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轟隆!」
「轟隆!」
韓雲的「拜山」,在天一宗內不斷迴蕩,在每一個天一宗門人的耳朵中,轟然炸裂!
「咔!咔!咔!咔!咔!咔!」
外門、內門,甚至是核心煉丹區,和更遠處的宗門秘境,無數的房屋建築,紛紛碎裂倒塌!
前一秒,所有的天一宗弟子,都還在疑惑,為什麼佇立數百年都沒有發生過任何狀況的五行丹房,或莫名其妙突然詭異爆炸。
這一刻,在聽到那震耳欲聾的「龍雲拜山」之後,所有人都明白了!
原來那炸裂粉碎的五行丹爐,只不過是一個開始,一個序幕,緊接而來的,才是真正的大戲!
這齣大戲的名字,便是——龍雲拜山!
煉藥塔前,一眾長老們站在原地,看著目光所過之處,一座座轟然倒塌的建築,一座座原地爆炸的丹房,全部呆若木雞,徹底懵了。
數百年了,自從當年大送朝的那兩個廢物,把天下拱手讓人之後,天一宗便為了自保,將宗門徹底封印,直到五十年前,華夏穩定,才重新開啟。
多少年了?
怕是要近千年了,這些天一宗的長老們,弟子們,已經習慣了做神仙一般高高在上的感覺,習慣了奴役外門那些,被偶爾開啟山門之後,被擄劫進來,一批又一批,充當免費勞力的凡人螻蟻。
他們甚至已經忘了,自己並不是神仙,而是修士。
除了幾名偶爾互相切磋長老之外,更多的人,則是連鬥法二字,都完全拋在腦後。
在他們的認知中,天一宗,就是仙境!
天一宗的門人弟子,長老宗主,就應該受到凡人螻蟻的頂禮膜拜!
至於天一宗山門被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們可是神仙,代表著天道!
膽敢冒犯天道,膽敢觸怒仙威,蒼天自會降下刑罰!
這一刻,長老們確實感覺,真的第一次見證天威降臨,但和他們預期之中的不同,那滾滾天威,聲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轟鳴,卻是對著他們,對著天一宗的門人而發!
「夠了!這是類似佛門獅子吼的聲波攻擊之術,我們聯手開啟護宗法陣,將他的聲波攻擊阻攔下來,不能讓那人繼續肆虐毀壞宗門了!」
「開啟煉藥塔禁制,暫時先將這裡包圍起來,我們人多勢眾,宗主也聽到了傳音,立刻就會趕來,而且他可是蒼穹官方人員,最多只是為了泄憤,摧毀一些建築而已,絕對不敢貿然和我們動手,大家不用懼怕那殺神!」
「沒想到,這龍雲真的瘋狂到,一個人闖進來,難道他真的要憑藉一己之力,挑戰我們整個天一宗嗎!」
過了許久,大長老才從震撼之中清醒歸來,拿出懷中長老玉符,向其中打出數道法決。
其他長老雖然清醒的較慢一些,但還是按照大長老的吩咐,同樣向玉符之中灌注元氣。
幾秒鐘後,一道濃霧自煉藥塔中飄散而出,漸漸擴散,將周圍方圓一里的範圍全部遮蔽其中。
當韓雲以天龍真言,爆喝出那句話之後。
整個天一宗,仿佛從睡夢中驚醒。無數人從閉關,或者正煉製丹藥的丹爐中走出,就連寂靜百年的天一宗秘境,這一刻,也是風雲驟起。
孫庸又再次跪到了地上,滿眼震撼的,抬頭看向韓雲。
此時韓雲負手而立,再沒有剛剛向他求取仙藥時的青澀和小心翼翼。
這一刻,韓雲站在那裡。就仿佛是一柄破封而出的絕世神兵!
鋒芒畢露!
殺意蒸騰!
睥睨天下!
「你你你,你是龍雲,那個傳說中的殺人狂魔,蒼穹戰神龍雲?」
孫庸狠狠咽了口吐沫,也不知自己是哪裡來的勇氣,完全下意識的向韓雲,結結巴巴的問道。
「正是!」
簡單的兩個字,卻仿佛蘊含著無敵一般的絕世霸氣!
根本無需解釋,無需形容,這一刻,孫庸毫不懷疑,此刻站在他面前,就是哪怕在消息閉塞的天一宗,依然如雷貫耳,被無數人常常提起的那個殺神龍雲!
若非龍雲,又豈能有此絕世霸氣!
這一刻,孫庸的眼中,除了驚懼,更多的則是羨慕,是痴迷!
望著韓雲年輕的身影,孫庸的眼中,滿是感慨。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翩翩少年,就能創出如今這般震驚天下的名頭,甚至還殺得所有國際勢力紛紛膽寒!
這一刻,孫庸心中,那沉睡了數百年的一腔熱血,不知為何,竟被韓雲瞬間點燃!
當年,進入天一宗前,他生自書香世家,那正是大送朝時代,十六歲,在他剛剛考上功名,名列進士榜首,即將踏上人生宏圖的那一年,鐵蹄南下,神州陸沉。
人間煉獄。
初次之外,沒有任何話語,能夠形容那一場華夏浩劫!
鐵蹄過後,孫庸家破人亡,曾經數百人的興旺宗族,就只剩下了他一人苟活。
苟活,是因為他父親臨死之前,用自己的肉身,擋在了他的身上,擋住了那隻差點刺入孫庸心臟的彎刀。
浩劫過去,靠著曾經父親一名部下的救助,孫庸奪回了家產,可他也就此沉淪,終日流連於煙花柳巷之地,宛如一具行屍走肉。
數月後,命運就是這般巧合,孫庸竟然在一次競拍花魁之中,遇到了他那位記名師父,就此脫離凡塵,拜入天一仙宗。
入門之後,尤其是開始修煉道法、術法,真正見識天一仙蹤之中,諸位神仙長老,鬼神莫測,驚天動地的高超本領之後,孫庸終於甦醒了記憶,響起了曾經的屈辱,響起了為自己當下彎刀,慷慨赴死的老父。
孫庸流著滾燙的熱淚,嚎啕大哭,質問自己的師父,為什麼鐵蹄南下,神州浩劫,天一仙蹤的仙師們,卻不聞不問!
為什麼他們明明有能力解救苦難蒼生,卻對身處於人間煉獄之中的億萬黎民,視若無睹!
「啪!」
孫庸得到的回應,只有一記響亮的耳光,還有一段,他早就不再記得的忠告。
從那天起,孫庸仿佛又死了,又變成了一具沒有知覺,忘記了自己是誰,一心只想著蠅營狗苟,忘記了生命意義的行屍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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