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拉關係當學員,他拉關係當講師,這還是頭一回見。閱讀」
「你要說年長一點還好,問題是跟我們年級相仿,甚至比我們還年輕,就當我們的講師,這也太離譜了吧?」
「為了捧他,他背後的靠山,是真不要臉啊,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難怪不怕李傑,是我的話,也不怕。」
「上面不要臉,他臉皮居然也這麼厚,是我,都不好意思來當講師。」
「虛……小聲點,他來了。」
「怕什麼?讓他聽到又怎麼樣,難道把我們也開除了啊?都開除後,就剩講師,我看他怎麼辦。」
「……」
陳長平走進課堂,他的耳朵很靈,聽到了這些討論和對話,卻當做沒聽到一樣。
他知道,這是李傑和吳賢和兩人搞的鬼,就是在這些學員中,胡亂散播消息,刺激他,羞辱他,讓他這個講師當不下去。
他還偏不生氣。
坐下後,他看向面前三十一個學員,並沒有什麼緊張,反倒是談笑風生:「各位,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那就是,你們來參加這個進修培訓班的目的是什麼?有誰能回答一下嗎?」
沒有人回答,超過一半打的人等於是無視他了,甚至,有些人還在低聲交談著,絲毫不把陳長平放在眼裡。
「徐同學,你回答一下如何?」陳長平看向了徐秋蘭。
徐秋蘭無奈,只能起身回道:「來到這裡,第一,是得到講師的指導,第二,能跟市里每個醫院的佼佼者交流,共同進步。」
「說的好,徐同學請坐。」
陳長平站了起來,「但是呢,我個人有些不認同,因為這是表面話。」
「實際上,講師並不會講什麼專業知識,因為你們都是不同科室的大夫。」
陳長平走下講台,來到走道中,繼續道:「而你們在私底下,也不會探討交流醫術,更多談論的是娛樂圈又有什麼八卦,今天晚上去哪兒聚餐。」
「與其說是交流醫術,不如說是結識朋友,促進感情,我說的對吧?」
「那陳老師來這裡,又是什麼目的呢?」一個學員笑著問道。
這傢伙是李傑的好朋友,歐陽斌。
「我就是來鍍金的。」陳長平笑道,「成為市所有醫院拔尖醫生的導師,以後碰到別人,就可以拿這事裝、B。」
「哈哈……」
課堂上轟然大笑起來,這傢伙,還真是實誠啊。
「所以啊……」
陳長平再次說話了,聲音不大,卻硬生生把這些人的笑聲給壓了下去:
「我進來,是擺好了心態的,也希望你們端正心態,別瞎摻和別人的事情,對你們沒好處,明白了嗎?」
「要不然,我不簽字,你們畢不了業,這就是白來一趟,豈不是很虧?能開除李傑,也能開除你們,一個和兩個沒什麼區別。」
說這話的時候,陳長平掃了歐陽斌一眼。
歐陽斌笑不出來了,其他那些學員也笑不出來了。
這傢伙不僅實誠,還尼瑪很囂張。
「既然大家都聽懂了,那我再說說我上課的規矩。」
陳長平又走回了講台上,「上課之前,手機必須靜音,不准接電話,不准交頭接耳,不准打瞌睡,聽明白了嗎?」
「明白!」
聲音零零散散。
「沒吃飯?」陳長平加重了語氣。
「明白!」
這下,整齊洪亮多了。
「那我開始說說的課程安排吧,每一次上課,你們中的學員,可以說出一種病症,我用中醫的形式來談談這種病症,大家一起討論一下中西醫的利弊。」陳長平正色道。
「中醫?」
「對,你們中的很多人,都是其他科室大夫,我說西醫也只能說心臟外科,其他科室都聽不明白,那就說說中醫。」
「其他任何科任何病,你都用中醫說的上來嗎?」
「儘量吧。」陳長平應道。
「好,那就說說神經外科的顱內損傷性疾病。」歐陽斌大聲道。
一上來就給出了如此病症,屬於一種刁難的行徑了。
就是等著看好戲,看看陳長平怎麼繼續「裝」下去。
「既然說到顱骨,那我就說說這些骨骼的命名由來,在我國最早典籍記錄中,西周的甲骨卜辭就有關於顱骨的記錄。」
陳長平侃侃而談:「而把全身骨骼系統命名的,是《黃帝內經》。而《靈樞、骨度篇》對腦顱有詳細記載……」
陳長平從最早的記錄,到疾病的發展,以前大夫對這種病症的看法,都一一道來。
一開始大家還抱著看好戲的目光,卻不料越聽越驚訝,陳長平腦子裡面就好像裝了儲存卡一樣,說的頭頭是道。
甚至,中間還能說一些古人治療這些疾病時,出現了一些糗事、笑料,讓人鬨堂而笑。
聲音不重不輕,敘述時急時緩,完全沒讓人覺得厭煩,一個個都豎起耳朵,聽的津津有味。
這讓人都懷疑,歐陽斌是不是跟長平說好了提顱內損傷疾病,以至於陳長平早有準備,這才說的如此深刻。
「目前來說,西醫在神經外科的治療中,還是占據了絕對的優勢,比如腦腫瘤,神經性損傷等,中醫都沒有太多的辦法。」
陳長平繼續道:「當然了,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必定有中醫大夫會重現開顱手術,把記載變成現實。」
「陳老師,你行嗎?」一個女學員笑著問道。
「可以一試,但成功率極低。」陳長平搖頭,「而且,我目前也沒有相關的手術刀。」
「吹牛不打草稿。」
歐陽斌腹誹了一句,但卻不敢真的說出口。
其他人也是帶著不信的嘲笑,這人還真不謙虛。
陳長平也不反駁,聽到下課鈴聲響起,他宣布道:「下堂課再見。」
他率先離開,其他人學員也走了。
歐陽斌拿出手機,把剛才偷偷錄下來的視頻,發給了李傑。
李傑看到視頻,冷笑道:「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是去鍍金,用來裝、B的?這傳出去,我看你怎麼辦,柳院長想保都保不住你了。」
他把視頻剪輯了一下,主要是剪輯短一點,再發給了他的表姨父吳賢和的手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