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內,火藥味十足。
這年輕公子哥,一共帶了八個保鏢,此時,已經圍住了陳長平。
陳長平應道:「我覺得我看得更准。」
「是嗎?」
公子哥起身,朝著後面走去:「敢在我面前裝?給我打。」
「嗖!」
最近的兩個保鏢,幾乎是同時出拳,左右兩側,揮向陳長平面門。
陳長平雙手齊出,纏向兩人手臂,雙掌拍在了兩個保鏢的胸膛。
「砰砰!!」
兩個保鏢如遭巨石重擊,踉蹌後退,在地上打了個滾,才穩住身形。
「喲!還有點實力,難怪敢跟我搶女人。」
公子哥嘴角一扯,「那就不需要留手了,一起上,給我狠狠的打。」
另外六個保鏢,全都沖了上去。
這些保鏢的實力還不俗,估計有明勁中期的實力。
陳長平一腳踹在辦公桌上,厚重的辦公桌,撞翻兩個保鏢。
他借力,攻向另外一側的敵人,抓住襲來的拳頭,一擰一踹,這人手腕往上翻去。
還沒來得及喊叫,腹部結結實實挨了一腳,雙膝跪在了地上。
陳長平彎腰,躲過身後掃來的鞭腿,退後兩步,一肘肘擊在敵人的胸膛上。
對方悶哼一聲,撞在了牆壁上,連氣都喘不過來。
不出三十秒,六個保鏢已然全部趴在地上。
那公子哥嚇得面色蒼白,不斷後退,快到門口時,轉身就想溜。
「啪!」
呼之而來的,是一隻纖細秀氣的女人手掌。
那公子哥根本就躲不了,被這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扇中,整個人在原地轉了一圈,隨後倒在地上。
嘴角溢出了鮮血。
石小蘭剛才趁著這些人不注意,已經偷偷來到門口,就是等著這傢伙跑的。
「你剛才說想跟我談談怎麼生人的對吧?」
石小蘭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公子哥,一臉促狹,「來,繼續談啊。」
「臭娘們,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公子哥摸了摸發痛的臉頰,又看到了手掌觸碰到嘴角時,沾上的鮮血,他一臉憤怒地瞪著石小蘭:
「告訴你,老子是秦家的二公子秦宇信。你打了老子,你死定了。」
「管你是誰。」
石小蘭一腳踹了過去,「實話告訴你,老娘還不知道怎麼生人,但知道怎麼打人。」
「你……你再打,我們秦家跟你沒完。」
「秦宇信?」
不說還好,這樣一說,石小蘭是徹底地怒了,一大腳一大腳地踹了上去。
因為她也知道,葛銀香不想嫁的人,就叫秦宇信。
這傢伙好色得很。
葛銀香曾說,他們兩人的婚姻,其實在十五歲的時候就定了的。結婚是早晚的事情,但秦宇信卻等不及。
有一次一起出去玩,秦宇信居然在她的飲料裡面放了藥。
如果不是一個朋友誤打誤撞,把她的飲料喝了,那她就倒霉了。
雖然秦宇信矢口否認,當時也找不到證據,但葛銀香知道就是這傢伙幹的好事。
從那以後,葛銀香就對秦宇信很失望了。
甚至,後來她還知道,秦宇信還跟她的女閨蜜睡了,更是氣得她差點想殺人。
秦宇信簡直是人渣中的人渣。
葛銀香的父親葛雲祥,也了解一些秦宇信的性子,卻也沒有退婚。而秦宇信的父親,也教育了幾次。
畢竟,這種豪門大家族的公子哥,很多人都是愛玩的。
或許等結婚之後,就會收心了。
他們這樣想,石小蘭可不這樣想,之前葛銀香說起這事的時候,石小蘭就曾臭罵過秦宇信。
要是碰到,一定暴打這傢伙。
剛才居然又調戲她,本來她也只是隨便教訓一下就行了。
哪像現在?這完全是罩著死里打。
「砰!砰!」
石小蘭一陣拳打腳踢,完全把秦宇信當成沙包了。
秦宇信只能抱著頭,捲縮著身體,儘量不被打到臉。
對於他來說,臉很重要。
石小蘭似乎知道了,她掰開秦宇信的手,罩著他的臉就招呼上去。
全在打臉。
「別……別打了,我錯了……」
秦宇信不斷地求饒起來。
「錯了?錯了也要打你。」
石小蘭繼續扇著耳光,直到自己打累了,秦宇信也已經變成了豬頭,她還想打。
陳長平走了過來,拉開了她。
這要是打死了,那就麻煩了。
「放開我,我就是要打死他,給銀香姐出那口惡氣。」石小蘭還不解氣。
陳長平把石小蘭拉到了一邊,這才走向秦宇信那裡,笑道:「都說了你有血光之災,你不信,現在舒服了吧?快點滾,不然就不是血光之災這麼簡單了。」
秦宇信全身疼痛,想起來都難。
「還不快點抬著你們的公子哥滾出去?」陳長平掃了那些保鏢一眼。
這些保鏢也不好受,但好歹陳長平也留手了,他們的身體素質比秦宇信就強很多。
現在稍微緩過來一些,慢慢起身,架著秦宇信走出了盛平醫館。
「他們來搗亂,怎麼就放過他了呢?」石小蘭不甘心地回道。
「那你還真想殺了他啊?」
「那也得廢了他。」
「行了,一個柴家就夠我們難受的了,還來一個秦家,你嫌我的麻煩不夠多?」
「太便宜他了。」
「我更好奇的是,他怎麼知道這裡的。」
陳長平皺眉,按理說葛銀香在這裡的事情,也只有葛家的人知道,難道是葛家的那些保鏢泄露出去的?
