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被灌下了藥,韓雨婷渾身都是酸軟無力,但是有一點,她卻很清醒。
意識。
渾身一點力氣都提不起,可是她卻能夠清楚的知道,在她身邊發生的這些事情。
秦鐵錚是如何闖入的,又是如何把彪哥的腦袋給按在了桌子上,又是如何把他的腦門兒跟鼻子給撞破的。
這些她都清楚。
但就是,動不了,也發不出聲音來。
不過至於這之後的事情,她心裡也就不那麼清楚了。
因為,那些都發生在她的視線之外。
但聲音她也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最後,彪哥和秦鐵錚談判,然後彪哥被秦鐵錚打趴下了。
緊接著,乒桌球乓的一陣亂響,還有各種的慘叫聲,都是不絕於耳。
到最後,只覺得有人觸碰了自己的身體,一股力量輕輕的拖著她,然後她整個人就這樣懸在了半空中。
滿屋子狼藉,所有人都是躺在的地上不住的哀嚎著……
酒精終於開始了作用,一股股的暈眩感覺,也是湧上了她的大腦。
等韓雨婷再度回復意識的時候,她已經是躺在了沙發上。
「這是什麼地方?」
咕噥一聲,韓雨婷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眼前一陣迷離。
還沒等她把身體坐穩呢,腦袋便是一陣昏沉沉的,幾乎就要讓她直接倒在地上,也幸虧她及時伸出手撐住了沙發。
她的胳膊也是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的力氣來,但好在還勉強能支撐住她羸弱的身體。
修長的手指揉了揉腦袋,可是此時腦海中卻傳來了一片空白的感覺,好像一切記憶都不復存在了般。
等到她手指輕輕的敲打幾下之後,大腦這才終於甦醒過來,她整個人也是終於變得清晰了起來。
這是自己家裡。
視線在屋子裡大量了一番,韓雨婷做出了這樣一個判斷。
臥室的燈還亮著,洗手間的燈也亮著,廚房的燈也是亮著的……家裡所有的燈都亮著。
韓雨婷皺了皺眉頭,勉強撐起幾分力氣,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肚子裡傳出一股空落落的感覺,還有一股火燒般的難受。
沒有辦法詳細的形容,但就是很難受。
臥室里是沒有人的,地上收拾的乾乾淨淨,床也是板板正正的,唯一一點就是,被子被擱在一旁的桌子上,褥子跟床單都是不翼而飛了。
洗手間裡,洗衣機正在嗡嗡的轉著,掀起一片片的飛沫,灑在玻璃上,又迅速的被湧上來的水沖淨,繼而重新撒上一片飛沫。
韓雨婷眯了眯眼睛,因為現在她的精神還不是很清晰,依舊有些朦朧,所以她也看不清,但隱隱約約,通過花色也能夠看得出來,是自己的床單。
她手扶了一下門框,微微粗喘著,抬起頭來看向了廚房的方向。
洗手間的門並非是正對著廚房,但是能夠看到有一道黑影正在廚房裡立著,手上有些細微的活動,不過倒也猜不出是在做些什麼。逸雲中文 .
韓雨婷強撐起幾分力氣,手扶著牆,腳下踉踉蹌蹌的朝著廚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寬闊的肩膀背對著她,此時腦袋微微低著,觀察著熱氣騰騰的鍋子,抽菸機發出嗡嗡的聲音,將那熱氣不住的拉扯到機身之中,然後再順著管道排出去。
空氣里彌散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很清淡,但是也很清晰,絲毫不雜含混。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廚房裡的溫度偏高,亦或者是什麼其他的原因,看著眼前的這幅畫面,韓雨婷只覺得越來越模糊。
開始倒也不清楚原因,只是後來才發現,原來是眼裡逐漸濕潤。
與此同時,那道身影也是轉了過來,方正的臉孔,帶著幾分憨厚,但所有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憨厚只是假象。
這不代表他有多精明,可若是有人因為他的憨厚而對他有所小覷,那便註定要為此付出代價了。
「醒了?」
看了韓雨婷一眼,秦鐵錚嘴角帶著一份淡淡的笑意,似乎有幾分戲謔。
見狀,韓雨婷皺了皺眉頭。
「你在我家裡幹什麼?」
這話問出之後,她這才恍然想起,酒吧里發生的那一幕幕。
秦鐵錚聳了聳肩膀,沒回答這話,端著手中的那碗面,側身走出了廚房,來到了客廳,將這碗擱在了桌子上,筷子也是隨手扔在一旁。
「趕緊吃了面睡覺吧,床今晚是睡不成了,你可以將就一下睡沙發,明天再解決床的問題。」
床怎麼了?
韓雨婷腦海之中一抹疑惑一閃而沒,旋即自己便是恍然了。
剛剛她自己也親眼看到了,只是她卻不明白,好好地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你對我的床做了什麼?還是說你對我……」
開始韓雨婷這話的語氣里夾雜著幾分逗弄的意味,饒是身體虛弱,也不忘了添油加醋的身手去摸摸自己的身上。
只是這一摸,卻讓她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自己剛剛穿的,不會是這一身。
不管是不是記得清楚,但至少,她不可能會穿著睡衣去酒吧里!
那這衣服難道會是自己跑到身上來的?
她驚疑不定的目光落在了秦鐵錚的身上,後者也是抬手摸了摸鼻子,滿臉心虛的移開了目光。
「你剛剛在床上吐了個天翻地覆的,弄了一身,也弄了一床,被子還是我好不容易搶救出來的……只是幫你簡單換了下衣服,清洗的工作大概做了一下,但你最好還是自己再重複一下。」
一邊說著,秦鐵錚伸手拿起自己擱在沙發上的外套,往肩膀上一搭,看樣子就要走。
沒走出兩步,他便又停下了,看著韓雨婷,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的說道:「對了,我剛開了一家公司,也做些化妝品方面的生意,地址我留在桌子上了,等明天你去一趟,我們談談代言的事情吧。」
說完這話之後,秦鐵錚也沒等她給自己什麼回答,便是推開門逕自走了。
韓雨婷愣愣的站在原地,就這樣看著他推門離開,面對著空蕩蕩的房間,滿臉的莫名其妙。
就這事兒?
她苦笑著伸出手揉了揉額頭,一股暈眩的感覺再度傳來,她的身體也就這樣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