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江淮醫藥公司到底在搞什麼鬼?」
前幾天都是電話聯繫,今天,柴茂又親自再一次的來包小滿的家裡,當面質問。
「我不知道啊。」包小滿搖頭。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柴茂眯起眼。
「真不知道,我這些天一直在家養傷。你不信的話,可以問你派來的醫生。」包小滿若有所指,還帶著一絲戲謔的語氣。
「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你真把自己當成江淮醫藥公司的人了是吧?」
柴茂加重了語氣:「我告訴你,你做了那麼多不利江淮醫藥公司的事情,他們可不會那麼容易原諒你。」
「義父說這話就讓人寒心了,自始至終,我夾在中間,兩邊都不好做人。現在確實還在為爭輝藥業著想,也為您出主意,現在怎麼責怪呢?」
「我看你就是在幫江淮醫藥公司搞鬼。」
「這從何說起?」
「行了。」
柴茂突然厲喝了一聲,陡然出手,上去捏住了包小滿的脖子:「告訴我江淮醫藥公司到底在搞什麼鬼,我可以饒你一命。」
「我真不知道,你想殺就殺,反正我也反抗不了。」包小滿說完,閉上了眼睛。
「你找死。」柴茂加大了力道。
包小滿已經逐漸的窒息,臉龐憋的通紅,但她卻沒有任何掙扎。
眼看著包小滿快要窒息而死,柴茂終究還是沒有真的捏死包小滿,他鬆開了手。
「怎麼?不是說我是你們養的一條狗嗎?還愛惜自己的夠的命?」包小滿嘲諷道。
「你別真找死。」柴茂真露出了殺意。
「那來殺啊,這樣的話,可就沒人跟你談判了。」
「好,我看你翅膀是真的硬了。」柴茂丟下這句話,氣呼呼的走了。
包小滿揉了揉已經紅腫的脖子,冷笑起來。
走到外面,柴茂對著醫生說道:「如果有什麼不對勁,馬上殺了她。」
「家主放心,包小滿傷勢還沒好,腿腳不便,殺她易如反掌。」醫生笑道。
……
翌日上午,開庭了。
但是不到五分鐘,審判就已經結束。
爭輝藥業不僅輸了官司,還攤上事情了。
江淮醫藥公司不僅控告爭輝藥業誣陷,還反控告爭輝藥業盜竊江淮醫藥公司配方,賊喊捉賊,倒打一耙。
因為江淮醫藥公司在相關部門備案的時間,比爭輝藥業備案的時間還要早,這談何說江淮醫藥公司盜竊爭輝藥業?
這一個證據,就足以反駁爭輝藥業的控告。
更別說江淮醫藥公司,還把上次四個去分廠的蒙面盜匪聯繫在一起,控告就是爭輝藥業派去的人。
爭輝藥業是百口莫辯。
同時,本來還是不對外開放的審判,卻混進了媒體記者,對這事進行了鋪天蓋地的報導。
整個省,現在都知道爭輝藥業做的好事。
柴茂父子怒不可遏。
他們知道,陳長平根本就不打算和談,不過是借著和談的名義,拖延時間,同時,讓柴家主動出手,一步步鑽進陳長平設的陷阱。
柴家還真上當了。
如果江淮醫藥公司主動出手,控告爭輝藥業。那爭輝藥業可以把藥物備案文件全部銷毀,那江淮醫藥公司也沒有什麼證據。
還可以通過人脈關係,把這事壓下來,這事就不會鬧出多大的動靜。
現在不同,爭輝藥業主動控告江淮醫藥公司,還利用人脈關係,給法院,給相關部門施壓,迅速開庭。
這等於是幫了江淮醫藥公司的忙,主動伸出脖子,給江淮醫藥公司捏。
江淮醫藥公司做不到的事情,爭輝藥業主動幫忙做了。
這就是真正的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下手還很重,把腳砸的稀巴爛。
柴茂瞬間就意識到被包小滿耍了,如果不是包小滿出這個嗖主意,柴茂都還想不起來。
她出了一個「好主意」,讓爭輝藥業陷入了萬丈深淵。
他馬上就打電話過去,讓負責監視包小滿的醫生,殺掉她,以泄心頭之恨。
然而,接電話的人,卻是包小滿。
「我的好義父,你的人已經死了。」包小滿戲謔道。
「你早就背叛了我?」
「也不是早就背叛了,是陳長平早就發現了。但他並沒有對付我,後來還救了我。」
包小滿冷聲道:「是你一步步逼著我背叛你的,其實,在木屋的時候,我都不想背叛你。」
「但你一點不顧我的死活,我也沒辦法,都是被你逼的。」
「我當時不那樣說,還能怎麼說?」柴茂辯解道。
「行了,你心裡就是那樣想的,別拿當時的局勢做藉口。」包小滿鄙視道。
「都是我的錯,我給你道歉,只要你肯回來。」
「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
「你真以為這樣就能整垮柴家嗎?江淮醫藥公司的官司雖然暫時贏了,但爭輝藥業盜竊一個小公司的藥物配方,這事大家也就聽聽而已,不會真的相信。」
柴茂加重了語氣:「而且,要真繼續打官司,以柴家的底蘊,難道還會怕江淮醫藥公司?就算我們贏不了,但我們也輸不了。」
