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饞你身子,公子喝藥
「多少錢?」
平靜的聲音自蘇塵的口中發出,落在眾人的耳中,驚起陣陣波瀾。
楚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瞬息後臉上一閃而逝慍怒之色,她厲聲道:「本小姐不缺你那點錢。」
忽地,她話鋒一轉:「若是你贏了,人隨你帶走,但若是輸了,只需你脫下上身衣服,如何?」
此話一出,蘇塵的眉頭微微凝皺,他實在搞不懂這千金大小姐的腦子想的都是什麼。
「別,別答應……」
這時,昏迷良久的洪辰似乎是聽到了楚虹的話,恢復了幾分意識,他輕聲道。
「什麼?」裘四海沒聽清,下意識的問了句。
洪辰緩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竭盡全力吐出幾個字:「她,她饞你身子……」
「混帳,誰叫你說話的,給我掌嘴!」話還沒說完,就聽楚虹暴喝一聲。
隨即便瞧見一道妙齡身影浮掠而出,眨眼間來到洪辰面前,揚起手掌,呼嘯落下。
裘四海見狀,瞳孔微微一凝,想要出手,卻為時已晚。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陡然響起。
接著眾人便瞧見一道身影像是沙包一般倒飛出去,掉落在不遠處花園中。
楚虹見到這一幕,眼神綻放道道精光,眼底深處的覬覦近乎實質。
「大膽,你竟敢對本小姐的人動手,今天這場比武,你不比也得比。」
「夠了!」
一道清冷的聲音蕩漾傳開,壓住楚虹的憤怒。
不遠處,一身穿黃衫女子款款走來,她秀眉微蹙,面容冷漠。
「韻兒姐姐。」剛剛還囂張跋扈的楚虹見到來人,頓時變得像個小女孩一般乖巧。
楚韻兒瞪了眼楚虹,走向蘇塵,欠身道:「此事是楚虹的不是,還請裘幫主和蘇副幫主見諒。」
「呵呵,韻兒小姐客氣了。」裘四海見蘇塵沒有說話,輕笑一聲。
「壽伯,勞煩你送送他們吧。」楚韻兒點了點頭,對著楚壽說道。
楚壽點了點頭,略顯無奈。
整個楚氏估計也就楚韻兒能壓住楚虹了,其他人根本對這任性的楚虹沒轍。
「韻兒姐姐,你壞了我的好事。」
待到蘇塵三人走後,楚虹撅著嘴,跺了跺腳,有些生氣道。
楚韻兒聞言一陣無語,楚虹口中的所謂好事,無非是看上了蘇塵,想要招蘇塵為面首罷了。
「此人好歹是四海幫的幫主,豈是你想抓就能抓的?」楚韻兒呵斥一句。
楚虹絲毫不在意,笑嘻嘻道:「所以我讓他跟楚慶叔比試啊,輸了的話,我就偷偷抓人。」
「那要是贏了的話呢?」
「那就更棒了。」
楚韻兒:「……」
……
從洪辰的口中得知,原來楚韻兒癖好之一是看人光膀子。
當初洪辰就是無意間被別人揍的上半身衣服撕裂開來被楚韻兒給發現了,所以才會被看中帶走。
沒想到現在她又將主意打到了蘇塵身上。
還好蘇塵沒有跟她比試,不然的話,誰知道楚虹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
蘇塵倒不在意,對於楚虹身邊的人,他一個都沒放在心上,唯一讓他稍稍驚訝的就是楚虹的這癖好了。
不過轉念一想,前世那些有錢人的癖好比這還重口味,也就釋然。
由於洪辰帶傷,三人趕路並不快,花了將近兩個時辰才回到豐北城。
入城之後,裘四海便向兩人告辭。
蘇塵將洪辰直接帶到了洪明府上。
「辰兒,辰兒,你沒事吧……」
見到洪辰,覃雪急步跑來,淚如雨下,洪辰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娘,我沒事。」
「謝謝,蘇塵,這次多謝你了。」覃雪高興的點了點頭,轉而向蘇塵頻頻道謝。
