當中,姚振海並不是最強之人,如果那傢伙出手,你實力就算突破到先天中期,估計也會不敵。」
「他們年輕一輩中還有更厲害的?」陳長平驚訝起來。
「有,九大勢力都有真正的天才之輩,實力未到先天大圓滿,都極少出現,九大勢力根本不會讓他們去冒險,是當門派守護人培養的。」於圭點頭。
門派繼承人,這是掌管門派,實力不一定最強。但門派守護人,這是門派的傳承者,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出手,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延續門派的傳承,不讓門派傳承斷掉。
那必須是最強之一。
「不到先天大圓滿不出去?」陳長平咂舌不已,這保護力度還真是太足了。
「反正你要小心,只有一個你或許還能逃,如果出現兩個,那你就極其危險了。」於圭應道。
他剛才想讓陳長平跟他一起回去,進入安防局內,閉關苦修的話,武當是不敢跑到安防局老巢去殺陳長平的。
但要是在外面的話,武當的人一定會來尋仇。
為了安全著想,回到安防局是穩妥的選擇。
「姚振海屢次想殺我,在遺蹟中,也是他慫恿大夥,讓我獻出無塵珠,想削弱我的實力,好對付我。」
陳長平沉聲道:
「現在我廢了他,那是他罪有應得。而沒有殺死他,是因為徐登俞說要親手宰了那傢伙,替他祖爺爺報仇。」
「如果武當執意來尋仇,我不會退縮,甚至,我不介意多殺幾個,天才又如何?那也會死。」
「小心為上。」於圭還是提醒道。
「多謝前輩提醒,我一定會小心的。」陳長平感激道:「對了,我得到了一些材料,不知道前輩需不需要?」
看到四下無人,陳長平把得到的材料從乾坤袋裡面拿了出來,堆了一堆。
「乾坤袋?難怪他們發現不了,你真是發大財了。」於圭笑了起來,心裡也更是欣慰。
陳長平願意說出這秘密,還願意拿出材料,說明把他當自己人,完全信得過,也不枉他冒著徹底得罪武當的風險,保陳長平了。
「法器何靈石在上次大戰中,確實都消耗空了,只有一些布陣和煉器的材料,前輩需要什麼只管拿走。」陳長平豪爽的回道。
「其實這裡面還有一些淬鍊元神的材料。」於圭雙眼都放光了。
「前輩儘管拿,對了,如果安防局其他前輩也需要,於前輩幫忙帶去,就算是我的一點心意。」陳長平繼續道。
「行,我就不客氣的了。」
於圭作為長輩,平常就算碰到好東西,也不會輕易開口要,不好意思。
但這裡的很多材料,現在早就已經找不到了,特別是淬鍊元神的材料,更是少之又少。
他現在完全沒有不好意思,選了二十幾種,沒有口袋,就用衣服裝,裝了鼓鼓一大包,每一種,都還給陳長平留下了一份,沒有全部拿走。
「我想,其他老傢伙看到這些材料,都會笑的合不攏嘴。」於圭笑了起來。
「能夠用得上就行。」陳長平也笑了起來。
「那我回去了,要真碰到麻煩,就來燕京找我。要是那些老傢伙想出手,我們不會答應的。」
「多謝。」
「走了。」
於圭提著材料,轉身離開,很快就消失在眼前。
陳長平大手一揮,把材料全部裝進了乾坤袋,這才走向張水水和徐登俞兩人那邊去:「你們沒事吧?」
「我還好,他有些慘。」徐登俞回道。
「他還比你慘?」陳長平一愣。
張水水皮粗肉厚,加上修煉天罡訣,兩人同在暗勁巔峰,但徐登俞是打不贏張水水的。
張水水居然還要慘一點?
「他一直都有幻境的保護,沒事,我出了幻境之後,在台階修煉,差點被邪祟殺死。」
張水水主動解釋道:「之後,還差點被姚振海那群傢伙吃掉。如果不是我突破到了先天境界,所發出的罡氣在裡面並不受影響,差點就真被他們吃掉了。」
說這話的時候,張水水想到姚振海等人,一臉的殺意。
「之後再找他們算帳。」
陳長平回了一句,又看向了徐登俞,一臉震驚:「你一直沉浸在幻境當中?」
一直沉浸在幻境當中,沒有走出來,這也能活著?
這又不是一天兩天,而是至少一兩個月的時間啊。
就算意識受得了,不走火入魔,身體也會因為得不到任何的補充而衰弱,停止一切功能,身體垮了,意識能存活的時間也不會太久。
「是的,不過,我最後誤打誤撞,悟到了一門修煉幻術的功法,估計是布陣的主人,特意留下的考驗。」徐登俞解釋道。
「什麼?修煉幻術?」陳長平是真的震驚了。
鬼門傳承有一些記載,中古世界早期,也有人專門修煉幻術,這是一種精神攻擊的方法。
通過自身強大的精神意念,和一些看來是不經意但卻隱秘的動作、聲音、藥物等等,使敵人陷入精神恍惚的狀態而在意識中,產生各種各樣的幻覺。
如果走不出來,那就永遠被困在幻境之中。
但是連鬼門傳承,都未曾記載這種功法,就好像野史記載一樣,說的也不多。
這種功法極其詭異,甚至讓人不自覺的就中招了。
跟布置幻境類的陣法不同,陣法需要在特定的位置,這位置很難移動,如果想對付敵人,必須把敵人引進來。
而專門修煉此等功法的人,就不需要。
如果還有陣法加持,那威力更是暴漲。
徐登俞能有如此奇遇,除了本身的機緣之外,也是因為他的堅毅的心性使然。
陳長平替他高興。
「走,我們下山。」陳長平爽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