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苗培龍的要求,蔡銘海只是笑笑,並沒有太放在心上,這件事,昨晚喬梁跟他交底後,蔡銘海就知道要怎麼做,所以蔡銘海並不會真的去執行苗培龍的指示,當然了,表面上做做樣子總是要的,所以蔡銘海還是將網安大隊的負責人叫來,把事情交代下去,至於執行力度如何,那就只有蔡銘海知道了。Google搜索
不過蔡銘海並不知道,苗培龍除了交代他這事,還給縣宣傳部的人打了電話。
苗培龍終歸是對蔡銘海不信任,因此,在給蔡銘海打完電話後,苗培龍心裡還是覺得有點不太踏實,立刻又給宣傳部的人打電話,宣傳部在他的掌控中,安排宣傳部的人去做這事,苗培龍也較為放心。
做完這些,苗培龍琢磨片刻,又坐車前往縣賓館。
只是苗培龍終歸是小瞧了網絡輿論的傳播速度,再加上背後有水軍推波助瀾,縣裡相關部門想要刪帖並沒有那麼容易。
老話說的好,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尤其是現在的網際網路這麼發達,一有什麼熱點新聞,幾乎能在頃刻間傳遍全網,鬧得人盡皆知。
苗培龍在坐車前往縣賓館的路上時,仍不時拿著手機關注新聞,看到網上的新聞並沒有消失,看最新章節請搜求書幚.苗培龍一臉煩躁,心裡更是暗暗罵娘,文遠出了事,卻是他在忙著給對方擦屁股,到現在也沒見文遠主動給他電話,也不知道文遠在搞什麼名堂。
苗培龍來到賓館詢問調查組的工作人員之後,才知道文遠在房間裡,苗培龍直接來到文遠的房間門口敲門。
約莫一兩分鐘,文遠才慢悠悠過來開門,苗培龍瞅見文遠惺忪的睡眼,眼睛一下瞪得老大,「文檢,你可別說你剛才還在睡覺。」
「昨晚折騰到很晚才睡,早上又早早起來處理了些公務,這不,剛剛有點困了,所以回房間睡個回籠覺。」文遠乾笑道。
聽到這話,苗培龍差點沒吐出一口血來,都這時候了,文遠還有心情睡覺,靠,文遠就是這樣當調查組組長的?拉一頭豬來,估計都會比對方更稱職。
「苗書記,你這會過來是……」文遠看著苗培龍,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文檢,你自個看看。」苗培龍面無表情地打開手機遞給文遠。
文遠看到手機上關於他逛足浴店被抓的新聞時,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指著手機結結巴巴的道,「這……這……」
「文檢,你這事上新聞了,現在想要徹底消除影響怕是難了。」苗培龍無奈道。
「怎麼會上新聞呢,昨晚不是交代縣局的人讓記者把拍攝的視頻刪了嗎?」文遠呆愣愣道。
「現在說這些也沒意義了,當務之急是要把事態控制住,消除影響。」苗培龍說道。
「苗書記,那你快讓相關部門聯繫網站刪帖啊。」文遠著急的說道。
「……」苗培龍無語地看著文遠,你丫的倒是把我當你的手下使喚了。
心裡雖然有不滿,苗培龍還是道,「我已經讓縣局和宣傳部門都聯繫網站刪帖了,看最新章節請搜求書幚.但這網上輿論發酵太快了,有點壓不住。」
「這……這可麻煩了。」文遠喃喃自語,他雖然幹的事操蛋了點,但腦子並不笨,這時候鬧出這種事,文遠也知道會給自己造成什麼影響。
這會,苗培龍站在一旁不吭聲,他對文遠是有怨氣的,覺得文遠太不靠譜,在擔任調查組組長期間,還有心情去逛足浴店,簡直是自己作死。
兩人相對無言,突地,文遠地手機響了起來,聽到手機鈴聲,文遠打了個機靈,趕緊拿出手機,見是駱飛打來的,文遠忙不迭接了起來,恭敬道,「駱書記。」
「文遠,你現在在幹什麼?」電話那頭,駱飛的聲音夾雜著幾分冷意。
駱飛的聲音讓文遠下意識哆嗦了一下,嘴上回答道,「駱書記,我正在忙調查組的工作。」
「忙調查組的工作?」駱飛氣得笑了起來,「我看你是忙著逛足浴店去了吧。」
「駱書記,你聽我解釋……」
「馬上給我滾回來。」
文遠的話被駱飛粗暴打斷,等文遠還試圖為自己辯解時,駱飛已經掛了電話。
這個時候,文遠是真的呆住了,新聞被曝光還沒關係,只要駱飛肯保他,那他就還有一線希望,但要是駱飛也拋棄他了,那他就真的玩完了。
「駱書記說什麼了?」苗培龍看了文遠一眼,問道。
「駱書記讓我回去。」看最新章節請搜求書幚.文遠一臉苦澀道。
「你回去了,那這調查組怎麼辦?誰來負責?」苗培龍皺眉道。
