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梁園並不在你我手裡,父親彌留之際,曾經跟漱玉說過,這梁家的祖宅,最終還是要留給梁家的長子長孫。🐤🍟 ➅➈ⓢнυ𝓧.℃ⓞ๓ 💘💜我相信,漱玉會遵從父親的遺願的。」梁漱石朗聲道。
「父親彌留之際跟漱玉說了什麼,誰都不知道。我可從沒聽漱玉說過這一茬。大哥,這不會是你編的吧?」
「我犯得著編這種謊話嗎?」梁漱石瞪眼道:「這麼著吧,現在祖宅在漱玉手裡,她願意過戶給誰,那就是誰的。大家也別爭了。」
梁漱金和梁漱銀對視了一眼,也不再說話了。
是啊,房子還在妹妹手裡呢,他們現在爭個什麼勁兒?
梁園歸屬的問題暫時擱置,關於梁漱玉家的訂婚宴事宜,大家倒是達成了一致。
參加還是要參加的,畢竟其他族人家裡有喜事時,梁漱玉可沒差過錢,更沒差過事兒。
他們要是不去,傳出去這名聲可不好聽。
最重要的,大家都想去看看,梁漱玉那個舞蹈家女兒,到底找了一個什麼樣的老公。是不是隨便找了個小伙子,過來陪她們娘兒倆演戲呢?
畢竟冷妍單身了這麼多年,怎麼說訂婚就訂婚?
族人剛離開,梁繼文和梁繼武兄弟倆就回來了。
「怎麼了?事情不順利?」見兩個兒子垂頭喪氣的,梁漱石問道。
「姑姑回來了。」梁繼文說道。
「還帶回來一個小白臉,說是表妹的未婚夫。」梁繼武恨恨地拍了拍桌子。
「是啊,都要訂婚了。」梁漱石指了指桌子上的請柬。
兄弟倆急忙湊過來看。
「嚯,我就覺得有問題嘛……他們這個訂婚宴的時間,是不是太蹊蹺了點?」
「沒錯,她們就是想借訂婚宴攪黃歸還祖宅的事兒,爸爸,你不知道那小子有多囂張,他說梁園將來會傳給冷妍表妹,而他也是繼承人之一……還派保鏢把我們趕了出來……」梁繼武恨恨說道。
「等等,你把來龍去脈詳細和我說一遍,是哪個小子,究竟怎麼回事?」梁漱石有點摸不著頭腦。
於是梁繼文便將梁園中發生的經過講了講,甚至細節都沒有略過。
傾聽的過程中,梁漱石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高四隻肯出六千萬?」
「是的,這個老東西,砍價砍得也太狠了。」梁繼武怒道。
「啪」,梁漱石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爸,您幹嘛打我?」梁繼武捂著腮幫子,眼睛瞪得像銅鈴。
「敗家玩意,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去賭,不要去賭,你就是不聽。人家明擺著設套給你鑽呢。這邊贏光你的錢,那邊攛掇你去借錢,利滾利的,用不了幾回,就能讓你傾家蕩產。我問你,究竟借了高四爺多少錢?」
「我記得……就借了八十萬啊……不知怎麼的,就變成三百八十萬了……」梁繼武懊惱地捶了捶自己的腦袋。
「人家是江城市的『金融巨子』,你能算得過他?」梁漱石嘆了口氣,「看來姓高的早就盯著梁園了,並且提早設好了套,就等著咱們鑽呢。」
「六千萬就是明搶,但咱們確實搞不過高四,所以我只能答應了。」梁繼文垂頭喪氣。
「六千萬就六千萬,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梁漱石徐徐道:「你二叔和你三叔也盯著這塊肥肉呢,咱就給他來個驅虎吞狼,讓高四去對付他們。」
「可是……表妹那個未婚夫很強勢啊,高四那幫人都被他趕跑了。」梁繼武皺眉道。
「無知無畏的生番而已,他壓根就不知道高四的厲害之處。我敢打包票,姓高的很快會反擊,有可能連訂婚宴都沒辦,那小子就被扔進長江餵王八了。」
「哈哈,咱們就等著瞧吧。」梁氏兄弟笑得很猥瑣。
高四想把韓東扔進長江餵王八嗎?自然是想的。
但他做事可不會那麼莽撞。
這個社會有太多牛逼的人物,想要活得長點,就要搞清楚哪些人能動,哪些人不能動。
高四爺在江湖上混了大半輩子,一雙眼睛可是很毒的。
韓東這個人雖然年輕,但他身上有股子猶如實質的殺氣。沒在戰場上收割過人命,根本養不成這種氣質。
面對韓東的時候,高四覺得猶如山羊面對一隻老虎。那種天然的威壓,壓得他幾乎喘不過來氣。
再加上,他還開來了東嶺集團的直升機。樁樁件件,都足以說明,姓韓的小子絕不是個簡單的,無知者無畏的年輕人。
這也是手下被韓東的保鏢扔出去之後,高四依然強行忍住脾氣,沒有當場發飆的原因。
他要徹底搞清楚韓東的真正實力,再決定該如何應對。
所以他給堂兄高升打了個電話。
因為韓東提過堂兄的名字,高四覺得,他們倆應該是認識的。
那邊很快接通了。
「有事?」堂兄高升的聲音很低沉。
「哥,跟你打聽個人。」
「說吧,誰。」
「韓東。」
「韓東……」高升皺了皺眉,忽然想起什麼,「你說的,不會是神機局的韓局長吧?」
「是不是神機局的我不知道,反正他是開著東嶺集團的直升機來的。」
「就是他……韓局長是東嶺集團的幕後大Boss。你不要告訴我……和他發生衝突了。」高升的聲音忍不住有點顫抖。
韓東遠在江南,後來又到京城去搞風搞雨,襄北這邊的人對他不熟悉。但作為體制內的副省級大佬,高升肯定是聽說過那個人的。畢竟到了這個層次,知道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秘辛。
韓東做了那麼多驚天動地的大事,有些事老百姓可能會被瞞在鼓裡,但高升這個層次的官員,肯定知道。
比如說,趙家,華家,魏家的覆滅,外面的人諱莫如深,但上層的人都明白,那就是韓東乾的。
大家口口相傳,惹誰都可以,千萬別惹韓東。哪怕是最厲害的政敵,最多搞得你鋃鐺入獄,但韓東動輒就滅門,誰特麼受得了?
「哥……我……確實跟他發生了一點衝突……」高四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他也察覺到堂哥的異樣之處了。
電話里出現了短暫的沉默,高升的呼吸聲如拉風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