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二叔死了?老四他們都死了?」
還沒睡醒的柴茂,突然被人吵醒,他依然還睡眼惺忪。閱讀
畢竟昨晚忙碌了一個晚上,直到早上才睡覺,現在才睡了不到四個小時。
然而,等他聽到下人的匯報,他整個人瞬間清醒,所有的睡意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的,等我們的人趕進去的時候,二叔他們都沒了氣息。」那保鏢語氣凝重地應道。
柴茂呆愣在那裡,手都在顫抖。
二叔柴泓,半隻腳踏入化勁的高手,在整個江城來說,那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葛家、秦家也有這種實力的人,但一對一對上的話,誰也沒有把握擊殺對方。
更別說還有幾個暗勁後期和中期的人。
「這這……是怎麼死掉的?」柴茂艱難地問道,「如果沒有敵人圍攻,二叔絕對不可能死。」
「在二號基地內,除了陳長平之外,沒發現任何其他高手。只有兩個人,在山莊外面鬧出動靜,想調虎離山。」
保鏢回道:「但是,我們沒有上當,把防守的重心還是放在了基地內。」
「那陳長平也死了吧?」
如果陳長平死了,那柴家把這事隱瞞下來,不讓其他家族的人知道柴泓等人已死的消息。
其他家族也不敢對付柴家。
「不……不知道。」保鏢搖頭。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柴茂怒了。
「因為他衝出了基地,逃進了山林內,被他的朋友接走了。但是,我們的人親眼看到他中了槍,至於死沒死,是真不知道。」
「什麼?」
柴茂更怒了:「廢物,都是一群廢物。四個高手,四五十個全副武裝的族人,讓一個受傷不輕的人,逃出了基地。」
他抓著椅子,砸在了牆壁上,發泄著怒氣。
這次柴家真正的損失慘重,實力最強的柴泓,還有跟他一個輩分的兩個叔叔,那是暗勁後期高手。
還有一個柴老四,暗勁中期,現在全死了。
現在柴家還剩什麼高手?最強的就只有暗勁中期了,也只有不到四個,還有兩個被陳長平重傷。
這其中,被重傷的有一個人不可能再恢復到巔峰。
也就是說,柴家的高手,幾乎被陳長平一人屠戮殆盡。
好狠啊!
本來柴家是還有機會的,直接在木屋殺掉陳長平,就沒有後面的事情了。
柴泓一直待在家裡,不出去的話,陳長平根本就沒有機會靠近,更加沒有機會出手。
柴家偏偏把陳長平帶進了家門,讓他得到了機會。
如果柴泓不死,柴家想被滅都難。他可以成為暗中的一條毒蛇,震懾其他家族,讓其他家族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麻煩了。
只要陳長平把柴家的事情說出去,柴泓等人全部已死,其他家族就會蠢蠢欲動,對柴家下手。
正所謂貪心不足蛇吞象,柴家現在就是如此了。
柴茂嘆了口氣,癱坐在床上,雙眼已經沒了色彩。
「家主,現在我們怎麼辦?」保鏢問道。
「讓派去追殺陳長平的人撤吧,動靜鬧大了,追查到我們基地去,不僅會暴露我們的基地,還讓其他家族馬上就知道我們柴家發生了大事。」
柴茂想了一下,應道:「另外,放棄二號基地,免得被派出所查過去。」
二號基地內,放了太多違規物品,這事情被查到,柴家麻煩更大。
「是。」
「聯繫江淮醫藥公司總部總經理,就說我們要和談。」
「這……」保鏢想不通,也不甘心。
「按照我的吩咐做吧,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及時止損,不然連整個家業可能都要搭進去。」
柴茂揮了揮手。
「是。」保鏢轉身離開了。
柴茂這麼做,也有他自己打算,先穩住江淮醫藥公司,看看陳長平到底死了沒有。
如果死了,還好辦。不死的話,柴家恐怕要放棄更多的利益給陳長平,才能讓他罷休。
看著外面陰雲密布的天空,這是要有暴風雨來了。
……
「敵人撤了,他怎麼樣了?」
蔣海回到拱橋下,看著包紮過後的陳長平。
「很幸運,那兩槍都沒傷到致命要害。而且是打穿了身體,我已經上藥了。」
石小蘭解釋道,「而且,他受損的道基恢復了三成,已經可以自行恢復身體了。」
如果道基沒有恢復,那陳長平想要恢復傷勢,必須得默念心法。但他昏迷過去後,還怎麼默念心法?
