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喬梁也不由心有餘悸,心驚肉跳了好一會才平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喬梁不由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楚恆,是一個強大而狡詐的對手,他的經歷、閱歷和心機、心計遠遠超過自己,在他面前,自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菜鳥。
如此,在他面前耍大刀的時候,一定要慎之又慎,要格外小心,一步不慎,可能會前功盡棄,會造成無法收拾的結果。
如此想著,喬梁的內心充滿嚴峻,甚至感到了一絲緊張。
但喬梁的內心又充滿執著,不管楚恆如何強大狡詐,都絕不會讓自己復仇的念頭發生任何動搖,不管有多大的艱難險阻,不管面對如何的驚濤駭浪,都一定要扳倒楚恆,徹底扳倒,扳地越狠越好。
喬梁突然又想到,唐樹森和楚恆都是報復心極重的人,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如此看來,在官場裡,對對手的寬容,等於是在為自己掘墓,等於是為自己培養掘墓人。
如此,官場鬥爭的冷酷嚴酷和殘酷都是有原因的,你想放過對手,對手卻不會放過你。
如此,鬥爭必須要毫不留情,要學會狠,甚至要痛打落水狗。
如此,自己不能放縱性格里的善良,善良是一把雙刃劍,遇到好人會成全自己,遇到壞人則會毀了自己。
喬梁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邊吸菸邊琢磨著……
第二天,省里來的兩位客人滿意地離開江州,走之前,他們提出,葉心儀後天就去新聞處報到。
楚恆滿口答應,卻又心生一計。
第三天,葉心儀從三江回來了。
回到部里,葉心儀直接去了楚恆辦公室,把在三江的活動情況給他做了匯報,然後把補充後的材料給了楚恆。
楚恆耐心聽完葉心儀的匯報,又拿著材料看了一會,然後滿面笑容看著葉心儀:「葉部長,你這次三江之行收穫不小,辛苦了。」
「不辛苦,應該的,只要楚部長滿意就好。」葉心儀笑了下。
「對葉部長的工作,我一直是滿意的,同時,基於這種滿意,我又覺得部里的工作越來越離不開葉部長了。」
「楚部長高抬了,我可沒那麼重要,部里能人多的是,別的不說,各位副部長能力都比我強。」葉心儀謙虛道。
「那要看哪方面的能力了,在新聞方面,你是首屈一指的大拿,誰都比不上的。」楚恆笑道。
葉心儀又笑笑,暗暗琢磨,楚恆突然夸自己這個幹嗎?自從徐洪剛離開宣傳部,他從沒有表揚過自己一次。
楚恆接著道:「葉部長,我和各位副部長都毫無疑問認為,在新聞把關這一塊,部里是絕對離不開你的。」
葉心儀微微皺了下眉頭,奇怪,楚恆為什麼要和自己說這個?
「楚部長,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葉心儀不想和楚恆繞彎子,利索道。
楚恆呵呵笑了下:「是這樣的,前兩天省委宣傳部分管新聞的副部長和新聞處處長來了江州,他們此行的目的是,新聞處那邊需要人手,想從部里借人,他們提出借你去……」
葉心儀聞聽大喜,我擦,天大的好事,能到省新聞處去工作,簡直太好了,不但可以擺脫楚恆的打壓,還能有更多學習和鍛鍊的機會。
自己去三江出差那天喬梁說自己回來會有大喜包,大喜包果然來了,喬梁這傢伙是神算啊。
隨即覺得不對,這傢伙哪裡這麼厲害,能預測到這個,一定他早已得到了風聲,故意先瞞著自己,讓自己有個大驚喜。
如此一想,葉心儀心裡不由樂滋滋的,但隨即看到楚恆莫測的神情,琢磨著他剛說的話,心中一凜,他剛才一個勁抬高自己,說部里的工作離不開自己,是什麼意思?莫非想阻撓此事?
如果楚恆想阻撓,自然會打著工作的名義,只是不知他會拿出自己部長的權力硬壓呢,還是想說服自己讓自己主動放棄?
如果是前者,自己是沒有辦法的。
但如果是後者,自己顯然不能答應,這麼好的機會,自己沒有任何理由錯過。
聰明的葉心儀猜對了,楚恆此時想的就是後者。
在送省里二位客人走的時候,楚恆就想好了,既然安哲出面發話了,自己不能阻攔葉心儀離開,但如果能說服葉心儀主動留下,那省里也是沒有辦法的。
但要做到這一點顯然很難,依自己對葉心儀一直以來的打壓,她輕易不會放棄,需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態度要誠懇,口氣要真誠,理由要充足,要站在講大局的角度來說服她。
雖然知道這麼做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楚恆還是想試一試,萬一這娘們被自己一番忽悠暈了頭,被自己的真誠和誠懇感動了,說動了心呢?
楚恆接著道:「得知這消息,我第一個念頭就是為你高興,發自內心的由衷高興,因為這對你來說,這是一個絕佳的學習鍛鍊和進步的好機會。對部里來說,省里能從我們這裡借人,也是對我們的高看和厚愛,能往省里輸送優秀人才,是我們的榮光……」
「嗯嗯……」葉心儀看著楚恆點點頭,聽他往下如何說。
楚恆接著皺起眉頭:「可是,想到你在部里的重要作用,想到你分管的這一塊暫時沒有合適的人可以代替,我在為你高興的同時,不由又覺得焦慮不安,如果你真的走了,那部里的工作怎麼辦?如果新聞把關再出現什麼問題,部里如何向市委交代呢?」
葉心儀聽出了楚恆話里的意思,他不想讓自己走。
尼瑪,你不讓老娘走,就是還想把老娘留在部里繼續任你打壓,實在太壞了。葉心儀心裡湧起怒氣。
雖然心裡生氣,但葉心儀表面上神情還是很正常,不動聲色看著楚恆:「楚部長,那你給省里的人是怎麼答覆的?」
「他們是上級,他麼需要人,他們要借你去幫忙,作為下級業務單位,我自然是不能拒絕的,自然是要答應的。」
葉心儀稍微鬆了口氣,答應了就好。
不過葉心儀隨即又奇怪,楚恆為何會如此痛快答應呢?難道是遇到了什麼不可抗拒的壓力,被迫答應的?
如果真的是,這不可抗拒的壓力來自哪裡呢?
此時來不及多想這些,既然楚恆已經答應了,卻又說這些廢話,那自然是想說服自己讓自己主動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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