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好的開端,等於成功了一半。
雍王感覺今晚的行動特別順利,完全按照他預想中的劇本來走。在他的設想之中,大軍只要能進入皇宮,這次舉事基本就成了。
人皇陛下最依賴的神火軍,並不在皇宮之中。拱衛皇城的御林軍,也只有十萬人,和他的三十萬大軍相比,處於絕對的劣勢。
皇宮中唯三的修行者,韓東,姬冰雲和姬樂穎,境界都不太高,最厲害的韓東,也不過就是化神境後期。
而他們則請來了四位法相境強者坐鎮,修為最高的,是一位法相境六層的世家天才。
隨便派出其中一位,就能碾壓皇宮內的所有人。
他們壓根就想不到,韓東在隔壁地球遇到了地心紅蓮火,然後趁著陰火陽火交匯產生的能量,一舉突破至法相境。如今已是法相四層的修為。
雖然比那位修仙世家的天才低兩個小境界,但韓東修的是上古傳承,渾身是掛,越級挑戰對他來說壓根就不是事兒。
不得不說,雍王等人,還是低估了韓東。
「走吧,咱們進去,逼偽帝韓東退位!」雍王揮了揮手,率領部下,雄赳赳氣昂昂地進入皇宮。
十萬精兵留在外面守門,另外的二十萬大軍,全部跟著他進去。
到達廣場之前,需要經過一段長長的甬道,兩旁是高達十米的宮牆,道路窄得僅能容兩匹馬通過。
雍王感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所以毫不猶豫地進入了這條甬道。長長的隊伍,一眼望不到邊。
眼看著最前面的隊伍,就要走出甬道,抵達大殿門前的廣場。忽然之間,燈光大亮,將周圍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從絕對的黑暗突然進入絕對的光亮,人的眼睛無法適應,出現了短暫的失明。待視力逐漸恢復以後,雍王發現,甬道的盡頭,趴著一尊黑乎乎的鐵疙瘩,六個鐵管如六隻黑洞洞的眼睛,冷冷地注視著他們。
雍王在內線發出來的情報圖紙上,見過這東西,他知道,這是神火軍橫行天下的火器。這個鐵疙瘩非常厲害,當初的北烈騎兵就是折在這東西身前的。
「怎麼回事?神火軍不是在皇宮外駐守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雍王心裡咯噔一下。
在他的預想中,只要大軍進入皇宮內部,韓東便再無翻盤的機會。哪怕神火軍攻過來,一時半會,也不可能突破皇宮外的防線。只要外面的十萬大軍拖住神火軍半個時辰,他就有把握把韓東擊殺。
四名法相境強者,還弄不死一個化神境?
所以,當神火軍最犀利的火器出現在視線中,雍王內心沒來由地有點著慌。
莫非……韓東早有準備?
這時,一個吊兒郎當的男子從陰影中轉出來,笑眯眯地望著隊伍中段,騎在馬上的雍王。
他的身後,跟著一臉嚴肅的魚化及,以及白曉峰和白翎等人。
「侯震?」姬太美愣了一下。
「雍王殿下雅興不淺啊,大半夜的不睡覺,帶這麼多人來皇宮串門?」侯震咧嘴一笑。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既然候將軍發現了,那本王就不妨直說,偽帝韓東倒行逆施,建立新朝之後,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勢,大肆屠殺前朝有功之臣。如此倒行逆施之舉,天怒人怨!本王身為姬氏皇族的一員,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姬氏先祖打下的江山,就這樣葬送在惡毒小人手裡!所以,本王要以列祖列宗之名,討伐偽帝韓東!還中洲一個朗朗乾坤!」頓了一頓,姬太美繼續道:「侯震,你父親和我們一樣,都是先朝的勛貴。以韓東那廝的秉性,利用你們剷除了其餘勛貴之後,必定會卸磨殺驢,玩狡兔死走狗烹的把戲。想要活命,最好是和我們站在一起,畢竟,我們才是一夥的。」
「Hetui!」侯震毫不客氣地啐了一口,撇嘴道:「姬太美,你少特釀滴滿嘴噴糞。什麼偽帝?誰是偽帝?大周江山是你們姬氏先祖打下的不錯,但如果不是陛下橫空出世,恐怕在北烈鐵騎兵臨城下,四國戰略性合圍的時候,就已經被肢解瓜分了。那時候的你,躲在哪個老鼠洞裡瑟瑟發抖呢?
「後來人皇陛下大發神威,橫掃六合,一統中洲。原大周王朝,是在女帝以及舉國上下的同意下,自願併入中洲帝國的。自那時起,就再也沒有大周江山這個概念了。而且,人皇陛下,是得到修仙聯盟的大佬們共同認可的帝王,身份的合法性毋庸置疑!怎麼到你的狗嘴裡,成了偽帝了?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打得什麼狗主意,不就是想起兵作亂,自己坐皇帝嗎?你若是登上皇位,那才是真正的偽帝!沒有人皇陛下坐鎮,恐怕過不了幾天,中洲帝國就會分崩離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憑你這個德行,鎮得住其餘四國那些如狼似虎的諸侯嗎?」
被侯震指著鼻子一通臭罵,雍王姬太美臉色黑得像鍋底。
「侯震,你算什麼東西,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而已,也配指責本王?別說就你們幾個人,就算神火軍全員出動,能擋得住本王的三十萬大軍嗎?」姬太美惱羞成怒,指著侯震怒喝出聲。
侯震冷笑著揮了揮手。
「嘩啦啦」,兩邊的圍牆之上,忽然冒出來無數人頭,隨後伸出了一條一條突擊步槍,隔著幾條步槍,就架起了一桿機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甬道中的士兵。
後排的士兵回頭看時,發現甬道的末端,不知什麼時候也架起了一尊六個槍管的鐵疙瘩。
甬道的前後兩頭,都有火神加特林鎮守,兩旁的高牆上,又有高空火力全覆蓋。
除非雍王能入地,否則插翅也難飛。
「王兄,看來咱們的計劃敗露了,韓東小兒顯然早有準備!」旁邊的齊王姬太桓臉色慘白。
「沒有理由啊,」雍王眉頭緊皺,「開會的時候,只有自己人在場。每一個都是可以絕對信任的。韓東怎麼會知道呢?」
「我也想不明白,但他就是知道了。」齊王姬太桓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