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那人就直接掛斷了電話,林陽也撂下電話,面帶冷色的走了出去。
柳賦雨可是自己的極品鼎爐,與她雙修,可以讓自己直升一品,自然要保。
「主人,出什麼事了?」
李如月走出來,見林陽臉色不對,連忙跟上去問道。
「去殺幾個人。」林陽淡淡說道。
李如月一愣,卻也沒問是要殺誰,是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立刻說道:「我跟主人一起去!」
「不必,你去給我保護幾個人。」
這次的事情,也給林陽敲響警鐘,自己是不怕那些敵人報復,但自己身邊那些人呢?
這次只是柳賦雨,哪怕是她死了,自己最多就是失去一個鼎爐,還能接受這種損失。
若他們殺的是慕容婉兒,自己以後怎麼去見慕容韻?
當即他給李如月略一吩咐,讓她跟嚴浩安排好人手,去分頭保護慕容婉兒等人。
而林陽則是驅車一腳油門,就朝著風滿樓而去!
風滿樓!
那裡是洛城最著名的酒樓之一,也是鴻興商會以前經常聚會的據點,只是在秦墨濃執掌鴻興商會後,將其廢棄不用。
而那血虎堂,林陽也隱約想起了一些傳言。
據說黑虎幫下面分出幾個堂口,各司其職,而血虎堂就是黑虎幫最鋒利的爪牙,堂口中高手如雲,專門處理對外交戰之事!
黑虎幫執掌南陵地下勢力,一直以霸道著稱,這次派出血虎堂是來殺自己以儆效尤的……
而林陽卻只是給嚴如玉打了個電話:「我要在風滿樓殺幾個人,你準備收屍。」
嚴如玉那邊呆了片刻,跟著有些無奈的應是,堂堂洛城城主,卻幾乎是變成了給林陽殺人後處理收尾的。
不過她漸漸地都有點習慣了……
當林陽身後的人,是她的職責!
而與此同時。
往日裡賓客盈門的風滿樓,此刻已是大門緊閉。
風滿樓大廳中,周德清捏著手機,陰冷說道:「都給我準備好,等林陽一進門,就一起做掉他!」
「他會乖乖來送死嗎?我看他剛才像是在虛張聲勢啊……」
然而在他身邊,一個手下卻是低聲問道。
「廢話,當然會來!」周德清卻面帶冷笑說道:「他有很多女人,但唯獨這女人卻能住在他身邊,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他最重視他這個青梅竹馬!要不然,老子為何抓她不抓別人?!」
「老大高見!」
手下一聽頓時心悅誠服的說道。
「老大說得對,你儘管去殺林陽,我跟我女兒也是無辜,等林陽死後,老大能不能放過我們?」
此時,余萍滿臉討好之色的說道。
她跟柳賦雨被捆綁在兩個椅子上,動彈不得,而她們臉上都有紅腫痕跡,顯然是已經遭受過毒打。
「哦?你可算是林陽的岳母啊?居然這麼絕情?那林陽給你們不少昂貴的補藥啊,對你們可不錯……」
周德清卻是半信半疑的打量著余萍,在余萍身邊,還堆著成麻袋的補藥,那些補藥讓他這位血虎堂副堂主看到,都覺得頗為心動。
誰要對自己這麼好,自己也不會輕易出賣對方。
他自問自己都算是人渣了,有些不信世上還是比自己更人渣的人。
「老大誤會啊!我們跟林陽是生死大敵啊!」
余萍仿佛蒙受巨大冤屈,大聲喊冤說道:「那個林陽就只是個舔狗而已,覬覦我女兒美色,強行把我女兒囚禁起來的!」
「至於那些補藥,都是他上趕著送的,我們看都不屑於看一眼!我們是受害者,是跟老大您站在一邊的!」
說到這,余萍仿佛還怕周德清不信,不屑的說道:「他為了討我女兒歡心,一直不敢碰她,我女兒現在還是處女呢!您說他是不是個變態的舔狗?」
「真的?」
周德清愣住。
「您要不信,可以試試嘛……」
余萍滿臉堆笑,直接說道:「我女兒可是一直很崇拜老大您這樣的大英雄啊,您要是願意笑納,賦雨也肯定願意伺候您的!」
「要這麼說,我倒是可以考慮免你們一死……」
周德清舔了舔嘴唇,許下承諾,他現在就能肆意強暴柳賦雨,但卻有點暴殄天物。
這種美女要是心甘情願,使出十八般武藝來侍奉自己,那才叫上天的享受!
