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回來了,我祖爺爺呢?」
中午十二點多,陳長平才進入徐家。
之前這幾個小時,他躲在距離籃球場不遠處一棟居民樓的樓頂,恢復傷勢。
硬接先天后期高手的一掌,這滋味並不好受,強烈的衝擊,讓他的氣海都受到了一些震盪。
在傷勢沒有恢復之前,他並不知道在徐家外面,有沒有萬家或者赤城派的高手圍堵,所以他沒有直接過來。
直到把傷勢恢復了,這才從後院進入徐家,找到了徐登俞。
陳長平看著徐登俞那關切的神色,他嘆了口氣,拿出了玉尺:「你祖爺爺為了不拖累我,強行透支身體,殺掉了萬山河。我只帶回了他的法器,連他的屍體都沒能帶回來。」
「什麼?」
徐登俞踉蹌後退幾步,失神地坐在了椅子上,「這……這不可能,祖爺爺怎麼可能死了?」
「武當的姚振海出現,打亂了我的計劃,對不起。」陳長平把玉尺放在桌子上,「你祖爺爺的屍體,應該還在籃球場內,你派人去帶回來吧。」
「另外,你們的核心子弟,最近都不要出門。如果萬家來挑釁,暫時也忍著。」
說完,他轉身就朝著外面走去。
「你……你幹什麼去?」徐登俞抬起頭。
「我去收一些亡魂。」
陳長平只留下這一句,就消失在原地。
五雷招魂令和五雷攝魂令內的亡魂已經消耗空了,是得去收一些亡魂。
離開了徐家,陳長平驅車直奔天台山。
赤城派宗門所在地,就在天台山。
在鬼門傳承中,曾有天台山的一些記載,這裡曾是佛教天台宗的發源地,曾經也是天台宗的根基。
那時候還是千年之前了,唐末,在當時佛教盛行。
而當時的天台宗,在整個華夏門派算起來,也算是一流勢力。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麼變成了赤城派的宗門所在地,這個陳長平就不知道了。
反正鬼門傳承對於最近幾百年發生的事情,都是沒有記錄的。
其實,陳長平對於自己是第三十六代門主,也是持懷疑態度的。甚至,當時的神秘老頭來找他的時候,那老頭說他是旁系第三十七代傳人。
陳長平更是懷疑,這鬼門正宗傳承,在幾百年前就已經斷了。幾百年前,是嫡系第三十六代傳人,現在又過來那麼多年,那旁系應該傳到五十甚至六十幾代傳人了吧?
之後,石小蘭的爺爺提醒過他,讓他防備那神秘老頭。
其實在這之前,陳長平就防備那老傢伙了。
真正算起來,那老傢伙比他的輩分小几十代。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他跟那神秘老頭接觸越來越少,上次給了一些鬼門的功法,現在也不知道練的如何了。
這麼久來,也一直沒有聯繫他,他也懶得聯繫這些人。這次上天台山,他也沒有聯繫這些人來幫他的想法。
能自己解決的事情,何必再去找他壓根就不信任的人呢?
在傍晚的時候,陳長平來到天台山東面山腳下,他並不打算驅車上山,目標太大了。
現在整個天台山景區,估計都是赤城派旗下的產業,到處都是他們的眼線。
他不想還沒進山,就被赤城派的人盯上。
進入小道沒多久,他就把車子開進了旁邊的樹林內,隻身順著無人的樹林內走去,借著夜色,開始爬山。
到了凌晨,他到達了松門嶺,找了個突出的平地,就地盤膝而坐。
當東邊出現了魚肚白,他又繼續往大山走去。
天台山寺廟挺多,畢竟是佛教天台宗的發源地,很多寺廟到如今,都已經好幾百年的時間了,現在已經變成了遊人遊玩的景區。
什麼筋竹庵、彌陀庵、天封寺等等。
當然,大部分都是經過事後翻修,才能保存至今。
也正是因為白天遊人多,陳長平才選擇在夜晚或者是極早的清晨出發。
越往上走,山勢更加陡峭,奇峰峭壁怪穴,風景特立。
這裡的最高峰,是華頂峰,在這峰下,有最後一個遊人景點,就是半頂寺。
再往前,就是遊客止步。
因為前方的路極其艱險,很多地方,只是在石壁鑿出石孔,再加一根繩子行走,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墜入百丈高崖。
如此行走了幾百米,再穿過一道石橋,前面就快到赤城派的地盤了。
看著頭頂烈陽已經升起,他隨意找了一個洞穴,一頭扎進去,直到外面天色將黑,他這才走了出來。
繼續往前走了兩三里的路程,站在山脊之上,望著被幾座陡峭山峰包圍的山坳下,那裡有七八棟古式塔樓。
那裡就是赤城派的宗門所在地。
這裡的靈氣,比起外界也要濃厚一些,確實適合一個宗門在此紮根。
如果仔細看的話,陳長平還可以感受到三座山峰之間,隱隱有些聯繫,有陣法的味道在地面。
