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朱安陽、陸漢慶帶著龍泉派的一眾高手,氣勢洶洶的來到了陳長平和徐秋蘭休息的房間外面。
陳長平正好打開門,從裡面走了出來,不等朱安陽等人說話,他先問道:「各位?這事發生什麼事情了?」
「發生什麼事情,你心裡沒數嗎?」陸維良冷聲道。
「我一直在睡覺,有什麼數?」陳長平反問。
「哼!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陸維良臉色一凜,「抓起來,我就不信你嘴能硬到什麼時候。」
「住手。」
看著大長老那一派的人準備上去,朱安陽馬上阻攔。
這要是落在大長老那一派的人手上,不死也脫層皮。要是死了,那朱俊逸也得完蛋。
「掌門,你這明顯是包庇他,是何居心?」陸漢卿冷聲道。
「我包庇誰了?他是我兒子的朋友,我幫他難道不是理所當然?再則,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陳道友破壞了我們的泉眼?」
朱安陽現在只能硬著頭皮,保陳長平。
「證據?」陸漢卿一愣。
是啊,人沒抓到現行,大家也沒證據。
「我有證據。」陸維良站了出來,「昨天下午,碰到這傢伙的時候,他的道基明顯受損,現在,他道基已經恢復了。」
大家仔細感應著陳長平身上的氣息,連朱安陽內心都驚訝起來。
陳長平氣息沉穩,沒有任何絮亂。那氣息,甚至比半隻腳踏入化勁的朱俊逸還要渾厚。
也就是說,在短短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內,陳長平不僅把受損的道基恢復了,實力還更進一步。
如果剛才沒有發生震動,沒有朱俊逸的通風報信,那麼多人過去打擾,陳長平繼續修行的話,有可能一舉突破到化勁。
這傢伙到底得到了什麼奇遇?
年紀比被譽為龍泉派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天才朱俊逸,還要小兩歲。
難道是九大勢力的核心弟子?
也不對啊,這樣的天才人物,門派肯定是重點扶持和照顧,應該不會輕易讓他們受傷,甚至傷到道基的。
「還真是恢復了,現在證據確鑿,朱安陽,你還有什麼話說?」陸漢慶質問道。
現在都不稱呼掌門師兄了,而是直呼其名。
「這……」朱安陽不知道用什麼來反駁了。
事實擺在眼前。
「抓起來,看他是哪個門派派到這裡來毀掉我們根基的奸細。」陸漢慶大手一揮。
這話一出,朱安陽再次變色,這要是落實了這個罪名,那他和兒子朱俊逸,就得落下勾結外人,背叛門派的罪名了。
按照門規,廢掉修為,逐出宗門。
而本來還想張口說話的,昨天負責值班的長老,聽到這話,也是退後了幾步,不敢多言。
他跟朱安陽可是一夥的,朱安陽倒霉,他也倒霉。
要是大長老那一夥再次得勢,雖然不至於殺了他們這一派的人,但所得到的資源,會減少很多。
就算懷疑掌門搞的鬼,他此時也不敢多說。
事後,再找掌門要更多好處才是最好的打算。
看到一群龍泉派的人氣勢洶洶的走了上來,陳長平心裡還真的虛,這裡面可是有化勁高手。
以他現在的實力,一個化勁高手都打不贏,更何況對方還有幾個。
「等等,你們還講不講道理?」陳長平冷聲道,「覺得人多就不用講道理了嗎?龍泉派好歹也是傳承千年的宗門,怎麼這麼無恥。」
「鐵證如山,你還狡辯?」陸漢慶怒道。
「什麼鐵證如山?是你兒子污衊我好不好。」
「我污衊你?」陸維良笑了,「我怎麼誣賴你了?」
「朱掌門,你想想,如果我道基真的受損,在一個晚上的時間,能夠完全恢復過來嗎?」
陳長平看向了朱安陽:「別說你們門派已經接近枯萎的靈泉,就算剛發現的靈泉,也不可能讓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全恢復。」
「對啊……這也太快了。」
「以暗勁後期的修行速度,不可能這麼快。」
「就算是我們,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復。」
大家都議論起來。
朱安陽眼前一亮,頓時開竅:「陳道友所言極是,別說是他,就算是大長老,也不可能這麼快恢復。」
「你撒謊,昨天我明明感覺到你體內道基受損。」陸維良大聲道。
「我撒謊?」
陳長平怒視著陸維良,「既然你說我撒謊,那我道基怎麼這麼快恢復過來?你怎麼解釋?你當大家都是傻子呢?」
「我……我……」陸維良語塞,想了很久,這才繼續道:「肯定是你身上還有什麼寶貝。」
「寶貝?你要來搜身嗎?」陳長平鄙視道,「要是搜不出什麼,你怎麼辦?」
「這……」陸維良再次語塞。
陳長平又看向朱安陽:「朱掌門,我答應你們來搜身,但是如果搜不出什麼,還請你還我一個公道。」
「好。」朱安陽很快就答應下來,既然陳長平敢這麼說,那必定已經安排妥當,「去搜吧。」
有人上去搜身,除了兩枚普通的銀針之外,陳長平身上就沒什麼了。
他們還不放過徐秋蘭。
「喂!最好讓女的來搜身。」陳長平警告道。
朱安陽點點頭,讓兩個女家屬去搜徐秋蘭的身,也找不到。
「搜房間裡面。」陸維良繼續道。
一群人進去,把房間掀了個底朝天,還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肯定是你藏在什麼地方了?」陸維良還不死心。
「既然你說是寶貝,那肯定隨身攜帶,難道我還藏在你們門派裡面不成?」
陳長平鄙視道,「你們可以隨便找,如果找到,我認罰,寶貝歸你們。問題是……」
「問題是什麼?」
「問題是你不能誣陷我。」
「我誣陷你?」陸維良笑了。
「因為明明是你在撒謊,你跟朱俊逸本來就不對付,還是競爭對手,都想爭奪下一任掌門的位置。」
陳長平瞪著陸維良,「但朱俊逸不出事,你根本就競爭不過他。」
「你看到我出現在龍泉派,覺得有了機會,就撒謊說我道基受損,需要靈泉蘊養,故意毀掉靈泉,栽贓在我身上,讓我連累朱俊逸。」
「你……你血口噴人。」陸維良氣的渾身發顫,他怎麼突然變成了兇手?