蘇塵連連擺了擺手,好說歹說才制止了母子倆的磕頭道謝行為。
「師父,我有點事情,就先告辭了,雪姨她們就交給你了。」
與幾人聊了一陣後,蘇塵起身告辭,轉而向覃雪說道,「雪姨,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去喬府找我,這幾天我應該都在。」
「好。」覃雪點了點頭。
望著擠眉弄眼的蘇塵,洪辰哭笑不得。
待到蘇塵離開,他看向覃雪和洪辰,說道:「雪兒,小辰,這幾天你們要不就住在我這裡吧,也免得被其他人給盯上。」
覃雪遲疑的看了眼洪辰,見他沒有說話,她點了點頭道:「好,多謝明哥了。」
……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從喬啟良口中得知覃雪母子二人暫時住在洪明府上之後,蘇塵便開始專心忙碌自己的事情了。
院子裡。
蘇塵身軀弓立,雙手微抬,兩臂附近有點點金芒浮現。
定眼一看,原來是十根金針漂浮在其雙臂附近。
時至今日,蘇塵已經凝練出十根金針了,對於勁力的掌控也提升了許多。
如今的他調動十分勁力,可以打出七分,威力更甚以往。
嗡嗡嗡。
金針震盪,發出轟鳴聲。
十根金針占據不同的方位,似乎隱隱暗含某種特定的規律。
隨著蘇塵輕喝一聲,十根銀針劇烈顫抖,倏然射出,宛如十個光點匯聚成一條彎曲的光線。
若是有鍛骨境界的武者站在前方直面這十根金針,定然會生出一種無處可逃的感覺。
這是蘇塵剛剛從金針類秘籍中學習到的一種發勁技巧,以一步算三步,封鎖住敵人的退路。
雖然還沒有練到家,但已經初具雛形。
只要勤加修煉,即便是面對同等境界,也能輕鬆出其不意,給予對方沉痛一擊。
行至十米開外,蘇塵及時收回了十根金針,他可不想像上次那樣將整面牆都給轟碎,成為拆牆專家。
重複修煉十多次後,蘇塵初步掌控十根金針,然後他開始配置引魂香和迷魂散。
最近煉製氣血丹沒有多大的進展,但在引魂香和迷魂散的改進上有了幾分心得。
傍晚吃完飯,蘇塵原本打算入密室煉製氣血丹,不曾想得知喬啟良突然病重,臥床在家。
蘇塵心生疑惑,以喬啟良的體質,一個感冒不至於如此嚴重。
「伯父,啟良怎麼樣了?」
喬仁舟也在房間,疲倦了臉上湧現出擔憂之色。
聽到蘇塵的話,喬仁舟回道:「大夫還是說感染風寒,給他開了幾服藥。」
蘇塵點了點頭,沒有多言,等大夫離開後,他來到床前看著昏迷過去的喬啟良,臉色凝肅。
想了想,他抓起喬啟良的手腕,調動體內的勁力進入喬啟良的身體。
「嗯?」
剛一進入,蘇塵就察覺到不對勁,一個鍛骨武者的身體,怎麼可能變得這麼差,甚至連洪辰都不如。
他立即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屏氣凝神,繼續調動勁力查找原因。
隨著金剛勁在喬啟良的五臟六腑處流轉一圈後,蘇塵的眉頭越發凝皺。
喬啟良的體內,多出了一道隱晦的勁力,與其餘的勁力一起流經他的四肢百骸。
但這縷勁力並非淬鍊,而是侵蝕,悄無聲息的侵蝕著喬啟良的五臟六腑。
每流經一圈,就侵蝕一分,如鐵杵磨成針,令人難以察覺到。
若非蘇塵數次檢查,還真未必能發現這道隱藏的勁力。
「看來喬啟良真正的病因就是這道勁力了!」
蘇塵心念一動,調動體內的金剛勁朝著喬啟良的身體快速湧入,他打算將這道勁力給先逼出來。
這道勁力像是察覺到金剛勁的厲害,根本不敢直面金剛勁,而是瘋狂的逃竄,試圖隱匿到喬啟良的勁力之中,混淆視聽。
不過,它顯然是低估了蘇塵金剛勁的厲害。
不等它逃跑,那如滔滔江水的金剛勁就驚濤駭浪鋪天蓋地般的席捲而來,直接就將這一抹勁力湮滅。