他本來打算給葛家打個電話過去,問一問,想了想,又沒有這樣做了。
繼續看診。
在五點多,快準備關診所的時候,一群派出所的走了進來,他們拿出了證件:「你們涉嫌一起蓄意傷人案件,跟我們走一趟吧。」
秦宇信那傢伙居然報警了。
「有沒有搞錯,是秦宇信帶著人來我們醫館鬧事,我們才打他的。」石小蘭辯解道。
「那就更加需要跟我們回去,把事情調查清楚了。」那工作人員還拿出了手銬。
「會跟你們去配合調查,但這手銬我們可不會戴。」陳長平冷聲道。
「那上走吧。」那工作人員也沒有強求。
陳長平把醫館鎖上,這才跟著這些人上了車。在路上,陳長平想打電話,卻被禁止了。
他本想動手,暫時忍了忍。
秦宇信想把事情鬧大的,那就鬧大好了。
來到了市局,陳長平和石小蘭被分開帶進了審訊室內。
錄口供。
錄完口供,就沒人進來,像是把陳長平給丟到一邊去了。
而且,裡面的空調還開著,開得很大,越來越熱。
這對陳長平倒是沒有多大的影響,他眼觀鼻,鼻觀心,鬼門心經慢慢運轉,祛除了熱氣。
桌子上倒是放的有工作人員專門準備的水,陳長平沒有選擇喝。
天快黑了,這才有人進來。
先是四個工作人員走進來,還拿著手銬,要給陳長平戴手銬。
「你們並沒有證據確認我的罪行,憑什麼給我戴手銬?」陳長平冷聲道。
「你的口供,跟受害者的口供不一致,你也沒有證據證明你的口供就是對的,所以,不能排除你的嫌疑。」
工作人員正色道:「為了讓你跟受害者當面對質,擔心你又攻擊受害者,我們得給你戴上手銬。」
「行。」陳長平伸出了手。
工作人員給他戴上了手銬,他這才重新坐下。
這時,秦宇信終於進來了,臉龐包得像是粽子一樣。
他還真被打怕了,確認了陳長平被戴上了手銬,這才敢進來,一進來囂張:「淦!你打架牛逼,還不是栽在老子手裡?」
陳長平笑了,那就讓這傢伙覺得栽在他手裡好了,「那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
秦宇信臉色一凜:「你個鄉下來的土蠻子,居然跟老子搶女人,現在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老子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很好奇的是,你為什麼說我跟你搶女人?」
「你還裝傻是吧?現在上流圈子都知道一個豪門大小姐,曾經跟一個鄉下大夫私奔過,還去鄉下住了半個多月。」
秦宇信怒道:「大家又不傻,一猜就知道是葛銀香,你知不知道葛銀香是我的未婚妻?」
「原來如此。」
陳長平明白了,看來就是柴家在幕後搞的鬼。
雖然已經休戰了,柴家暗地裡還是在搞鬼。
但陳長平沒有證據,柴家也不會承認,這事,他暫時只能吃個悶虧。
「你終於承認了是吧?」秦宇信冷聲道。
「我承認的話,你豈不是就戴了綠帽了?」陳長平笑了起來。
「那我就廢了你。」
「其實,你越是來找我,把事情鬧得盡人皆知,那就等於是你們幫大家坐實了是葛銀香的事情,讓大家明白,葛銀香真的跟我私奔了,這對你們秦家聲譽影響更大。」
「那我就當縮頭烏龜,被人綠了還得打碎牙齒往肚子裡面吞?」
「難道你不了解葛銀香的為人嗎?她性子倔,脾氣剛烈,為人更是有自己的堅持。如果她真跟我發生了什麼關係,她還會回去跟你結婚?」
陳長平搖了搖頭,「你應該相信她,相信葛家,而不是相信別人的流言蜚語。」
「但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行了,我也不想多說,更不想引起更大的恩怨,讓我和小蘭離開,這事就當沒發生過。」陳長平沉聲道。
「現在慫了?想求我放了你們?」
秦宇信笑了:「傷了我那麼多人,把我打成這樣,你覺得可能嗎?」
「這是你去找茬,自找的。」
「自找的?收留葛銀香,也是你自找的。」
秦宇信冷哼一聲,看向了旁邊的工作人員:「兄弟們,等會好好招待招待他,讓他們知道你們的誠意。」
「包秦公子滿意。」那工作人員趕緊拍起馬屁。
「好好享受吧。」
秦宇信得意地掃了陳長平一眼,轉身離開。
「勸你一句,別打石小蘭的主意,不然你後悔莫及。」陳長平也是冷冷地提醒了一句。
秦宇信根本就聽不進去,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