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川等到開膛手自己撐不住,主動提出條件後,郝川臉上雖然緊緊繃著,但是他心裡,委實已經樂開了花,雖然他心裡早有預料,但是開膛手這麼配合,還是讓郝川有種分外驚喜的感覺。
當然了,但凡賭博,肯定存在風險。誰也不知道,開膛手還有沒有什麼隱藏的功夫沒有使出來,萬一他也在釣魚的話,郝川挖的坑,或許是在給自己挖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郝川並不是沒有想過這點,開膛手能不能賭的起,郝川心裡並沒有多大把握,但是郝川心裡清楚,他自己是完全能賭起的。
因為他並沒有把雞蛋放到一個籃子裡,即便他最終輸了,曾成那邊得到的東西,也足夠他這三年運用壯大了,更何況,郝川身後又不存在什麼勢力對他的隱形制約,所以現在,郝川開出這個賭注萬分龐大的賭局之後,他自身的壓力,其實並沒有多少。
而他跟開膛手最明顯的區別,就是郝川是自己給自己干,輸贏賠賺都是自己承擔,而開膛手不一樣,他最多算一個高級一些的打工仔罷了,他們兩個人,在人生主導的層次上,就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怎麼?怕了?男子漢大丈夫,能不能不要婆婆媽媽的,虧你長得這麼高大,怎麼做起事兒來完全像個娘們,窩囊!」郝川直勾勾盯著游移不定的開膛手,把開膛手剛才用力寒磣他的話,如數奉還了回去,反正就是刺激他,讓這個自尊心極其濃烈的傢伙,下不了台最好,誰讓他上趕著找自己麻煩呢?
開膛手這個時候,心裡其實已經悄悄生起一股後悔情緒了,他自己也有些迷糊,明明只是一個簡單找事兒,痛痛快快打一架就完事兒的局面,怎麼莫名其妙的就變成這樣了呢?!他現在已經有些後悔了,早知道事情會有這樣完全不受控制的走向,就算把開膛手的腦袋擰下來,他也不會主動湊過來招惹郝川的。
歸根結底,還是開膛手對自己的實力和名聲太自信了,歸根結底還是他小瞧了郝川,不過,不管怎麼說,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可以說,完全是開膛手自找的,怪不得別人。
此時,已經完全變了味道的爭鬥,其中牽扯的利益實在太龐大了,無論是開膛手背後幫腔的圍觀群眾,亦或是那些有意交好郝川的勢力,這些人都不敢再亂嚼舌根了,百億啊,這可是二者迭加起來,交易額六七百億,純利潤一二百億的超級豪賭啊,光是想想這個極其龐大、極具誘惑的數字,就已經足以讓人頭腦發暈心生敬畏了,就算這些圍觀賓客心再大,又還有誰敢亂說風涼話呢?
「大手筆,真是大手筆哇!老人,你跟我說實話,你今天突然這麼反常,是不是早就希望看到這一幕呢?」瘋子感覺自己已經夠瘋狂了,但是說實話,此時看著郝川,他突然發現,他頭上這個瘋子的名號,真應該按在郝川腦袋上才對,在他看來,郝川才是一個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超級大瘋子!
幾百億的豪賭啊,一想到這其中牽扯到數額這麼巨大的利益,瘋子就感覺自己的心跳在不斷加速,他擠眉弄眼的跟身邊的問著身邊的老人,實則清秀白淨的臉上已經潮紅一片,瘋子感覺自己此刻的呼吸都有些控制不穩當了。
可他只是這麼多圍觀賓客當中的觀眾之一,真不敢想像,豪賭漩渦中心的郝川、開膛手,此時他們的感覺究竟是多麼強烈多麼令人震撼呢?!
明眼人都已經看出,開膛手慫了,但是郝川呢?郝川臉上始終輕鬆自在,笑眯眯的,根本看不到半點驚恐擔憂的神態,這傢伙的心臟,莫非是鐵打的不成?!
瘋子先前與郝川友好交談,其實並不是對郝川的本身實力有多大認可,他是完完全全看在曾成的面子上,才跑過來給郝川漲漲臉。其實就從瘋子心底真實想法來講的話,他對於曾成私下認郝川當老大的行為,是非常不贊同的,尋思著是曾成自己年輕不懂事,一時間腦袋糊塗發熱了做出的決定。
但是現在,瘋子對郝川的看法徹底改觀了,不說別的,單單是他本人,現在就對郝川佩服到了極致,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傢伙,真是有大魄力啊!
老人臉上輕鬆愜意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見了,他臉上也露出了分外吃驚的神色。渾濁的雙眼,用餘光瞄了身邊的瘋子一眼,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搖頭道:「如果早知道事情走向會發展成這樣,我是萬萬不會多嘴鼓動開膛手的。」
「那你現在說說原因唄?」瘋子心裡還對老人突然表現出來的異常,存著極其濃烈的好奇心呢,不死心的又追問了一句。
老人苦笑著搖搖頭,神秘兮兮的道:「不能說,這件事兒萬萬不能說的!」
「切!無趣!」瘋子打又打不過老人,既然老人不願意多說,他也沒辦法強逼著老人開口,只好重新打起精神,神情專注的看著場中央的郝川、開膛手。
站在不遠處的霸王,此時也緊緊盯著郝川,臉上神情五味陳雜,顯然,此時霸王心裡的想法也不少。
現今這個社會,個人武力就算再強大,其實也是不值一提的。如今是一個金融統治世界的時代,有錢了,就算是一頭豬,也是一頭亮光環繞的豬,更不要說人了。
而此時,最難堪的莫過於開膛手了。他現在的處境,簡直太尷尬了,若是按照往常,有人敢這麼跟他講話,開膛手早就發飆了。
但是現在,他是想發飆也飆不起來了,這才是真正的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一向頭腦簡單的開膛手,從來沒有想到過,打一場架,怎就這麼困難呢?
可是沒辦法,總這麼僵著也不是個事兒,周邊這麼多人都看著呢,開膛手猛地一咬牙,心想反正都已經丟臉了,正當他打算認慫的時候,心裡突然又冒出一個僥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