正當此時,一直昏迷不醒的喬啟良重重咳嗽,哇的一聲將一口黑血吐出。
見到這一幕的喬仁舟頓時一驚,隨即臉色凝沉起來。
少頃,蘇塵睜開雙眼,起身對著喬仁舟說道:「喬伯父,封鎖房間,除了你我之外,不要讓任何人進出。」
喬仁舟照辦。
房間門窗關閉,房間內只剩下三人。
「小塵,啟良他到底是怎麼了?」喬仁舟心中隱隱有猜想,但還是開口問道。
蘇塵回道:「他被人下了慢性毒了。」
剛剛那道勁力,實際上是一種毒素,具備很強的隱蔽性,能夠依附於勁力之上,水滴石穿般的蠶食武者的身體機能。
日積月累下,只怕武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知道是什麼毒嗎?」喬仁舟面色陰沉,詢問道。
蘇塵搖了搖頭:「我也沒有見過這種毒素。」
喬仁舟聞言面露凝重,不知道什麼毒的話,怕是很難查出下毒之人。
畢竟喬啟良不像蘇塵,每天都待在院子裡修煉。
他除了是城主府之子外,還是四海幫的實際掌權人,平日裡是需要應酬,每天去的地方也很多。
真要追究起來,他所去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可能被下毒,所見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兇手。
想要找到兇手,無疑是大海撈針。
兩人都沒有說話,等待著喬啟良的甦醒,現在也只能從他的身上找到線索了。
盞茶功夫,喬啟良迷迷糊糊的甦醒過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只是一睜開眼,卻見喬仁舟和蘇塵直勾勾的盯著他,讓他有些疑惑:「怎麼了?」
喬仁舟見狀,於是苦笑一聲,將事情原委告知他。
「我中毒了?」
喬啟良聞言一怔,緩緩坐起,「難怪我總感覺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起先我還以為是太過操勞了。」
「你想想這種情況是什麼時候出現的?」蘇塵開口問了一句。
「大概是半個月前吧,那時候就有點咳嗽了。」喬啟良回想了下。
「還記得那時候遇到什麼奇怪的人,吃過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有點久了,不記得了。」喬啟良搖搖頭。
見蘇塵沒有說話,父子倆相視一眼。
喬仁舟說道:「小塵,你有什麼想法不妨直說,我和啟良都會全力配合你的。」
「沒錯,竟敢給我下毒,我豈能輕易放過此人!」喬啟良冷哼一聲。
蘇塵聞言,道出自己的想法:「你體內的毒素,是需要日積月累的,所以我懷疑是你身邊的人下的毒。」
「我身邊的人?」
「嗯。」
慢性劇毒,大部分都需要持續性服用,否則毒性會減弱。
何況喬啟良還是一個鍛骨圓滿武者,毒性再強,倘若不能一擊致命的話,便會後繼乏力,到時候則會被他體內的勁力摧毀泯滅,自動痊癒。
再加上,兇手下這種毒,擺明是希望喬啟良死的不明不白,避免惹禍上身。
這就更加讓蘇塵有理由推測,下毒之人應該是喬啟良身邊的人,而且此人深受他的信任。
不然的話,喬啟良怎麼可能會每天都不知不覺的服用毒藥。
聽完蘇塵的講述後,喬啟良陷入了沉思。
大病初癒,他腦子有些混亂,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喬仁舟和蘇塵。
蘇塵不知道他所想,見他表情擰緊,於是說道:「不著急,你先休息一晚,然後慢慢想。」
「好!」
翌日清晨。
蘇塵還沒去找喬啟良,喬啟良就拖著『病重』的身體找到了他。
「你這是?」看著咳嗽的像個要去世的人一般的喬啟良,蘇塵好奇問道。
