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49章 對與錯
只見豐饒帝君的骨骼，臟腑，經脈，體內每一寸地方，都刻滿了葉辰的名字，那顆大腦上面，大腦皺褶上也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字符，全是葉辰的名字。
「這樣一來，你有老夫的錨點，老夫也有你的錨點，如此深的印記，你總不會忘掉老夫了。」
豐饒帝君爽朗笑了一下，似乎對自己的做法非常滿意。
葉辰道：「這錨點到底是什麼？」
豐饒帝君凝思一下，道：「嗯，所謂錨點嘛……」
「其實就是一個定位坐標。」
「有了錨點定位，就算世界徹底被深淵吞沒，或者徹底被天光掩蓋，陷入無盡迷茫之中，咱們彼此都能尋到對方的存在，也不會忘記彼此。」
葉辰大概懂了，若有所思，點了點頭，但心裡還有許多疑問的地方，便又問道：「那所謂的禁忌，又是什麼？前輩，為什麼你們三清，會成為禁忌？」
聽著葉辰的問話，豐饒帝君眼眸之中，頓時就掠過一抹凝重，嘆道：「那都是太初的手筆。」
葉辰道：「太初？」
豐饒帝君道：「嗯，是的，所謂的七十二柱神，是秉承太初之光的意志誕生，太初最初的目的，是想利用七十二柱神，去幫他打造完美世界，壓制深淵的黑暗。」
「只有將深淵完全壓制，世界才能永遠保持光明，這是太初的目的，他想要建立一個永恆光明的世界，只有光的存在，只有他最偉大，沒有任何黑暗。」
「但，只有光，沒有黑暗，這樣的世界，根本不能稱之為完美，真正的完美，是陰陽平衡，天地並生，那才是真正的終天之道！」
「七十二柱神誕生之後，出了些偏差，雖然絕大部分柱神，都信奉光之道，都夢想著變成光，但老夫，還有持明帝君、金羽帝君，我們三人，卻不是這麼想。」
「我們窺見了世界的終極，並不是太初描繪的那種永恆光明的世界，而是陰陽並生的世界，終天之道是陰陽太極，不是光！」
說話之間，豐饒帝君的語氣，也漸漸變得憤懣起來，身後顯化出一個陰陽八卦的太極圖，那是他信奉的終天之道。
「光欺騙了我們！真正的終極不是他！」
「七十二柱神之中，最初窺見真相的，有六人，老夫、持明帝君、金羽帝君，被稱為三清，還有畸變老祖、腐爛老祖、夢魘老祖，他們被稱為三詭神，我們都是窺見了終極真相的存在。」
「其他柱神，都被光欺騙了，光還將自己身上寄生的毒瘤，諸般深淵毒瘤煞氣，都種植到柱神身上，釀造出焚天大劫。」
「他要用焚天大劫的痛苦，折磨諸神，使得柱神在痛苦之中，尋求超脫，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完成他的任務，便是所謂的創世，創造他夢想中永恆光明的世界。」
豐饒帝君語氣愈發蒼涼，葉辰聽得毛骨悚然。
「這麼說來，所謂的太初之光，反倒是一切陰謀的幕後黑手了？」
「這真是……難以想像。」
葉辰怔怔出神，不敢相信，忽地又警惕起來，道：
「前輩，我們在此討論，萬一驚動了太初，豈不是……」
豐饒帝君擺擺手，道：「無妨，老夫已經用浮光幻憶的迷幻之術，隔絕真實，如今咱們兩人，都是在幻夢之中，一切天機但說無妨。」
「何況，太初被寄生的毒瘤，折磨得越來越痛苦，他應該是顧不上咱們了，也正是因為太初衰落，光輝不復巔峰時候熾盛，我們三清才有復甦的可能。」
葉辰點點頭，還是有點失神的模樣，道：「太初竟是幕後黑手，我還是難以想像。」
「但太初是壞人，難道深淵毒瘤，卻成了好人？」
「或許，我們彼此之間，總也難分對錯，只是立場不同罷了。」
「世間，永遠沒有絕對的對與錯。」
葉辰眼神漸漸凝練，並沒有被簡單的善惡好壞擾亂道心。
豐饒帝君道：「是的，太初有太初的謀劃，他想建立一個永恆光明的世界，在他眼裡，或許沒有錯，其他柱神後來窺見了真相，知道除了太初之外，還有深淵的存在，但他們依然選擇相信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