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鐵錚看到迎接上來的王春娟還是有一絲絲的厭惡,畢竟誰都不可能才一頓飯的時間就忘記之前一個人是怎麼對自己惡語相向的。
他並沒有多看王春娟一眼,而是自顧自地走到了之前擺放那件黑色禮服的地方。
秦鐵錚的反應讓王春娟心裡咯噔一下,她也還沒忘記自己白天是怎麼諷刺面前這個男人的,但是為了自己的工作,王春娟還是走上了前。
「先生,之前我有向您介紹過這件禮服,整個亞洲區現在僅此一件,剛才還有位小姐來看過,說錢帶的不夠就先離開了,說不定您明天來的時候一件衣服就已經被買走了。」
王春娟倒是沒有說謊,剛才那女人確實也是囊中羞澀,第二天來買的時候卻發現衣服已經被人買走了,大為發怒,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秦鐵錚以為王春娟說的話還是在忽悠自己衝動消費,儘管他來的目的就是這件衣服,但是被她這麼說的還是很不爽:「您好,能給我換一個導購員嗎?」
雖然對方的說話很有禮貌,但是王春娟依舊是感覺被雷劈了一般,換一個導購員是什麼意思?那就是如果秦鐵錚消費的話,不管是業績還是提成,都會被記錄到其他人的身上。
眼淚頓時就忍不住從眼眶裡掉了下來,王春娟很沒形象地在秦鐵錚的面前哭了。
秦鐵錚這麼多年征戰沙場,可謂是鐵血男兒不怕流血不怕受傷,但是他最怕的便是女人流眼淚了!
這突如其來的眼淚搞得秦鐵錚有些慌,語氣也軟了下來:「不過就是一筆提成,值得為了這麼點錢放棄尊嚴?」
但是王春娟卻哭的更凶了,好一會兒才能說出完整的話。
「你不知道這個單子是對我有多重要,今天已經是本月最後一天了,我就差這麼一單就能達成業績,要是完不成我就有可能會被辭退!」王春娟從自己地兜里掏出紙巾,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道。
「現在我兒子已經沒了工作,我家男人也是一天到晚躺在家裡,這個家就靠我一個人的工資維持生活,要是我也被辭退,那就……」話還沒說完,王春娟就繼續嗚嗚嗚地哭起來。
店裡的其他員工也都注意到了這邊,但是一個人在面臨失業的時候哪裡還會注意周圍人的眼光,她此刻就想好好地發泄一番。
秦鐵錚也沒想到對方家裡居然是這個情況,看見對方哭的這般悽慘,他也不好再對一個維持一家子生活的女人再鐵血心腸,就算人家之前對自己出言不遜。
況且今天晚上茅鴻文不也是原諒了自己的丈母娘,只要對方確實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那他也不必再計較下去。
「好了好了,我不換導購員行了吧!」秦鐵錚有些無奈地說道,然後走到櫃檯再替王春娟抽了兩張紙巾:「把你的眼淚都擦乾淨,弄髒了這件衣服我可就不買了。」
王春娟喜出望外,似是被突然的幸福給沖昏了頭腦,有些愣愣的接過秦鐵錚遞過來的紙巾,發出了一聲悶悶的:「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過你得答應我,以後不管店裡來什麼樣的客人,你都不許狗眼看人低,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顧客就是上帝,既然進了你家店,就要好好招待著。」秦鐵錚說道。
王春娟連忙一個勁兒地點頭:「我答應你,今天的事情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了!」
說完,她便要去接秦鐵錚手裡的衣服,但是卻發現自己的手上還沾了剛剛擦下來的眼淚鼻涕,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跟秦鐵錚說了聲抱歉,趕緊用紙巾擦乾淨手,還特地跑到員工休息室去洗了一把,才回來給包衣服。
在秦鐵錚付了款接過手提袋轉身即將要離開的時候,王春娟卻又叫住了他。
「那個,秦先生能不能再拜託你幫我一個忙?」王春娟的聲音有些怯生生的,顯然是對秦鐵錚還是有些害怕。
秦鐵錚皺了皺眉,他都已經不計前嫌地幫她解決了業績問題,她還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幫忙?雖然這樣想的,但是秦鐵錚還是回答了一句:「但說無妨。」
「就是……就是……」王春娟非常緊張,她知道這件事情秦鐵錚大概率是不會答應,她在心裡糾結了很久,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定打算說出來:「就是我兒子的事情。」
王春娟確實也感覺自己是有些得寸進尺,但是她已經沒有別的法子了,現在反正事情已經是這樣了,多問一句也不會更糟糕。
但是她明顯就是想多了,秦鐵錚在聽到她的請求之後,臉頓時又黑了下來。
「李女士,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掂量掂量,你兒子被辭退的主要原因是什麼?不是因為你對我出言不遜,而是因為他濫用職權,走後門讓人進公司。」
「他的行為,不僅僅會損害集團的利益,還有可能會牽扯到集團的榮譽問題,要是讓外人知道我們雅正集團什麼人都能進來,那以後這公司還開不開了?」
王春娟被秦鐵錚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件事情確實是兒子理虧,她也確實很後悔當時為什麼要攛撮兒子讓李二柱他們進了公司,兒子被辭職確實也有她的過錯。
對方都說到如此地步了,王春娟自然不好再攔著,任由秦鐵錚離開,她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怨恨上自己,畢竟人家今晚上還是幫了自己大忙,不至於讓本是落魄如此的家庭再次雪上加霜。
另一邊,秦鐵錚打車回到了別墅,看到半個月沒見的大門口依舊是熟悉的模樣,不知怎的,他已經在這裡有了家的歸屬感。
這麼會兒的時間,唐雅靜估計都已經睡著了,秦鐵錚悄悄打開了別墅的大門,摸著黑就上了樓,踮著腳尖就好像做賊一般地摸到了兩人的房間。
秦鐵錚站在門口,靜靜地聽了一會兒,直到確定裡邊唐雅靜確實已經躺下睡覺了之後才開悄悄開門溜了進去。
他脫了衣裳,正想掀了被子爬進被窩,身邊的人兒卻冷不丁冒出來一句話!
「這麼晚回來,跑那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