「我裝的。」喬啟良環顧四周,見四下沒有丫鬟和奴僕,笑道,「昨晚我想了一天,想到了三個可疑之人。」
「哪三個?」
「一個是幫內副手喬志,另外兩個是貼身丫鬟,春花和秋月。」
「詳細說說。」
「喬志相當於我的護衛,我外出一般會帶著他,喬志祖輩世代忠於我們喬家,一家人都替父親和我做事,忠心可鑑。
至於春花和秋月,我在府內的衣食住行全都由兩人安排。
春花是從小與我一起長大的,秋月則是幾年前我無意間購買下來的,見她水靈,於是就……
不過這麼多年,她也算勤勤懇懇,安穩本分。」
喬啟良邊說邊思考,思來想去也就發覺三人有嫌疑。
「這樣……」
……
夜涼如水,天氣尚未完全回暖。
書房內,喬啟良兢兢業業處理四海幫的事務。
吱呀。
房門打開,冷風鑽入房間,又很快消散,一道倩影走了進來。
「公子,喝點薑湯吧。」秋月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盈盈走來。
「好!」
喬啟良接過碗勺,輕輕抿了一口。
他看向秋月,面無表情道:「秋月,我平日待你不薄,為何要毒殺我?」
「公子,你,你說什麼?」秋月聞言一愣,怔怔道。
「哼!」喬啟良冷哼一聲,怒視秋月,「還裝?當真以為我發現不了你的伎倆嗎?」
說罷,他狠狠一摔,砰的一聲,碗勺碎裂,湯汁灑落一地。
噗通。
秋月下的花容失色,跪地求饒道:「公子,奴婢真的不知道您說什麼……」
「還敢狡辯,這碗薑湯有毒!」喬啟良怒喝一聲。
聞聽此話,秋月失聲道:「有毒,不,不可能的,奴婢絕對沒有加害公子,是春花姐姐,這碗薑湯是春花姐姐熬製的。公子,奴婢冤枉啊……」
「春花?」喬啟良愣了一下。
半晌後,春花被叫了過來,見到喬啟良,欠身施禮。
「春花,這碗湯藥是你熬的?」喬啟良開門見山問道。
春花頷首:「回公子,是奴婢熬的。」
這話讓喬啟良面色一沉:「把她給我抓起來。」
話音一落,兩名護衛就將春花給押住,春花見狀臉色大變:「公子,您……」
喬啟良揮了揮手,護衛立刻將春花帶了出去。
「秋月,是公子誤會你了。」
待到房間只剩下秋月後,喬啟良揉了揉眉頭,柔聲說道。
「公子別這麼說,奴婢受點委屈能抓住兇手,心裡高興著呢。」秋月梨花帶雨道。
喬啟良笑了笑,讓秋月早點回去休息。
「那奴婢退下了。」
秋月低著頭,離開書房,輕聲關上房門,然後邁步離開。
「呼!」
隨著腳步漸遠,秋月緊繃的身體稍稍鬆弛,臉上露出慶幸之色。
雖然不知道自己事情如何暴露,但此刻顧不得多想。
必須趁著現在喬啟良還沒有查出真相,儘快消除罪證,將罪名安置到春花身上,以便脫身。
念及此,她不由加快步伐,回到房間。
因為是喬啟良的貼身丫鬟,所以她和春花各自住著一間房。
回屋之後,秋月從床榻縫隙中掏出一包藥粉,將其藏好。
深吸了幾口氣,儘量平復自己的心情,她的臉上閃過一抹狠辣之色。
隨後,秋月故意在護衛搜完春花房間走了進去,不過並未久待。
「公子,秋月有要事稟報。」
書房外,響起了秋月的聲音,很快得到回應:「進來吧。」
再次進入書房,秋月發現書房多了一個人,只見蘇塵坐在一旁,手裡拿著一本醫書津津有味的看著。
她認得蘇塵,並未在意,而是躬身道:「公子,奴婢剛剛去了趟春花房間,從她的房間內找到一包藥。」
說著,秋月將藥粉雙手遞上。
「哦?是嗎,拿過來給我看看。」喬啟良聲音有些生冷。
秋月起身,低著頭,將藥遞給了喬啟良。
喬啟良接過藥,看了蘇塵一眼,蘇塵放下書籍,說出了一句令秋月膽寒的話:
「你確定,這包藥是春花的,而不是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