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眼看到葉軒身上印著「譚氏秘制宮廷酒店」字樣的工作服,頓時火冒三丈,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衝著葉軒聲嘶力竭地怒吼道:
「你一個送外賣的還能看病,糊弄鬼呢?」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深深的懷疑和難以遏制的憤怒,完完全全不相信眼前這個看似普普通通的外賣小哥能有治病救人的神奇本事。
孫朝全在一旁,看著管家如此激動的反應,眉頭不禁微微皺起,然而他的目光卻始終緊緊盯著老者身上那不停顫動的金針。
當管家急切地要求他拔掉金針時,孫朝全緩緩伸出手,可當他看到那不停震顫且蘊含著神秘韻律的針尾時,伸出的手卻僵在了半空,臉上露出了極為震撼、難以置信的神情。
「以氣御針?」
管家看孫朝全停止了動作,急切道:「孫神醫,這......」
孫神醫面色凝重道:「先看看。」
「可是......」管家還想說些什麼,但孫朝全給了他一個安定的眼神,這才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只是眼中依舊充滿擔憂之色。
畢竟,動手治病的人,只是一個外賣員,能有多大本事?
沒過多久,原本氣息奄奄、仿佛命懸一線的老者,竟然慢慢地緩過神來。
他吃力地張開嘴巴,緩緩說道:「管家,不要再計較了,我好多了,這個小伙子醫術不錯,如果不是他,我向征南這條命恐怕就沒了。」
他的聲音雖然還帶著些許虛弱,但中氣明顯比剛才足了許多,讓人看到了生的希望。
葉軒小心謹慎地將金針一根一根地取出,他的動作輕柔而迅速,仿佛生怕給老者帶來一絲一毫的痛苦。
孫朝全在一旁看得仔仔細細,眼神中滿是好奇和敬佩交織的複雜情感。
走上前,剛要開口詢問,卻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欲言又止。
管家看到老者的面色逐漸從蒼白轉為紅潤,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有力,心中不禁暗暗稱奇。
要知道,平時向征南發病後,即使能夠及時服藥,也要虛弱好長一段時間才能慢慢恢復,遠沒有今天這般迅速。
想到這裡,管家對葉軒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之前那滿臉的憤怒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感激和愧疚。
孫朝全按捺不住心中如潮水般涌動的好奇,對葉軒說道:「小伙子,請問怎麼稱呼?」
葉軒面帶微笑,禮貌地回答道:「我叫葉軒。」
孫朝全接著追問道:「你的針法是跟誰學的?」葉軒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家傳的醫術,我是跟爺爺學的。」
孫朝全眼神中閃過一絲急切,追問道:「敢問你爺爺是?」
葉軒神色平靜而又帶著一絲自豪地回答:「我爺爺是葉重。」
孫朝全聽到這個名字,臉上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激動地說道:「藥神葉重?小伙子你可是雲州人?」
葉軒點了點頭,說道:「我爺爺正是藥神。」
孫朝全不禁連連感嘆道:「怪不得,怪不得,名師出高徒啊!藥神老人家身體可好?當年我還跟他老人家學過幾天醫術,勉強算是他的學生。」
葉軒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悲傷,低聲說道:「我爺爺已經過世了。」
孫朝全聽聞,不住地搖頭嘆息,臉上滿是惋惜和懷念的神情。
思索片刻,孫朝全對向征南說道:「楊老弟,既然有藥神的孫子在這為你醫治,我就告辭了。」
說完,孫朝全提著藥箱緩緩離去,那背影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有些落寞。
向征南想要挽留,最終還是重重嘆了口氣。
起身在房間裡來來回回走了兩圈,舉手投足之間已恢復如初,臉上洋溢著驚喜的笑容,說道:「沒想到叫個外賣居然叫來個小神醫,葉軒小朋友,老頭子我真心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葉軒目光堅定而又充滿自信地看著向征南,認真地說道:「如果向老信得過我,不出一個月,楊老的病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治癒。」
向征南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我的病真能治癒?」
「小神醫,這病已經與我糾纏一生,讓我痛苦不堪,你真的能治得了?」
向家那裝飾奢華、寬敞明亮的客廳里,向征南這位在商海經歷無數風雨,向來以沉穩冷靜著稱的巨頭,此刻卻因為葉軒帶來的病可根治的消息而激動地難以自已。
此刻他的雙手顫抖著,那飽經風霜的臉上,寫滿了驚喜和難以置信,眼睛裡更是閃爍著激動的光芒,仿佛一個在黑暗中徘徊許久的人,突然看到了曙光。
葉軒則是一臉的平和與從容,他面露微笑,語氣溫和道:「向老,您先不要這麼激動,要保持平常心情,這樣對您身體有好處。您這病看起來雖然棘手,但對於我來說,並非難以克服的難事。」
聽了這話,向征南激動地臉上,綻放出極其燦爛的笑容,毫不猶豫道:「好,那可就這麼說定了,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老頭子我對你的感激,那真是千言萬語也說不完。」
說完,他頭微微一轉,眼神看向身旁的管家。
掛管家心領神會,動作迅捷的拿出一個精緻的支票本。
向征南接過,迅速的大筆一揮,簽好一張支票,然後鄭重的遞給了葉軒,並肅聲道:「小神醫,這是今天的診金,至於金額多少,你隨意填寫。」
「這......」
看到這張空白紙片的瞬間,葉軒心中不禁泛起層層波瀾。
他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
這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一萬?十萬?還是一百萬?
似乎只要他願意,隨意填上任何數字都可以實現。
而且,看向征南的表情,他的確有這個底氣。
然而,他很快的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中那瞬間湧起的無盡欲望。
錢雖好,但人品更重要。
隨即,葉軒目光堅定而又真誠的對著向征南道:「向老,我只是醫學院的學生,自小我的爺爺就教導我,醫者,要有仁心,治病救人是醫者的本分和職責,為您治病是我應該做的,你這診金我不能收,您只要把這外賣錢給付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