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是郝老闆運氣好嘛!」宋林皮笑肉不笑。👹☝ 6❾丂ℍù𝔵.ᶜỖ𝓜 🐧🍮
「我的運氣一向很好。」郝川嘿嘿笑道,「好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宋林沒接話。他和郝川都清楚,他們之間的過節還沒結束呢!宋林還惦記著給陳志報仇。郝川心說:看你們怎麼作妖!一個一個來,老子就等著你們送上門來,滅一個賺一個積分。
六爺的保鏢把六爺的仕女圖拿了上來,宋先生也讓人把他的那一幅仕女圖從展示架上拿下來。
幾個人走到辦公室,把兩張畫並排鋪張開。左面的是宋先生的畫,右面的是六爺的畫。
這兩幅畫就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郝川這種詞彙量少的人,只能想到一個詞:一毛一樣啊!
六爺笑吟吟的看著宋先生,宋先生也嚴肅起來,在兩幅畫上看過來看過去。半天說不出話來。
宋林臉上的表情有點不自然了。
郝川心說:要是沒你的事兒,你緊張個毛啊!
「老了,老了。」宋先生嘆氣,「我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咱們確實是老了。」六爺點頭,「我也半天拿不準啊!要不然讓年輕人給看看。」
說著六爺看向了郝川,宋先生也看向了郝川。不過臉上的神情,卻充滿了不屑。
「老六,你的眼力雖然不如我,不過也是行家了。」宋先生說話真不是一般的直,「你今天竟然如此推崇一個年輕人,難道他的眼力,比你還強嗎?」
「老宋啊,你不服不行,別說我了,就算是你也不一定能比的上他。」六爺在旁吹捧郝川。
郝川忍不住有點汗顏,他一個小輩,要不是有鑒寶之眼的技能,怎麼能給六爺、宋先生這樣的行家比呢。郝川笑著說道:「六爺客氣了。」
「郝先生也別推辭了,我看您賭石的眼力過人,對字畫也一定有所研究吧!」宋林在旁笑道。他和宋先生一樣,也不相信郝川能看出兩幅畫的真假。
「既然老六這樣信任你,我也讓一回賢。」宋先生讓開了位置,「郝老闆請上眼。」
宋先生說得客氣,可是語氣里考驗的意思在明顯不過,郝川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光他要丟臉,連六爺也得跟著下不來台。
郝川輕輕一笑,走上前去。他低頭看在兩幅畫上看看,鑒寶之眼的技能打開,在兩幅畫上掃動了一遍。這次讓郝川有點吃驚的是,鑒寶之眼顯示,兩幅畫竟然都是真的。
等等,好像有那裡不太對勁。郝川想到了早兩天有個中年人送來的元青花。那個青花罐子,上面和下面都是真的,只有瓶身是假的。眼前的這兩幅畫的情形有那麼幾分類似。
郝川再仔細看了一下,終於抬起頭說道:「這兩幅都是假的。」這話一出,宋先生露出了憤怒的表情,宋林也冷笑起來。連六爺也有點看不明白了,問道:「郝老闆,這種玩笑可不要瞎說啊!」
「六爺、宋先生,你們聽我把話說完。」郝川繼續說道,「這兩幅畫是假的,也是真的。」
「你越說我越糊塗了。」六爺拍著胸脯說道。
「小子,你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楚,今天可別想這麼輕易離開。」宋先生是真生氣了,「就算老六保你也不行,沒人敢在宋家拍賣行這麼亂說話。」
「宋先生你別生氣,聽我慢慢解釋。」郝川不急不緩的說道,他的眼神瞟了一眼宋林,他可以確定這背後的一切都是宋林搞得鬼。
宋林臉上沒有表情,似乎不相信郝川能說出什么子丑寅卯來。
「您看這幅畫。」郝川指著六爺的侍女圖說道,「這幅畫筆法氣韻,完全是唐大家的手法,鬧不了假。」
「還是真的吧!」六爺聽郝川誇他的仕女圖,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六爺您別著急。」郝川繼續說道,「可是我有一點比較奇怪,你們看。」郝川指著仕女圖髮絲的位置,「這些髮絲處理的有些問題,唐大家的筆法流暢,可是這些髮絲卻有很明顯的頓挫的感覺。顯然是後人在上面補過幾筆。」
「那放大鏡來。」宋先生看畫從來不用工具,到了他這個境界,全拼感覺就能差別最細微的東西了。郝川一說,他也覺得有些奇怪了。
六爺也拿了放大鏡來看,果然髮絲的位置放大十幾倍後,就可以發現細微的頓挫的筆法。就想要一個人模仿臨摹另一個人的筆記,就算學得再想,可是下筆的時候一思考,筆劃就會有停頓,這停頓十分細小,如果不是用放大鏡一根一根的看,是根本看不出來的。
「這是什麼緣故?」六爺弄不明白了,「是不是有人後期修補過。」
「不會,這樣大傳世作品,什麼人敢在上面亂動手腳呢!」宋先生也服氣郝川的眼力了,這麼細小的差別都能看出來。這讓是自帶顯微鏡功能嗎?
「我只是年輕,眼力好一點罷了。」郝川說著,眼神不自覺的掃向了宋林,只見宋林用很快的速度掏出手機,好像發了一條信息。
「這只能證明這幅畫有人動過手腳,卻不能證明它是假的。」宋先生還不能完全聽信郝川的話。
「六爺、宋先生你們再往這幅畫上看。」郝川指著宋家拍賣行的那一幅仕女圖。
六爺和宋先生跟著去看,這一看不要緊,這幅畫上動過手腳的痕跡更加明顯了。
「這是什麼緣故?兩幅畫都被後人補過筆,那這兩幅畫究竟哪個才是真的?」六爺現在更加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其實宋先生已經明白了。」郝川看著若有所思的宋先生說道。
宋先生點點頭,他確實已經猜出來是怎麼回事了。
這世上有一種造假的工藝,叫做貼紙。本來是最不入流的造假工藝,但凡有點眼力的人都能輕易看出來。眼前這兩幅畫應該也是貼紙出來的畫作,可是工藝水平之高,已經完完全全超出了宋先生這樣行家的識別範圍了。
六爺就更加不明白了,他現在只關心自己的畫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