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啦,夫君大人萬歲!」四小仙子又蹦又跳,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陛下這個決定,大善!」姬冰雲抿嘴微笑,百媚皆生。
「天地大劫,是所有人的災難,把擔子壓在你一個人身上,本就不公平。再說了,這個世界充斥著罪惡,殺戮,欺騙,霸凌,吸血,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即便那些被欺壓的底層,他們的身上也充斥著人性的惡。沒有任何一個人,值得你犧牲自己去救贖。如果毀滅就是所有人的宿命,那就毀滅吧。你可以罵我冷血,但我真心不覺得有誰是委屈的。」謝寒煙淡淡說道。
韓東看了謝寒煙一眼,覺得她有些奇怪。但也沒仔細去想。
畢竟,她說的話不無道理。
這屆人類,真的是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雖然也有不少關於史前文明的消息傳出來,但在絕大多數人的認知里,並不承認史前文明的存在。但他們這些修仙者卻知道,世界其實一直在毀滅與重生之間循環。
過一段時間,當罪惡積累到一定程度,量變引起質變,天道就會啟動一鍵毀滅模式。將現有的一切清零。
然後,新的文明,會從廢墟中誕生,進行下一個輪迴的延續。
每一次天地大劫時,都會有應劫之人誕生,也就是說,這個一鍵毀滅程序,實際上留了個後門,給世界留下了一線生機。然而,天道太過強大,應劫之人很難逆天而行,成功救下這個世界。說的直白一點,這種掙扎,其實是徒勞的。
韓東明白這一點,他想努力一下,也不是為了做救世主,只是想為自己,為家人掙一個活下去的機會。畢竟,老婆太美,孩子太可愛,作為男人,他本能地想將這種美好延續下去。
然而,既然天意如此,木之靈果只是一場空,那就乾脆選擇躺平吧。
剩下的時間,和這些人間絕色們一起度過,它不香嗎?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韓東真的美滋滋。
既然昆墟八位仙子加上皇后姬冰雲都來了,那就乾脆留在冥界,每日到處遊玩探索,晚上酒池肉林,和媳婦們玩各種娛樂節目。
鄙視紂王,羨慕紂王,成為紂王。韓東完成這三部曲,只用了很短時間。
這一天,韓東陪媳婦們去冥界的蠻荒部落去遊玩,中途遇到一個衣著襤褸的鬼童攔路,旁邊的謝寒煙不耐煩地一腳將其踢飛。
韓東的腦海中猶如一道閃電劈過,當即破口大罵:「我去你奶奶個嘴!何方妖魔,竟然敢亂本上仙的心智?」
一聲厲喝過後,身邊的佳人們不見了,面前的景象也變了,韓東倏然發覺,自己依然還在靈冥之地,四周被黑暗和陰冷包圍。
果然,前面經歷的,只是一場幻境。
上次謝寒煙說出即便世界毀滅也無所謂,眾生並不無辜的話,韓東就覺得有些奇怪。並不是她這番話不對,而是因為,這和謝寒煙的性格不符。
聖女姐姐雖然看上去高冷,骨子裡卻是個善良的女子。絕不會對眾生無憐憫之心,更不會踢飛攔路的乞丐。
事出反常必有妖,韓東立即就察覺到不妥了。
一聲厲吼過後,眼前的虛妄果然被戳破了。
「施主,不要罵髒話,造口孽是要下拔舌地獄的。」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在這陰冷黑暗的地方聽到這個聲音,猶如迎面撲來一股春風,暖洋洋的特別舒服。
眼前豁然開朗,一道金光劃破黑暗,如初升的朝陽般將黑暗驅散乾淨。
一個面如冠玉,玉樹臨風的青年和尚,從遠處緩緩而來,初看時只是一個模糊的身影,只一步,便來到了眼前。
他的雪白僧袍,如天上一塵不染的白雲,無一絲褶皺和塵埃。
他的眼睛,如仲夏夜閃爍的朗星,明亮又充滿智慧。
這位俊逸出塵的青年帥和尚,正是享譽六界的地藏王菩薩。
「韓施主,別來無恙否?」地藏王微微一笑。
「有恙啊,我特麼恙大了。」韓東翻了翻白眼。
「此話怎講?」
「唉,果然還是被我料中了,」韓東無奈搖頭,「沒想到濃眉大眼的地藏王菩薩,也叛變革命了。」
「何謂叛變革命?」
「你是地藏王,本屬於地府的一員。卻去挑唆陰冥王孤屠,率領十八路鬼王造地府的反,這不叫叛變叫什麼?枉你長得這麼帥,卻干出這種卑鄙勾當,真是白瞎了這副皮囊。」韓東沒好氣地說道。
「有時候,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相。」地藏王笑吟吟地說道。
「別跟我打這種機鋒,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其實就是蝦扯蛋!無論背後有什麼理由,挑唆鬼王造反就是大罪!屎就是屎,你用漂亮的巧克力盒子來包裝,也改不了它就是屎的事實!」
「施主,你一定要說這麼重口的話嗎?」地藏王眉頭微皺。
「怎麼著,別人都是視覺潔癖,你嚴重到聽覺潔癖了?」韓東撇了撇嘴。
破案了,這帥和尚是個重度潔癖患者,怪不得喜歡穿一塵不染的雪白僧袍。
「貧僧說過,造口孽是要進拔舌地獄的。請施主慎言。」
「你少跟我來這套,」韓東怒道:「造口孽要進拔舌地獄,造殺孽呢?要不要扔到油鍋里炸個十年八年的?」
「誰造殺孽了?」
「你啊,」韓東沉聲道:「挑唆十八路鬼王造反,你知道他們殺了多少陰兵鬼將嗎?屍橫遍野,生靈塗炭,你造了大孽了!下油鍋都不解恨的那種!」
「孤屠此人,野心勃勃,即便沒有我挑唆,他遲早也是要反的,我只是讓這一切提前發動而已,」地藏王微笑道:「現在結果不是挺好的嗎?十八路鬼王被團滅,大毒瘤徹底切除。藉此機會,順手收拾了酆都城那幫腐朽的世家,內憂外困一併解決。冥主陛下趁機改革,原本積重難返的地府,呈現出欣欣向榮的勢頭。這難道不是你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