柴家肯定會利用手裡所有的人脈關係,把這官司壓下來,一直拖著,拖個幾年都不成問題。
「我告訴你,現在你回來,還有機會,不然等我抓到你,我讓你生不如死。」柴茂又威脅道。
「是嗎?你這樣翻臉不認人的話,那不好意思了,也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我還怕你不成?」
「不怕我嗎?這些年,我可是幫爭輝藥業盜竊了不少商業機密,如果被曝光的話,那別人不就全知道爭輝藥業的卑鄙手段了?」
包小滿笑了起來,「你應該怕,而且,應該感覺恐懼。」
盜竊江淮醫藥公司的藥物,或許不會讓人完全相信。但盜竊那麼多公司,還是證據確鑿,包小滿親自確認。
「你……」
柴茂瞬間汗毛炸立,額頭冒出冷汗。
他剛才的氣焰,消失的無影無蹤。
包小滿這些年確實從很多大公司盜竊到了不少商業機密,他以為包小滿不會留下證據。
但很明顯,包小滿為了自保,還是留下了證據。
這證據要是曝光,被其他大公司知道,不僅聲名掃地,還會遭受被盜竊了商業機密的公司的攻擊。
那爭輝藥業瞬間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你敢這樣做,我滅你全家!」柴茂威脅起來。
「我不這樣做,也好不到哪兒去。」包小滿鄙視的說完,掛掉了電話。
柴茂把手機砸在地上,破口大罵起來。
那醫生昨天還口口聲聲地說殺掉腿腳不便的包小滿,易如反掌,現在呢?
「快派人過去追。」柴茂趕緊吩咐保鏢。
保鏢馬上離開,一個多小時後,保鏢回了電話:「醫生被殺掉了,從屍體上看,至少已經死了三個小時。」
「查,必須查出包小滿的下落,這傢伙留在外面,就是一個禍害。」柴茂大聲道。
「我查了監控,有人接走了包小滿,好像最後也進入了佳豐裁縫店。」
「又是佳豐裁縫店?」柴茂一字一頓的說道。
「是的。」
「行,你派人先盯著。」柴茂繼續吩咐道。
「是。」
再次掛掉電話,柴茂臉色鐵青。
現在,確實有很多人持懷疑態度,覺得偌大的爭輝藥業,怎麼也不會做出去盜竊一個小型公司的藥物配方的事情。
這是柴茂覺得還有機會的地方。
但真讓包小滿曝光出來,柴家就真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了。
在書房內坐了喝酒,柴川已經從江州回來了。
「父親,現在怎麼辦?」柴川問道。
「現在只能答應江淮醫藥公司的條件了。」柴茂深吸一口氣。
「這……」柴川很不甘心。
「接下來的事情,都交給你處理,儘量讓吧。」柴茂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現在他腦袋脹痛的厲害,被一個棋子耍的團團轉,就好比一個老獵鷹人,終日捉鷹,卻被鷹給啄瞎了眼睛。
這種滋味是真不好受。
柴川想了想,打了電話給包小滿,電話還能打通,並沒有不接電話,也沒有關機。
「小滿姐,我是小川。」柴川放低了姿態。
這個時候,不得不放低姿態。
前幾天去江淮醫藥公司,太過於高調,不僅被姚婉玲扇了幾耳光,還中了計。
而且,現在包小滿是反意已決,要是再說狠話,更會逼得包小滿離開。
只能拉拉關係,套近乎了。
「小川啊,這可是你第一次叫我姐。」包小滿促狹道。
「以前不懂事,還望小滿姐不要見怪。」
「你父親呢?」
「他身體不舒服,休息去了。」
「他早就該歇了。」
「是……是!」柴川只能隨意的附和著。
「對了,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情嗎?」
「小滿姐,就別繞彎子了,我是代表柴家講和的。」
「現在才講和啊?那估計你們付出的代價更多。」包小滿戲謔道。
「要多少?」
「爭輝藥業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柴家所有的中藥材市場份額。」
「這……」柴川愣住了。
又提高了?
之前的底限是,爭輝藥業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柴家一半的中藥材市場份額啊。
這才過來四五天,就提高這麼多了。
多要百分之十的股份,以現在的股價來算,那就是七八十億。
這真不是小數目。
而且,全部的中藥材份額,那以後柴家的生死,就真掌握在陳長平的手裡了。
「誰讓你們耍心機呢?早簽訂合約,不就得了?」
包小滿笑道:「對了,別再耍心機了,不然失去的更多。就這樣,考慮好,給我打電話。」
柴川放下手機,一臉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