這似乎是一個龐大的聚靈陣,估計是赤城派先祖,在此布置的陣法,不過,布置這樣的陣法,所需的材料龐大,這麼多年過去,因為材料的缺失,這大型的聚靈陣的功效就沒有那麼好了。
但能多聚集一些靈氣,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
在這周圍的陡峭山峰中,還有不少洞穴,看來是一些赤城派人的閉關之地,上面有陡峭的樓梯或者繩子。
而三座山峰,四周並未其他路可以出去,也就是說只有這邊一條路,還真是易守難攻的好地方。
陳長平沒有下去,他只是仗著自己的實力,就順著陡峭的石壁攀岩而過。
躲在這些洞穴內的人,才是赤城派的高手,生活在山坳塔樓內的,就是實力不高的門徒。
陳長平對那些門徒不感興趣,他只對感受感興趣,至少是那種先天境界的。
只有這樣,才能讓赤城派覺得痛心。而且,五雷招魂令和五雷攝魂令,對於攝取高手的魂魄,所得到的補充,也是更大的。
一個先天境界的高手的靈魂,比起十個普通人的靈魂都還要強。
在這種峭壁上,陳長平的身體就如同猿猴一般的靈活,或落在突出的石塊上,或落在樹幹上,不斷的靠近下方的洞穴。
最後,他感覺到了修行之人的氣息。
就在右側三十幾米的洞穴內。
陳長平完全隱匿了氣息,開始靠近那個洞穴。
其實,小乾坤罩並不在他的身上,現在依然埋在神農架裡面的某處草叢的地下。
陳長平很想回去一趟,把小乾坤罩給取出來,那樣的話,他就又有一件可以保命的法器了。
以他三個氣海的龐大道氣,驅動小乾坤罩的話,就算是先天大圓滿境界的高手,想短時間內攻破他的防禦,都不是那麼容易吧?
當然,這不能算對方同樣有法器的情況下。
要是像徐隆泰和萬山河那樣全力發動法器,調動天地之勢,這小乾坤罩最多只能抵抗兩次攻擊。
這還是他依仗三個氣海的情況下,如果是別人,估計也就只能抵禦一次。
但就算是一次,也等於是多了一條命了。徐隆泰發動一次法器,兩人都已經受到重創,要是能抵消一次,那就能完勝對方。
可惜,陳長平還在江城的時候,距離圍剿的時間過去的還不長,他不敢重新進入神農架,萬一被人盯住,發現了他的秘密,那就麻煩了。
後來回到中海,就閉關了,也沒時間跑神農架去。現在知道武當的人這麼懷疑自己,他更加不敢回去取小乾坤罩。
至少得再過一段時間,讓神隱門的風波徹底消散,這時候回去才安全一些。
而且,他現在暫時也不是很需要。只要赤城派沒有結丹境高手,那他打不贏先天大圓滿境界的敵人,應該也可以跑。
他出手偷襲,也是看準了敵人來。
感應不透實力的敵人,他就不出手。只有先天中期,或者先天初期的人,他才下手。
並不是怕先天后期,而是想殺掉這樣實力的人,他也得付出代價。在赤城派的老巢,受傷的下場肯定是死。
乾脆利落的解決先天中期,先天初期的人,最後全身而退,這才是硬道理。
所以,他到了洞口後,就停了下來,拿出了藥粉,直接一甩袖,藥粉順著這股風,吹進了洞內。
「誰?」
突然,洞內出現了呵斥的聲音。
陳長平沒有回應,反而騰身而起,抓著繩子跳了下去,故意發出了更大的動靜,就好像是被發現後,逃之夭夭的情形。
洞內的人起身,慢慢走向洞口,正好跟那一股風迎面相向。
「遭了!」
他鼻子抽了抽,頓時大驚失色,迅速閉息,同時爆退。
但是,跳下懸崖的人,再次騰空而起,三道道氣凝聚而成的劍氣,從洞外疾馳而來。
洞內赤城派的五長老大袖一甩,同樣三道道氣飛了過去,抵消了對方的道氣攻擊。
但他臉色再次變了,因為那三道劍氣中,還夾雜著三枚散發著森然光芒的銀針,居然刺破了他的道氣攻擊,再次襲來。
這說明三枚銀針的攻擊極為霸道。
「哼!」
他冷聲一聲,探手抓向三枚銀針。
「該死!」
當三枚銀針都被他抓向在手掌,突然發現銀針上面居然也塗抹了劇毒,捏住銀針的手指頓時黑了,而且還迅速蔓延開,只是眨眼時間,五個指頭全給黑了。
他迅速調動道氣,把這股毒性壓制在手掌。
「嗖。」
他剛做完這些,敵人已經殺到近前,一掌拍向他的面門。他連續躲避幾次,但敵人如影隨形,他避無可避,最後一掌迎了上去。
「砰!」
敵人被震退回去好幾步,似乎並沒有太強的道氣。
「我以為實力多強呢,原來只是會一些卑鄙的偷襲手段……呃,我的氣海。」
他話音未落,臉色頓時巨變,趕緊盤膝在地,因為一股詭異的力量,已經快接近他的氣海。
他想阻攔,可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