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比就比吧,不過現在沒有患者,等有患者再說吧。閱讀而且……我只比難度高的擠壓性斷離。」
蘇辭在急診科那邊也有工作,普通的斷肢再植交給霍思邈和王主任就夠了。森本光一愣:「擠壓性斷離……你不是只做過三例手術嗎,你要挑戰擠壓性斷離?」
蘇辭點頭,脫下了手術服,離開了手術室。
做完手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霍思邈追了上來,叫住了蘇辭。
蘇辭臉有點黑,盯著霍思邈。
說好的就來撐撐場子,結果又坑自己做手術……
「蘇辭,前幾天我們接到了一個斷指失活的患者。」
霍思邈說起了那天的事情。
蘇辭一愣:「你們跟他說了我的想法沒有?」
霍思邈嘆氣:「說了,但是跟我們預料的一樣。」
蘇辭有些凝重地點了點頭。
這也沒辦法,本來就失去了手指,還要截掉腳趾來成為小白鼠,萬一失敗,到時候手指和腳趾都沒了。
沒有幾個人有勇氣去嘗試。
「霍主任,下次遇到了,通知我一聲,我來勸!」
蘇辭思考了一會兒,又說道:「主任,你們這兒有小白鼠嗎?」
霍思邈一愣:「你打算做實驗?」
蘇辭點頭。
這個想法,他經過驗證是完全有可能成功的。
人體的腳趾和手指雖然有生理性差距,但是本質是一樣的,只要吻合好、肌肉連接、神經修復恰當,成活的機率很大。
而蘇辭最不缺的就是技術!
病人不相信,蘇辭只能擺出小白鼠來證明!
霍思邈沉思一會兒,道:「醫院應該有,你放心,我明天送去你那邊。」
蘇辭道謝之後,離開了手外科,直接返回了公寓。
第二天清早,蘇辭就來到了急診科。
辦公室內
「小蘇,我聽說李院長也找了你,要求你儘快完成一篇論文,然後投給……《柳葉刀》?」
何建一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他一個副主任,而且還是拔尖的醫生,都沒能寫出一篇《柳葉刀》來!
蘇辭點頭道:「是的,不過還需要再完成一例手術。」
「一例手術?!你不會有什麼新技術吧?」
何建一反應了過來。
「確切的說,是斷肢再植方面的一種斷指再生方法。我打算把作用比較小,而且隱蔽的腳趾截掉,造成新的手指,再進行移植!」
何建一瞪大了眼睛:「這是你的想法?!」
看見蘇辭點頭,何建一又激動地問道:「成功了沒有!」
蘇辭搖頭:「還沒有找到願意實驗的人。」
何建一心情有些激昂,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這種再植方法是國際上都不曾有過的,如果真的成功,絕對會帶來轟動性的影響!
「小蘇,你這是要把醫學界的天給捅破嗎……」
等何建一離開後,蘇辭又回到了接診室開始接診
蘇辭剛送走一位病人,救護車的聲音響了起來。
蘇辭急忙起身,正要走出去,看到慌張的張泠正好跑過來。
「蘇醫生,不好了……」
張泠靠在牆上喘氣。
心裡有些得意:看來蘇辭已經跟我心有靈犀了!現在都不用叫了!蘇辭帶著張泠跑了過去,問道:「是什麼情況?」
「救護車上下來一個老人,腹痛特別劇烈,都走不動路了,所以用救護車送來了。」
蘇辭點頭:「送去哪兒了?」
「在一號觀察室,現在正在觀察情況!」
蘇辭立刻去了一號觀察室。
何建一此時也在觀察室內,神情嚴肅。
「老師,怎麼了?」
何建一嘆了口氣:「病人的情況有些複雜……」
「複雜?」何建一把病歷遞給了蘇辭,道
「隨車跟來的家屬帶了老人的病歷,你看看……」蘇辭立刻翻開。
老人名何建國,七十二歲,有原發性IgA腎病。
原發性IgA腎病患者臨床症狀有腹痛、腰痛、肌肉痛或低熱。少數病人有持續性肉眼血尿和不同程度蛋白尿,可伴有水腫和高血壓。
這種病不容易鑑別,很有可能跟狼瘡性腎炎、紫癜性腎炎、隱匿性腎炎混淆,重度的原發性IgA腎病與慢性腎小球腎炎症狀相似。
「既往病史,高血壓、痛風……」跟大多數老人一樣,何建國身上有著多種病症,幾乎可以稱作藥罐子了。
「之前還做過血透析?」
蘇辭仔細看了血透析的病歷。
2017-7-7,進行了右頸內靜脈帶cuff透析導管植入術,並且同時開始進行血液透析治療。
2017-09-25,進行了腹腔鏡下腹膜透析導管植入術,並且同時開始進行腹膜透析,拔除了兩個月前安置的帶cuff導管。2018-05-21,實施了左前臂自體動靜脈內瘺成形術,但是在這一次檢查中發現了患者腹膜透析依從性差、而且偷襲的超濾不良,所以打算改血液透析。
2018-09-08,突發急性腹膜炎,決定進行內瘺手術,同時拔除腹膜透析導管,按規律進行門診透析。
2018-11-24,由於內瘺的流量不足,照彩超後發現出現靜脈流出道狹窄問題,進行內瘺球囊擴張術。三年的透析,還有各種併發症、身體病症。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危重病人,稍有不慎可能就會出意外。蘇辭走上前,仔細地檢查前臂頭靜脈,發現前臂頭靜脈搏動強烈,但是顫音變得極其微弱。
「老師,做彩超?」
何建一點頭
「已經做完彩超了,結果很快出來。」
很快,彩超結果出來。
蘇辭看了眼:「前臂上段頭靜脈瘤發生了擴張,伴血栓形成了。回心血流入了側枝,形成了血栓,而且靜脈回流受阻。」
「有兩處靜脈血栓,頭靜脈血栓、穿靜脈血栓。」
「老師,我懷疑是靜脈壓高伴內瘺疼痛。」
何建一點頭:「我也懷疑是靜脈壓高伴內瘺疼痛,血栓嚴重,可能需要疏通血栓,只是不知道血栓的情況如何。」
「血管外科的醫生馬上就過來了。」
海洋道。
很快,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就走了進來。仔細地檢查了一遍,面色有些嚴肅,道:「患者年齡很大,屬於高危患者,而且身上伴有多種疾病,手術難度很大。」
「醫生,救救我爸爸啊!「一個中年男人說道。
「不是說了血透析還能活好長一段時間嗎,為什麼現在就不不行了啊……」
另外一位中年女人是何建國的女兒。
血管外科的醫生沉聲道:「手術難度太大了,血栓很難疏通,而且患者身體機能可能無法支撐完整個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