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 章 網爆,避無可避

  這些留言帶來的痛苦,恰似肆虐的病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蔓延,並且隨著視頻的不斷轉載傳播,愈發張狂。

  牧雪年仿佛被拋進了一個冰冷刺骨、暗無天日的世界,那裡沒有一絲公正與理性,他獨自承受著難以言表的痛苦和委屈,宛如一隻受傷的孤狼,在茫茫無際的黑夜中,孤獨地舔舐著自己流血的傷口。

  網上蔓延的負面情緒,如即將決堤的洪水,眼看就要延續到現實中。

  在西城區的街上,牧雪年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鼓足勇氣走進一家商店,想要購買一些生活的必需品。

  當他拿起一瓶水,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收銀台準備結帳時,一個身穿襯衫、大腹便便的男人,投來一道冷漠如冰的眼神,那眼神像一支支冰冷無情的箭,惡狠狠地說道:「我們這不做你的生意,你這種聲名狼藉的人,別髒了我的店!」

  旁邊正在挑選商品的路人,聽到商家的話,也如潮水般紛紛湊過來。一個眼神嚴厲、面容憤怒、言辭犀利的人,仿佛化身正義的審判者,氣勢洶洶地指著牧雪年說:「你還有臉出來買東西?像你這種被全網唾棄的傢伙,就該躲在家裡永遠別出來丟人現眼!」

  另一個雙手抱胸,頤指氣使的中年胖女人隨聲附和道:「就是,你這種道德敗壞的人,誰知道你買東西是不是又要幹什麼壞事,我們可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還有一位身材高瘦,眼神渙散,嘴角微撇的中年男子,在一旁陰陽怪氣地嘲諷:「喲,被網暴了還敢出門啊,以為大家會忘了你的醜事?想得美!」

  牧雪年呆呆地站在那裡,手中緊緊握著那瓶水,仿佛那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他試圖解釋,可發出的聲音卻虛弱而無奈:「我只是想買瓶水……」但他微弱的話語瞬間被眾人如潮水般的責罵聲無情淹沒。

  在這充滿惡意的現實場景中,牧雪年深深地感受到了網暴帶來的無盡痛苦和不公,仿佛整個世界都無情地對他緊閉大門,沒有一絲溫暖的陽光和理解的春風。

  牧雪年無奈之下,只好從一家不刷短視頻的老大爺的老舊商鋪買到一瓶 2L的水。他拿著水,拖著仿佛灌了鉛的沉重步伐,來到他原本學車的駕校,滿心期盼在這裡還能有一方安寧之地。

  剛進駕校,就看到駕校負責人板著一張臉,猶如鐵板一塊,雙手抱在胸前,冷漠地看著他,語氣生硬得像冬天的寒冰,說道:「牧雪年,我們駕校不能再讓你學車了,這報名費退給你,趕緊走!別影響我們駕校的聲譽!」說著,將一沓錢像扔垃圾一樣扔在地上。

  一旁等著看好戲的教練也走了過來,滿臉嫌棄,皺著的眉頭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手指著大門方向,大聲呵斥:「你看看你乾的那些破事,我們駕校可容不下你這號人!別在這礙眼!」

  周圍的學員們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圍了過來,交頭接耳,指指點點。一個學員斜著眼,撇著嘴,嘲諷地笑道:「就他這樣的還學車?別學了也是個馬路殺手,危害社會!」另一個學員雙手叉腰,一臉的不屑,仿佛在看一隻過街老鼠:「哼,這種被全網罵的人,就不該跟我們在一個駕校,真是晦氣!」

  牧雪年低著頭,像一個霜打的茄子,不能詳細說明那麼做的原因,內心感到無助又無語,只是喃喃道:「我只是想來學車……」

  還沒等他說完,駕校負責人不耐煩地打斷他,那聲音像尖銳的哨聲:「行了行了,別囉嗦,快走!」

  牧雪年默默地蹲下身子,像一個落魄的拾荒者,撿起地上被扔的報名費,轉身離去,那背影孤獨而落寞,仿佛被整個世界遺棄。

  當天下午,在牧雪年的租屋裡。牧雪年打開通信軟體,發現各大群里都在熱火朝天地討論自己的事,就連畢業後半年沒有聯繫的大學同學群里,都有人在好奇地詢問牧雪年有沒有這回事。

  私信里也有一群人在關切地詢問怎麼回事。牧雪年看到這一幕,乾脆利落地選擇關閉通信軟體。

  打開視頻軟體,查看鐘不萍事件視頻里的評論,看著屏幕上不斷飄過「你這個騙子,你這個人渣,垃圾,不是人」之類如利刃般的網暴他的彈幕,臉上露出一種既高興又無奈的複雜表情。

  鐘不萍事件獲得這麼多人的關注,確實達到了牧雪年想要的目的。只是網上的這些謾罵聲以及現實中的指責聲,也確實像一根根毒刺,讓牧雪年感到渾身不舒服。

  無奈之下,牧雪年只好調出數據面板,看著眼數據面板上面 80.35G的流量,以及每過 1分鐘就增加 0.1G的流量。再返回去看視頻里謾罵自己的評論。

  牧雪年突然感覺視頻里的評論不是在罵他,而是在為他的流量添磚加瓦,有一種每過一分鐘,就有一聲「流量+ 0.1G」的奇妙既視感。

  牧雪年接著刷視頻,刷到了自己在薛遷謙演唱會上唱《消愁》的視頻。再往下刷,還有聲討薛遷謙的視頻。

  這時,手機鈴聲如催命符般響起。當牧雪年看到來電顯示是李其默時,便如未卜先知一般猜到了對方的來意。牧雪年也不拖泥帶水,隨即接通電話說道:「喂,李秘書,我是牧雪年。」

  還沒等牧雪年開始解釋,電話中便傳來李其默憤怒而急切、如雷霆般的聲音。

  「牧雪年,你必須馬上退還我買歌給的 50萬,否則咱們法庭上見!」

  李其默的聲音震耳欲聾,牧雪年皺了皺眉頭,像躲避炮彈一樣將手機拿遠了一點,避免傷到耳朵。

  確認李其默說完之後,牧雪年趕忙將手機拿近,急切地解釋道:「李秘書,您先別衝動,聽我分析。首先,我給您及薛遷謙道歉。

  其次,網上的那個視頻其實是我和鐘不萍一起演的戲。這件事其實是我跟鐘不萍一家演的,拍視頻的路人是鐘不萍的老公。

  視頻是我發到網上的,流量也是我買的。目的就是讓更多的人看到她的事跡,多一些愛心人士捐款救下她的女兒。等她籌夠 50萬資金救她女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