文遠嘴角抽搐了一下,他都自身難保了,這會哪有心情管調查組的事。
「我先回市里一趟。」很快,文遠轉身下樓,讓人去安排車子。
看著文遠匆忙離去的背影,苗培龍撇了撇嘴,駱飛派這個文遠來當調查組組長,簡直是太不靠譜了,也不知道駱飛是怎麼選人的。
市里。
駱飛給文遠打完電話沒多久,市長郭興安就來到了駱飛辦公室。
「郭市長,這會怎麼有空過來?」駱飛笑呵呵起身歡迎著郭興安,心裡其實大致猜到了郭興安的來意。
兩人相對而坐,郭興安看著駱飛直奔主題,「駱書記,不知道你注意到網上關於文遠同志的輿情沒有?」
「嗯,我剛聽到下面的匯報,郭市長有什麼看法嗎?」駱飛看了郭興安一眼,淡淡的道。
「駱書記,文遠這事,影響可謂是十分惡劣,調查組擔負著市裡的使命和任務,所涉及的更是松北水庫坍塌事故這樣的重大事件的調查處理,不僅省里的領導關注著,廣大群眾同樣也在盯著這件事,文遠身為調查組組長,卻在這時候鬧出這種事,不僅大大損害了調查組的權威,同樣也給咱們江州市造成了嚴重的負面影響,這時候誰還能相信調查組?誰還會相信咱們市裡的公信力?」郭興安嚴厲地說道。
聽到郭興安的話,駱飛神色淡然,道,「郭市長,文遠這件事,咱們現在看到的只是網上傳出來的一面,事實真相如何,目前尚未有定論,指不定這件事另有隱情呢,咱們現在急著處理文遠,回頭萬一冤枉了自己同志呢?」
「怎麼,聽駱書記的意思,是覺得文遠是無辜的嗎?」郭興安同駱飛對視著。
「我沒有那樣說,我的意思是咱們不能急著下定論,等事情調查清楚了,咱們再決定如何處理也不遲嘛,這樣一來,也能確保不會冤枉自己的同志,否則回頭要是事情搞錯了,咱們豈不是又要鬧出笑話?」駱飛說道。
「嗯,駱書記說的也有道理,但眼下這個情況,我個人認為文遠不適合再擔任調查組組長了。」郭興安以退為進,他的目的並不是要急著處理文遠,而是先將這調查組組長換了。
駱飛哪裡不明白郭興安的意思,平靜地問道,「郭市長是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嗎?」
「專業的事自然還是得交給專業的人做,眼下文遠不適合再擔任調查組組長,看最新章節請搜求書幚.我覺得紀律部門的鄭世東同志是個合適的人選,也沒有人比他更適合擔任這個調查組組長。」郭興安說道。
聽到郭興安推薦鄭世東,駱飛眼皮一跳,鄭世東是安哲時期的班底,郭興安調到江州來後,鄭世東迅速跟郭興安走近,雙方明顯沆瀣一氣,這時候郭興安想要鄭世東擔任這個調查組組長,駱飛顯然不想答應。
雖然不想答應,卻如何應付好眼前步步緊逼的郭興安,駱飛卻有些進退兩難,感到頗為棘手,畢竟郭興安不同於其他班子成員,而是和自己平級的江州市二把手。
沉思片刻,駱飛道,「郭市長,關於調查組組長人選,咱們沒必要急著做決定,出了文遠這檔子事,姑且不說這事是真是假,咱們再挑選新的組長,肯定要優先確保這個人選是素質過硬、品德過關的幹部,你說是不是?」
「駱書記,你說的這兩樣,我覺得鄭世東同志都符合,他是紀律部門的一把手,論素質,論品德,都出類拔萃。」郭興安仍然不放棄。
「組長的人選,回頭再說吧。」駱飛擺了擺手,不想這時候和郭興安爭論,他這會煩躁得很,心裡一個勁罵娘。
見駱飛態度堅決,郭興安挑了挑眉頭,若有深意地看了駱飛一眼,站起身道,「行,那就回頭再說,駱書記先忙,我就不打攪你工作了。」
郭興安說完告辭離去。
駱飛注視著郭興安離開,眼裡閃過一絲陰沉,文遠這事八成是真的,現在看來,想保住文遠調查組組長的位置是不可能的,但就算將文遠拿下,他也得確保這個新組長是他自己的人,調查組必須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是拿下文遠,誰還適合擔任這個調查組組長呢?
駱飛眉頭緊擰著,一下陷入了沉思中,一時之間,他竟是想不到合適的人選。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駱飛突然有些暴怒,狠狠拍著桌子,嘴上罵道,「飯桶,都是飯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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