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你的角度講,確實沒什麼毛病,」韓東笑了笑,「明人不說暗話,我其實是——法相六層境!」
卓不群忍不住倒吸一口涼皮。
他感覺韓東的修為絕對不止元嬰境,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居然修到了法相六層境!
妖孽二字,已經不足以形容這廝的變態程度。
哪怕從上古時期算起,也從來沒有一位人族修仙者,在二十四歲的年紀就修到這個境界的。當年人界最驚才絕艷的修仙者,當數金烏大帝姬太白,他也是在三十歲的年紀才修成法相境的。
弔詭的是,卓不群明明是法相九層境,卻始終無法探測到韓東的真實境界。按理說,境界高的強者,神識也更強大,可以輕易感應到低階修士的修為。如果韓東所說屬實,明明低了三個層級,卓不群為何感應不到他的確切境界呢?
「我是……」
「你是法相九層境。」
卓不群還沒說完,韓東就準確地報出了他的修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卓不群感覺到自己的三觀被衝擊地稀碎。
長久以來形成的固有觀念,在韓東這個妖孽面前,轟然倒塌。
修為高的人感應不到境界低的人具體的修為,境界低的人反而能準確說出自己的修為。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是他太保守還是韓東太變態?
韓東雖然境界比他低,但在神秘晶石的幫助下,神識比他更強大。能感應到他的氣機,勘測出對手具體的修為,並不是什麼難事。
對於卓不群來說,這就成為百思不得其解的隱秘了。
畢竟,神秘晶石這種東西,從來沒在昆墟界出現過。誰也不知道還有這種逆天的功能。
「卓院長,無論你能不能接受,事實就是事實,你做不到的事情,別人未必就做不到,所以,真正有智慧的人,從不固執己見,固步自封,」韓東淡然道:「我不知道你是不能接受我修到法相六層,還是無法接受我倒反天罡,現實情況是,你比我高了三個小境界,完全符合你想憑藉修為欺負我一下的條件。如果你想為表弟報仇,我不介意配合一下你的演出。」
這段時間,他的學生們進境一日千里,而他卻卡在法相六層有一段時間了。對於絕大多數修仙者來說,修到這個層級,進境緩慢再正常不過了。畢竟修仙一途,越到後面越艱難,所耗費的時間也就越長。然而對於坐著火箭崛起的韓上仙來說,哪怕卡一個星期,都是難以忍受的結果。
畢竟,他修行破境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哪怕比起上古時期的大能,也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當卓不群為了給表弟報仇挺身而出時,韓東不僅不畏懼,反而覺得這是個契機。
畢竟,他也不止一次臨戰破境了。
卓不群比他高三個小層級,這是最理想的對手。
強,但又沒有強出太多。真是打著燈籠都很難找啊。
「你?配合我的演出?」卓不群愣了一下。
這臭小子,到底聽沒聽說過道高一尺壓死人啊?
一個小境界的差距,就足以決生死了。更何況生生高出三個層級。
雙方的差距雖然不至於像韓東和賈玉堂那麼誇張,但卓不群自信,他虐虐韓東還是沒什麼難度的。
你的生死完全掌握在卓某手中,我就是你的主宰,你有何資格配合我?
「對啊,配合,」韓東徐徐道:「我今天讓你很難堪,這口氣,如果不讓你發出來,說不定會憋出什麼好歹來。正好趁著我打傷你表弟的由頭,給了你藉口,否則你還真不好意思和我動手。畢竟,我得了人心,也深受雲會長的器重。如果你強行挑釁,未免落了個嫉賢妒能,心胸狹隘的名聲。現在,就沒有此番顧慮了。你我以後就是學院的正副院長,我如果不配合你一下,以後如何共事?」
「呃……」卓不群張口結舌,真不知該如何反駁。
這個臭小子,年紀輕輕的,精明地跟鬼一樣。居然把他的心思看得透透的。
雲會長到底是從哪兒請來這麼個妖孽啊?
「韓仙師,卓某可比你高了三個小境界,你所謂的配合,極有可能會讓你丟了性命。就這樣你也無所謂嗎?」卓不群多精明的人,自然會提前給對手挖個坑。
「恕我直言,卓院長你還沒有取我性命的實力。我也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別人越級挑戰,多半都是笑話。但我是真的可以越級挑戰的。三個小境界,對我來說,真的不算什麼。」韓東語調淡然,渾身上下洋溢著強大的自信。
「哈哈哈,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嘗嘗卓某人的御劍術!」卓不群被韓東的狂態激發了鬥志,他默念法咒,從儲物戒中將自己的本命法寶——干邪劍,調了出來,如匹練一般,飛上了半空。
卓不群是天生的劍仙,平生最擅長御劍。掌中這口乾邪劍,已經達到了仙器級別。堪稱是帝國修仙學院的鎮院之寶。
因為御劍術高超,坊間賜予『劍神』的美譽。卓不群早已過了輕狂的年紀,所以一上來就用自己最擅長的招數迎敵。
畢竟,直覺告訴他,韓東這個傢伙,極其地危險。任何一點輕敵或者大意,都有可能萬劫不復。
「不群,韓宗仙師是我請來的人,你非要如此嗎?」雲放鶴適時出聲阻攔。
韓東固然妖孽,但他只有法相六層的修為,而卓不群卻是法相九層。
兩者相差三個小境界,紙面實力差距比較明顯。劍神卓不群,一生從無敗績,無論修為還是戰力都是頂級的。雲會長對於自己親手調教出來的得意弟子,自然是非常了解。
萬一人皇陛下有什麼閃失,他怎麼向中洲帝國的臣民交代?
皇后姬冰雲有多愛這個夫君,全雍京城的人都看得很清楚。雖然她退居後宮,但根基和人脈都在,萬一人皇陛下受了委屈,皇后上門興師問罪,他又如何跟那位前女帝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