現在道基恢復三成,那就能自動運行心法,吸收天地靈氣,蘊養身體。
「真的恢復了?」蔣海驚喜道。
「嗯。」
「那太好了。」蔣海比陳長平還要高興。
畢竟傷了道基的根本原因,是幫他強行打通經脈。陳長平一直沒有恢復,那蔣海心裡一直都有愧疚。
一輩子恢復不了,就愧疚一輩子。
他嘴上不說,心裡確實如此。
現在恢復了三成,那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但石小蘭卻一點沒高興的樣子,臉色反而挺凝重的。
「怎麼了?」蔣海問道。
「你能修行,是因為陳長平給你強行打通經脈,種下道基。因為這樣,他的道基受損,這道基來之不易吧?」石小蘭問道。
蔣海沒聽明白,但還是點了點頭,這幾乎可以說是一換一了。
「既然道基這麼難得到,那也難修復。」石小蘭補充道,「那他突然一個晚上,道基恢復了三成,你覺得是怎麼做到的?」
「怎麼做到?」
「你怎麼這麼笨?」
「因為我確實不知道啊。」
「那可能是他奪取了別人的道基。」石小蘭沒好氣道。
「還能這樣?」蔣海一愣。
「當然可以,別說上古和中古,就算是距今四五百年前,就有人專門干奪取別人道基,提升實力的事情。」
石小蘭正色道:「這是歪門邪道,為正道所不容。」
「你是說……說他用了歪門邪道?」蔣海驚訝。
「很有可能。」石小蘭點頭。
蔣海低下頭,沉默下來。
過了很久,他這才抬頭說道:「我不管他走正道還是邪道,他都是我的兄弟。他要入魔,我陪他入魔。」
他的語氣和臉色無比堅毅。
「你倒是夠義氣。」石小蘭翻了翻白眼,「但你可知道,這種人最終都會走入不歸路?會害死身邊所有人?」
「那又如何?如果陳老弟不是柴家逼到這個份上,他至於做出這種事情嗎?」
「這……」石小蘭語塞,無法反駁。
過了好一會,她這才嘆氣道:「或許,他用的是另外一種辦法吧,但那種辦法,也不算什么正道。」
「什麼辦法?」
「采陰補陽。」
「還有這辦法?」蔣海驚訝,「等他醒來,我得跟他學學。」
「……」石小蘭徹底翻白眼,「難道你不知道,這都是以女人的元陰作為養分的嗎?那會讓一個女人元陰乾涸,繼而陰陽平衡而死掉。」
男人果然都是一個樣,不是什麼好東西。
嗯,得排除自己的爺爺。
「這麼誇張?」蔣海嚇了一跳。
「也不是那麼誇張,需要極強的自我控制能力。」陳長平突然坐直了身體,補充道。
石小蘭和蔣海都嚇了一跳。
「醒了?」
兩人轉身,驚訝地看著陳長平。
「再不醒,不就凍死了?」陳長平沒好氣道。
他和石小蘭都掉進稻田,衣服濕透,又來到溪邊,石小蘭幫他洗掉淤泥。
全身上下都濕透了。
天空依然飄著雨,雖然現在也有十七八度,平常濕透了,但身體的調節能力,完全能夠抵禦這種失溫。
但他身體遭受重創,失血過多,身體哪裡承受得住這種寒冷?
是硬生生被冷醒的。
「你還真是用了歪門邪道?」石小蘭瞪著陳長平,露出一抹殺意。
這是打算替天行道了。
而且,作為女人,她更是痛恨用這種邪門歪門的人,殺之而後快。
「別急著動手,正如我剛才所說,需要一個人極強的控制能力。」
陳長平解釋道:「這比男女行房,快要那個的時候,還要難控制。稍有不慎,就可能吸收更多的元陰,讓女人陰陽失去平衡。」
「我就不信你能控制的了。」
「那你以為我禍害了哪個女人?」
「誰知道你?」石小蘭鄙視道。
「行了,你想動手就動手吧,反正現在我也不是你的對手。」陳長平攤開雙手。
石小蘭臉色猶豫不決。
「那個,稍安勿躁。」蔣海趕緊圓場,「接觸這麼久了,小蘭,你難道還不了解陳老弟嗎?他怎麼可能做出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哼!今天我先不跟你計較,但要是我發現哪兒出現了這樣的命案,我還是饒不了你。」石小蘭還是暫時不打算計較了。
「走吧。」陳長平看向蔣海。
他也懶得解釋就是包小滿。
蔣海點點頭,攙扶著陳長平上了拱橋,石小蘭都沒有攙扶的意思。
陳長平也不怪她,這說明石小蘭並不會因為友情,而毀掉了自己做人的原則和底限。
始終堅持自己所堅持的,這算是做人的初衷。
上了車子,三人繞小路,返回市內,再攔下車子,返回江淮醫藥公司分廠。
到分廠的時候,蔣海手機響了起來,是姚婉玲打來的。
蔣海接通後,又把手機給了陳長平。
「怎麼了?難道柴家找你們麻煩了?」陳長平臉色一沉。
「你沒事就好,是柴家派人聯繫我,想和談。」姚婉玲解釋道。
「他們想和談?」陳長平嘴角一扯,「行,那你先跟他們談。」
「我去?」
「這樣,你聯繫包小滿,讓她去。因為柴茂,是包小滿的義父。」
「啊?」姚婉玲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
「讓她去吧,能獅子大開口就儘量大開口,拖延時間。」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