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羊是趕，兩個羊也是趕。
顧晨端著盆，提著凳子來到神田詠美這一邊，將凳子擺好，衝著神田詠美笑笑：「咱們都是醫生，這情況沒護士，沒女人，就只有將就了啊。」
神田詠美咬著嘴唇，嗯了一聲，但是一張臉卻已經布滿紅霞。
話是這麼說，但是終究還是尷尬啊。
剛才山上悠亞那放水的聲音，神田詠美在旁邊聽著都臉紅，現在輪到自己，想必也差不多……
但是事已至此，還能怎樣呢？
她現在外傷加骨頭斷裂，動肯定是沒法動的，至少得躺幾天呢。
現在才來個小號，恐怕接下來還有更尷尬的事情呢。
顧晨依葫蘆畫瓢的再次操作了一遍。
依舊是高山流水，小溪孱孱，雨滴嗒嗒。
等顧晨講神田詠美褲子提好，神田詠美整個人連脖子都紅完了。
顧晨將神田詠美挪回榻榻米上，端著盆子離開了。
床上，兩個女人都是臉蛋紅紅，相比之下，神田詠美要更加羞澀一些，畢竟山上悠亞的心態和神田詠美心態是不同的。
神田詠美好奇的問道：「山上小姐，你和顧晨是怎麼認識的啊？」
山上悠亞回答道：「我受人之託去殺他，然後就認識了。」
神田詠美睜大了眼睛，這也行?
去殺顧晨？
結果成了顧晨的僕人？
忠心護主，可以不要性命的那種？
神田詠美沒有再更仔細的追問，因為她聽出了對方言語似乎並不想透露更多的信息。
「你一直都在那山上面嗎？」
山上悠亞頷首：「嗯，呆了兩天了，開始下雪的時候，我就在那了。」
「是顧晨讓你在那暗中守護嗎？」
山上悠亞搖頭：「沒，他就是讓我幫他打探下消息，我自己悄悄來的，他並不知道。」
神田詠美想了想問道：「你真的願意為他獻出生命嗎？」
山上悠亞理所當然的回答道：「他救過我兩次，我的命可以說是他給的，既然要報答她，那自然要豁出去性命。」
神田詠美臉色略微有些複雜，莫名的，她有些羨慕這種關係，又或者，她為這種關係而感動。
「你現在都是跟隨他一起生活嗎？」
山上悠亞嗯了一聲：「他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真是簡單而樸素的主僕關係。
很純粹。
神田詠美想了想問道：「在夏國生活，感覺怎樣？」
山上悠亞笑笑：「挺好的。」
停頓了一下，山上悠亞補充道：「在主人身邊做事，很安心……他是一個好人，雖然我堅持他是主人，堅持我的命都是他的，他可以讓我做任何事情，但是他似乎更多把我當屬下，當朋友，而不是工具。」
神田詠美認同的說道：「他很有魅力，是吧？」
山上悠亞頷首：「是的，他是個真正的男人。」
神田詠美下意識的想起了之前顧晨和富田石生交談時的場景，富田石生在顧晨面前，顯得如此的卑劣，那一刻，顧晨的身影和光輝都如此的高大，如此的震撼人心。
如果不是他，恐怕自己還不會如此決斷的下定決心吧。
不過算起來，富田石生雖然是為了抗癌藥的藥方對付顧晨，但是其中未嘗沒有自己刺激了他的原因，說起來，這事自己也有一定的責任。
富田石生派人來搶藥方，殺老師，擄走自己，尖盆官方包容殺人魔頭，任其犯下的罪孽不說，還讓他持續不斷的犯下殺人罪孽，還公然派人劫殺顧晨，搶奪藥方，行徑和強盜無異……
而在今天早上的談判中，一切都仿佛沒有發生，老師和自己也沒有得到隻字片語的安慰，有的只是擔心自己兩人泄露昨晚的事情，給政府帶來壓力。
至於自己兩人的生死，他們從來就沒有在意過。
神田詠美想著昨夜的事情，心情忽然無比的灰暗。
這就是自己熱愛的國？
殺人綁架未遂的富田石生不會得到懲罰，公然指派人進行劫殺人物的人不會得到懲罰，借著執行任務之名完成自己殺人癖好的鬼冢霧裡也不會得到懲罰……
作為受害者的老師和自己，得到的只是警告。
至於後續，丟了臉的鬼冢霧裡是否會繼續找機會來殺死老師和自己，他們沒有提，富田石生是否後續會繼續針對自己兩人，他們也沒有保證。
沒有，什麼都沒有！
神田詠美沉默了。
心冷了。
她開始考慮起另外的一個可能，鬼冢霧裡這樣性格邪惡的魔頭，這次在這裡吃了這麼大的虧，他會忍氣吞聲，什麼都不做？
可能嗎？
那接下來等待老師和自己的，將會是什麼？
某一天的夜裡，他挾黑暗而來，打傷老師，在老師的面前蹂躪自己，羞辱自己，虐殺自己，最後幹掉師傅，再悄然消失在黑暗中。
下一秒鐘，神田詠美便在心中做出了決斷。
她原本就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如今如此巨變之下，她的決策來得越發的果斷。
顧晨拿著一個托盤，端著兩碗肉粥走進了屋子裡，還有兩小盤泡菜。
顧晨將兩個女人背後墊上靠枕，再小心翼翼的扶著兩人靠躺在床上，這才將兩碗稀粥放在她們手裡。
好在她們的手都沒受傷，否則，吃飯就得顧晨一口一口餵養了。
兩女小口小口的將肉粥全部喝完，顧晨又給兩人各自盛了一碗，畢竟都是修行者，消耗大，吃得自然也就多一些。
等兩女吃飽以後，顧晨將碗收好，再度將兩人扶著小心翼翼放平在床上，這才端著碗準備離開。
「顧晨……」
顧晨轉過頭，看著開口的神田詠美：「嗯？」
神田詠美盯著顧晨：「我擔心鬼冢霧裡接下來的報復……」
顧晨苦笑：「這傢伙實力很強，而且是官方的人，我拿他也沒辦法，夏小姐他們都叮囑我以後不要再來尖盆，呆在國內會很安全。」
神田詠美嗯了一聲：「我知道奈何不了他，所以我就是想問問你……我和老師能跟你回夏海嗎？」
回夏海？
顧晨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只要你們願意，當然可以啊，不說別的，你們的醫術，就足以讓所有人對你們歡迎之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