「血口噴人?我說的都是事實,不然怎麼解釋靈泉突然徹底乾涸?以我現在的實力,就算去靈泉待半年,也不會幹涸。」
陳長平義正辭嚴,步步緊逼:「陸維良,你的手段真歹毒啊,為了扳倒競爭對手,你連自家門派的靈泉都可以毀掉。」
「你……我殺了你。」陸維良看到門派的人都看向了他,這很明顯就是在懷疑他。
這都怪陳長平這傢伙巧舌如簧,把黑的說的白的。
他雙拳緊握,再也忍不住了,沖了上去。
「滾!」
陳長平一掌拍出。
「砰!」
拳掌相接,陸維良瞬間就倒飛出去,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他父親陸漢慶趕緊接住了他,運氣壓下他體內翻湧的氣血。
這一掌,差點毀了陸維良的道基。
「你下手好狠毒!」
陸漢慶把自己兒子攙扶在地上坐下,轉身看向陳長平的時候,雙眼充滿了殺意。
朱安陽趕緊擋在了中間。
「朱安陽,他差點殺了我兒子,你還想護著他?」陸漢慶雙眼死死的盯著朱安陽。
「陸師弟,陳道友下手確實有些重,但,是你兒子出手在前。」
朱安陽冷聲道,「如果你兒子實力更強,殺掉了陳道友,那我是不是殺掉你兒子,給陳道友報仇?」
「那就用實力說話。」陸漢慶臉色一沉,大手一揮,站在他這邊的長老,全部打算出手。
而朱安陽那一夥的長老,也都站在了他的身後。
頃刻間,門派就要分崩離析,自相殘殺。
朱安陽是真的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場面出現,現在可是內鬥,不管哪一方贏,都會死傷慘重,對門派都是極大的削弱。
或許龍泉派將不復存在。
然而,不保住陳長平,任由陸漢慶殺掉,兒子就保不住了。
現在他是真的忌憚陳長平這「禍害」了,來門派一天,就激起了龍泉派的內鬥。
「都住手!」
一聲蒼老、洪亮的聲音從頭頂響起,震在了每一個人的耳膜裡面。
大家尋聲望去,一道身影出現在內側的懸崖上,落了下來,雙腳點在突出的石塊上,就這樣從陡峭的懸崖落下,眨眼時間,已經到了眾人眼前。
真正的身如飛燕,飛檐走壁。
這老頭一出現,雙眼就掃在了陳長平身上。
陳長平瞬間就感受到了一股龐大的壓力撲面而來,壓的他雙膝彎曲,差點跪了下去。
他苦苦支撐,又重新站了起來。
「嗯?」
老頭有些詫異,身子一震,一股更龐大的壓力,壓了過去,「一個外人來龍泉派,還敢如此放肆,跪下!」
「呃……」
陳長平背佝了下去,雙膝再次彎曲,額頭冷汗直流。
體內鬼門心經瘋狂運轉,抵抗著這股威壓。
想靠氣勢就想讓我跪下?
老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可不跪你。
「哼!」
他咬緊牙關,悶哼一聲,再次站了起來,雙眼反而冷冷的看向了老頭。
老頭真的怒了,這小輩居然還敢挑釁自己?
「大長老,手下留情。」朱安陽趕緊上去勸阻。
老頭想了想,瞬間收斂氣息,說道:「這樣子,倒也不像道基剛恢復。」
「呼!」
陳長平長舒一口氣,朱安陽也是如此。
「閒雜人等離開,各長老和執事隨我到執法堂。」老頭丟下這話,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