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掛斷了電話，盯著電話發了兩秒呆，無奈的笑了笑。
聽到這個規則，她就知道康德沒戲了。
打電話給顧晨，其實也沒抱什麼期望，只是想傾訴一下而已，畢竟凌菲也知道，醫術的事顧晨肯定行，但是醫術之外這種涉及複雜的權勢關係等，顧晨就未必能行了，畢竟他也是初來乍到。
罷了，沒資格就沒資格吧。
作為剛加入醫聯會的新成員，就想要成為整個夏海諸多醫院的五個代表之一，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私立醫院裡，老牌子，口碑好的，實力強的，可不少，輪也輪不到根基薄弱的康德。
畢竟這是名額推薦，而不是大家真刀真槍比拼一場。
後者或許還有點機會，前者嘛，毫無機會。
就在凌菲收斂心思準備重新辦公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凌菲拿起手機一看，一個陌生的電話。
「餵……」
「小凌院長是吧，我，王志華，恆心醫院的院長。」
凌菲略微有些驚訝，王志華給自己打電話幹什麼？
「王院長，你好，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王志華笑道：「癌研究會有明醫院定點交流醫院選拔規則，你有收到了嗎？」
凌菲眉頭略微皺了起來：「收到了。」
王志華笑道：「3+2，一共五個名額，三個公立醫院名額，這肯定就別想了，主要就是兩個私立醫院的名額，小凌院長有把握拿到一個嗎？」
凌菲反問道：「王院長有把握？」
這傢伙笑的這口氣，難道是來炫耀的？
王志華肯定的回答道：「醫聯會常務理事錢茹是我好朋友，既然是推薦嘛，這個名額一定能夠拿下的……」
凌菲聲音清冷了兩分：「那恭喜王院長了，只是王院長打這個電話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情嗎？」
王志華笑笑：「小凌院長，你別誤會，我打電話來可不是為了炫耀，而是想問問你，如果你這邊不能拿到名額，那你對我這個名額有沒有興趣？」
凌菲眼睛陡然睜大：「王院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志華笑道：「意思很簡單啊，如果小凌院長有興趣，我可以將這個名額讓給康德醫院。」
凌菲愣住：「王院長，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王志華笑道：「我也不至於專程打這個電話和你開玩笑吧，我是認真的，畢竟我們醫院並不擅長癌症治療，也不是我們的重點發展項目，所以這個名額對我來說並不是很重要，更何況這只是五個名額之一，能不能最後成為那唯一，也都沒把握，也因為這個原因，我更願意拿這個名額換一些實實在在的好處。」
凌菲恍然，心情有些意外的驚喜，康德醫院不就是沒辦法拿到名額嗎，只要有了名額，憑藉顧晨的醫術以及他在治癌方面的造詣，豈不是就有機會脫穎而出？
「王院長所指的實實在在的好處是什麼？」
「合作。」
王志華笑道：「我準備了一份合作計劃，如果小凌院長有心的話，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
凌菲想了想道：「那我明天過來恆心醫院拜訪。」
王志華笑道：「這樣吧，晚上我做東，請小凌院長吃頓飯，我們談一談合作的事情，如果談的攏，名額就是康德醫院的了。」
晚上吃飯？
凌菲心中頓時響起了警鐘，白天醫院拜訪不行，卻要晚上單獨吃飯，在外面談判？
凌菲想直接拒絕，但是對那個名額卻還是有著兩分捨不得。
凌菲腦子裡忽然閃過顧晨給她說的一句話。
他這是在釣魚呢！
釣魚？
王志華都五十多了，不應該對自己還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凌菲猶豫了下，試探道：「我今天晚上有些事情呢，要不明天？如果醫院裡談不方便，明天中午我們在外面約個地方談？」
王志華笑道：「明天一上班，醫聯會就會開會討論名額，畢竟那邊還等著呢，明天的話怕是來不及了。」
這麼快？
凌菲想了想：「那我先安排一下這邊的事情，再給你回電話，你看可以嗎？」
「行，等你電話，儘快啊。」
凌菲掛了電話，馬上撥通了顧晨的電話，將剛才所有對話的內容告訴了他。
不經意間，顧晨的意見已經在凌菲的心中占據了很大的份量，而且出現問題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就想詢問顧晨的意見。
這或許是一種悄無聲息滋長的依賴？
顧晨聽完皺起了眉，仔細思考幾秒，便乾脆的說道：「如果放棄這個機會，心中肯定掛念著，既然他約你，那就去，我陪著你去，看看他要搞什麼花樣。」
凌菲那邊頓時鬆了一大口氣：「你陪我一起嗎？」
顧晨點頭：「對，我陪你去，但是我不和你一起進包間，我一起的話，未必就能看到他真正的意圖。」
「那麻煩你了，我也是有些擔心，你如果不陪我，我一個人都不敢去。」
顧晨笑道：「你有這樣的想法是對的，行，你回復那邊吧。」
「好！」
顧晨掛了電話，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白天拜訪都不行，非要晚上？
你說這裡面沒點鬼心思，我也不信啊。
今天才發的消息，明天一早就推介？
真的這麼急？
我倒是要看看你起的什麼心思？
又或者是他？
顧晨腦海里下意識的浮現起了謝雲飛的影子，王志華，謝雲飛，這麼巧的嗎？
顧晨拿起電話，撥通了古鋒的電話。
「峰哥，找你幫個小忙，我要幾個可以監聽和定位跟蹤的小玩意兒……」
「成，我現在就過來拿。」
顧晨看了看時間，關上抽屜，換了衣服，拿起車鑰匙便出了門。
下班之前，顧晨已經回到了醫院，走了一趟院長辦公室。
「聯繫好了嗎？」
「嗯，他定了位置，是一家私房菜館。」
顧晨嗯了一聲，從兜里摸出一個盒子打開，裡面赫然是一對漂亮的藍寶石耳釘。
「戴上吧。」
凌菲眨眨眼：「這是送我的？」
顧晨呵呵笑道：「是，送你的，不過它們實際是集竊聽和定位功能一體的竊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