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三眼情緒激動之下,這絲陡增的恨意,沒有掩飾住,他目光裡帶出了一絲祈求意味的同時,這絲恨意也跟著流露了出來。但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這點,還是繼續對郝川說著軟話,道:「郝川,你究竟要怎麼樣?只要你能放過我兒子一馬,無論你開出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寧三眼目光當中的那縷恨意,徹底激發了郝川心底的殺機,他伸手指了指地上受傷昏迷的寧泰,對寧三眼道:「你兒子短短几天時間,得到了什麼樣的稱謂,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殺人王,嘿嘿,恐怖殺人王,還真是一個威風八面的稱號呀,其他人在擂台上遇到你兒子的時候,你們給過那些人認輸的台階了嗎?現在你兒子落到了這樣的下場,就想著要認輸討得性命,還要我放過他一馬,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把心裡想說的話,一口氣說完後,郝川不再跟寧三眼廢話,抬起鼓動內力的手掌,對著寧泰的腦袋,直接一掌拍了下去。
「不……」寧三眼悲憤的慘呼一聲,但是,他什麼也阻止不了。
郝川那隻蘊含內力的手掌,化作了最尖銳的利器,直接斷去了寧泰身上所有生機,隨著郝川的手掌落下,恐怖殺人王,寧泰,死!
這一刻,寧三眼恍若要瘋了一般,身上的氣息,頓時極度陰寒了下來,他也跟著黑衣人學過一段時間,但礙於年齡的緣故,雖然時間長一些,以及自身體質問題,他的實力,根本比不上他的兒子寧泰。
但這個時候,陷入瘋狂的寧三眼,什麼都不管了,目光充斥著滔天的恨意,陰森森盯著郝川,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股瘋狂的氣息,還隔著擂台呢,整個人抓著擂台邊緣,就要翻身進去找郝川拼命。
郝川心裡一樂,尋思著,看來又要向上次在馮天睿家那樣了,收拾了小的,連帶著把老的也一併幹掉了,剛好,寧三眼身上的瘋狂恨意,同樣激起了郝川心底的殺機,一併解決了所有麻煩,也是件大好事兒。
這樣想著,郝川乾脆直接後退兩步,給寧三眼留足空蕩,等他直接跳進來呢。
可惜,就在寧三眼翻身進入擂台的同時,緊急趕過來的黑衣人也到了,根本不見他如何作勢,他的身體,突然後發先至,與寧三眼一同跳進了擂台!
神秘的黑衣人突然出現,郝川心裡頓時生起了巨大的壓力。他面色凝重的看著黑衣人,微微後退了幾分,雖然經過剛才與寧泰的一翻交戰,他對黑衣人的能力,在心裡有了幾分大致的了解。
但是,以郝川從黑衣人身上感受到的巨大壓力來看,寧泰根本連給黑衣人提鞋的資格都沒有,這個人,太恐怖了!
黑衣人一手按住了寧三眼的肩膀,情緒激動的寧三眼,在黑衣人一隻手壓制下,還本能的劇烈掙扎著,但也不知道黑衣人在寧三眼身上做了什麼,寧三眼的身體突然僵直了,然後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你殺了寧泰?好,很好,已經很久沒有人讓我這麼憤怒過了,今天你成功的激發了我的怒火,說吧,你想怎麼死?我現在成全你!」黑衣人臉部被斗篷遮擋著,看不到他臉上具體是什麼表情,但是光聽聽到他的聲音,就讓現場所有人,包括霸王在內,感到了一陣陣冰冷的滲人寒意。
擂台下面的曾成,他也意識到了黑衣人的恐怖,從郝川那兒學了古武術的曾成,就算面對霸王的時候,曾成心裡生起的壓力,也沒有這麼沉重。曾成幾乎沒有猶豫,他腳尖輕點,如同馬踏飛燕一般,雙腳在穩固擂台的柱子上,接連點踏了數下,藉助著這幾個反震點,到了擂台頂端,身子輕輕一縱,落到了郝川、黑衣人中間,用身體把兩個人分了開來。
「要殺他,先殺我。」曾成目光平靜,表情平淡的看著黑衣人,話不多,只有六個字,但這短短的六個字,卻充滿了對郝川的維護之意。
「曾少爺,今天這事兒跟你沒有關係,希望你不要插手。」曾成突然出現,顯然出乎了黑衣人的意料,他渾身上下散發的冰冷氣息,僵了一下,但隨即更加強盛起來,直勾勾的注視著曾成,語氣冰冷的說道。
天生話少的曾成,沒有再繼續說廢話,黑衣人對他講的話,曾成仿佛根本沒有聽到一樣,他只是挺了挺本就直挺的腰板,雙眼平靜的看著黑衣人,臉上,眼神里流露出異常堅定的神情,他用這樣的堅定態度,向黑衣人表示著他想要維護郝川的決心。
這個時候,雙方的矛盾,已經跟比賽扯不上什麼關係,主辦方的重要人員看到這一幕後,本來心裡都抱著看熱鬧的想法,反正不管這場私鬥的結果如何,對他們都沒有什麼影響,所以在先前的時候,他們根本沒有制止,而是任由事態惡化。
但是,現在曾成突然跳上了擂台,而且還語氣堅決的當眾說了這番話,這下子,主辦方人員徹底慌了,黑衣人身份神秘,不知什麼來頭,他們不用管,郝川除了格鬥水平稍高一些,更是沒什麼身份背景,他們更不用在乎,但是曾成不一樣,他的身份實在太特殊了,如果曾成在他們的主場出了什麼事兒,說不好聽點,就算以他們青幫的勢力之強大,也難以承受曾成背後勢力報復的怒火。
曾成上了擂台的消息,速度飛快的傳到青幫龍頭老大耳朵里。
對於這個消息,龍頭老大的命令,只有一句話,「無論如何,都要保證曾成的人生安全!」
得到龍頭老大親自下達的命令,主辦方負責人員頓時知道該怎麼做了。
主辦方負責人親自走上了擂台,他以大會十大勢力聯合舉辦者的名義,對黑衣人、郝川道:「按照規矩,你們都是十六強人員,如果私鬥的話,名次取消。」其實,哪有什麼規矩,這個說法,只不過是他們臨時強加的一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