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局,你是神機局的局長,對普通人沒有執法權。秀秀她犯了罪,自然有公檢法系統來行使管轄權。請放她一馬,我會交給警方來處理。」靳紅軍正色道。
「明知道自己的孫女是個惡魔,到現在還想著包庇嗎?」韓東冷冷道:「法律對你們有用的話,我犯得著出手嗎?如果真的交給你處理,首先,你不一定會交給警方,其次,即便真的交給警方,結果大概是不了了之,然後發個通告,說什麼經調查,沒有證據證明她與那些案子有關之類的屁話,最後無罪釋放。這對你們來說,都是基本操作吧?」
「我靳紅軍行伍出身,一身正氣,怎麼會做這種事?」
「這句話從你嘴裡說出來,路過的牛都不信,」韓東嘴角微掀,「你本是最底層的苦哈哈,從戰火紛飛的年代僥倖存活下來,因為軍功獲得了地位和權勢。隨著時間的推移,你忘記了自己生活在底層時那些苦難的日子,搖身一變成了給底層施加苦難的肉食者。你的良心早就黑了,在你的眼中,你的孩子是孩子,別人的孩子豬狗不如。在你有意無意的縱容之下,靳家的第二代,第三代,成了燒殺搶掠的強盜,趴在老百姓身上吸食血肉的毒瘤,怪物。你們活得越來越滋潤,背後是多少人家破人亡?那些被你們害死的怨靈,每天都在地獄裡詛咒著,只可惜,你們的耳目都被貪慾遮住,看不清路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靳天秀那番混帳言論為什麼會激起公憤?就是因為大家實在忍不下這口氣!你們靠百姓的血肉供養,巧取豪奪,本已經很過分了,還想著騎在他們頭上拉屎拉尿,隨意侮辱嘲笑!我現在就是讓你們體會一下,被人欺負的感覺是什麼樣的!靳天理,靳天秀,請告訴你們的爺爺,此刻的心情怎麼樣,美好嗎?」
「這個……」靳天理兄妹倆囁嚅著嘴唇,不知該如何回答。
「實話實說,但凡有一句謊言,我的審判之火會繼續往你們身上招呼。」韓東搓了個響指,一簇幽藍色的火焰在指尖燃燒。
「痛苦,憤懣,憋屈,卻又無能為力……因為……你太強了,我們無力抗衡。」靳天理頹然道。
「我和哥哥的感受差不多。」靳天秀點頭如小雞啄米。
「被人欺負的滋味不好受吧?」
「嗯。」
「你們現在是什麼感覺,當初被你們欺負傷害的那幫人,就是什麼感覺。」
「我們錯了,請韓局高抬貴手,饒我們一條狗命。」靳天理兄妹倆再也不是昔日那樣高高在上的模樣了,為了活命,秒變搖尾乞憐的狗。
「我如果饒了你們,被你們害死的那些怨靈,他們能活過來嗎?」
「…………」靳天秀兄妹沉默了。
這話他們沒法接,也不敢接。
「此前,我並不是不知道你們的所作所為,只是,我從不以救世主自居,不想過多地干涉別人的命運。但如果你惹到我頭上來,那就是你自找的。而且,你們都了解我的脾氣性格,不出手則已,但凡出手,必會斬絕一切!這句話,對你們都適用,從今日起,所謂的八大家族,就要從地球上除名了。但凡有一條漏網之魚,都是對那些枉死怨靈的不尊重。」韓東的語聲,雲淡風輕,聽在眾人耳中,卻如同炸雷一般。
以前,他們感覺自己能掌控一切,包括別人的生死,興衰榮辱。
這一刻,在強大的修仙者面前,他們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如此渺小,和可隨意踐踏的螻蟻無異。
他們真的害怕了!
「韓局,據我所知,招惹你的,是靳天理。我們家孫子只是站在旁邊看著,什麼過分的話都沒說。你要懲罰也是懲罰靳家,跟王家沒什麼關係吧?」王建業第一時間撇清關係。
「是啊是啊,我孫子回來說,是靳天理動了色心,調戲你家女眷的。他什麼都沒做。您把他變成廢人,算他倒霉,誰讓他平時和靳天理這種人混在一起呢。但是,你要是因此牽連我們整個家族,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劉根生一臉悲憤。
「沒錯,就因為我家孫子和靳天理一起玩,你便要把我們趕盡殺絕,這真的沒法接受!」
「韓局,如果你行事如此霸道的話,跟靳家又有什麼區別?」
「就算你拳頭大,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
其餘家主七嘴八舌,都為自己喊冤叫屈。
韓東的臉上,浮上一抹嘲弄的表情,冷然道:「你們幾家,和靳家又有什麼區別?巧取豪奪,殺人放火的事兒,少干一件了?你們的孫子雖然沒有主動招惹我,但靳天理湊上來的時候,他們也沒少說廢話!一丘之貉而已,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全都該下地獄!」
「太霸道了,你這不是仗著拳頭大欺負人嗎?」劉根生額頭上的青筋暴凸。
「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們平時不也是仗著自己權勢滔天欺負普通人嗎?」韓東冷冷道:「再說了,你們前面在背後商討著如何除掉我,然後瓜分我的東嶺集團,甚至連股份都分配好了。現在居然叫囂著說我欺負你們?怎麼著,只興你們砍我,就不興我反擊?都特麼誰把你們慣的!」
「韓局,我錯了,我不該招惹貴夫人!您看,我也受過懲罰了,就請您饒了我一條賤命吧!」靳天理身軀無法動彈,便用腦袋使勁往地上磕,連額頭都磕破了。
越是有錢人越怕死,因為平時活得太滋潤了。美滋滋的生活,誰不想永遠延續下去?
即便五肢皆廢,靳天理也不想死。現在科技發達,裝個機械四肢,不是又可以橫著走了嗎?
韓東搓了個響指,靳天理全身十萬八千根毛孔,瞬間往外噴出火焰,整個身軀很快便被幽藍色的火焰吞沒。
人渣和地獄之火最配,最後會真的變成『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