而且不得不說,柳賦雨經過這段時間的補藥溫養,變化很大。
皮膚白皙,吹彈可破,身材更加凹凸有致,讓人忍不住想捏在懷裡狠狠蹂躪!
而余萍更是激動,趕忙說道:「賦雨,老大都看上你了,你還不去好好伺候老大?!」
然而此時,始終沉默不語的柳賦雨,卻是緩緩說道:「我不願意。」
余萍一愣,跟著不可思議的說道:「你個丫頭瘋了啊?老大是何等英雄,看得上你是你的榮幸!你還不願意了?快給周堂主道歉!」
而此時,柳賦雨卻是有些疲憊,輕嘆一口氣說道:「媽,你別再撒謊了。」
「林陽根本沒有囚禁我們,是我們上趕著去求人家上我的,他也不是什麼舔狗,送我那些補藥,也只是因為他可憐我而已。」
「你個死丫頭,你瘋了,居然說這種話!」
余萍頓時嚇得魂不附體,更是勃然大怒的吼道:「你要害死我們啊?!」
「媽,差不多就行了,別裝作一副為我好的樣子了……」
柳賦雨卻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你不是怕害死我,只是怕害死你自己而已。」
「你發什麼瘋!給我閉嘴,我做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林陽那混帳給你灌什麼迷魂藥了……」
余萍氣得那高聳胸膛,一陣劇烈起伏!
柳賦雨卻沒有爭辯什麼,只是笑了笑,仿佛是跟余萍解釋,又仿佛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我不是瘋了,我只是突然明白了……」
「你一直跟我說,世上不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對我好,世上一切都只是利益而已,所以你一直都把我攀龍附鳳的工具,當然,我也一直想往上爬,做人上人,所以我以前不擇手段,但這段時間,林陽是怎麼做的?」
「我們百般害他,要是換做我們,肯定殺之而後快,但林陽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殺我的意思,他給我一處安居之所。」
「我不笨,我知道,他跟你不一樣,他一直把我當個人看……」
余萍聞言頓時破口大罵:「你有病啊,老娘養你二十多年,你他媽向著林陽那個雜種!」
柳賦雨笑容蒼白,無力的說道:「媽,我不跟你爭,我真的累了,哪怕是臨死前的最後一天,你讓我體面一點,別讓我去干那種丟人的事了。」
余萍看著柳賦雨平靜到麻木的眼神,突然有些慌了,這是柳賦雨第一次脫離她的掌控!
她儘量語氣和緩,卻內心焦急的說道:「賦雨,你別想不開,你到底想要什麼,跟媽說,媽媽一定支持你!咱們有話好商量!」
「想要什麼……」
柳賦雨聞言卻目光微怔,片刻後,她似是想到什麼,笑了笑說道:「我不想做婊子了,我只想簡簡單單的做個人而已,媽,你能成全我嗎?」
余萍呆住,跟著臉色絕望,聲音顫抖的說道:「賦雨,你,你該不會真喜歡上林陽那混帳了吧?」
柳賦雨卻沒有回答,目光有些茫然,喜歡?
自從童年之後,真的很久沒有提起這個簡單的詞彙了……
她微微抬眼,而童年時那個稚嫩的孩童,堅定而豪氣的目光,卻越過時光,仿佛與成年的她對視。
「柳賦雨,我會用刀劍守護花草,一輩子!」
那個勇敢的小男孩叉著腰,舞著刀,聲音響亮的向一個滿臉崇拜的小女孩大聲宣布,陽光太明亮了,仿佛整個世界都不能奈何他們。
可後來沉重的黑暗鐵幕落下,這一幕被戛然而止的切斷。
「一輩子……」
柳賦雨目光微怔,嘴角漸漸泛起懷念的微笑:「林陽,對不起,我沒做到。」
「刀劍沒有辜負花草,是花草辜負了刀劍。」
「最後一次,我不想再選錯。」
她抬眼,望向周德清笑了笑說道:「請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