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4章 奉旨聽曲

  趁著消息還沒傳出去,女帝命令神火軍和飛羽衛連夜緝拿燕王一黨,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將姬廣琛經營多年的勢力連根拔起。

  整個內城風聲鶴唳,除了那些勛貴,以右相范建和兵部尚書韋韜為首的文武大臣,也像串螞蚱似的,被女帝一窩端。

  燕王的家人及其黨羽,全部被抓,連一個漏網之魚都沒有。

  姬廣琛認為此戰萬無一失,所以壓根就沒留退路。他的家人和往常一樣,接著奏樂接著舞,渾不知大禍臨頭。當神火軍衝進燕王府,黑洞洞的槍口頂在王妃王子的腦門上時,有人還叫囂著『誰敢動我,我爹是燕王姬廣琛』之類的混帳話呢。

  殊不知在他們眼裡無所不能的靠山,此刻正躺在詔獄陰寒的地板上抱著豬頭哀嚎呢。

  女帝連夜起草了詔書,為此前那些被燕王污衊的忠臣們平反。其中,自然包括原禮部尚書魚敦儒。姬冰雲第一個寫的,就是給魚家平反、取消魚畫裳賤籍的詔書,隨即交到韓東手上。

  「去吧,把畫裳接出來,這一天,她等得太久了。」女帝柔聲道。

  該吃醋的時候吃醋,該打開格局的時候,她也絕不含糊。一國帝王,心胸真不是尋常女子能比的。

  「你今晚應該會很忙,等你處理完這個爛攤子,我再來陪你。」韓東拂了拂女帝鬢間的秀髮,動作極盡溫柔。

  「去吧,我的夫君,」女帝嫣然一笑,「咱們來日方長。」

  「好。」韓東將聖旨納入靈墟戒,轉身離開。

  目送韓東瀟灑的背影消失在大殿門口,女帝強行將千斛柔情壓在心底,埋首於龍案上那厚厚的卷宗之中。

  韓東出了宮門,侯震等人正伸長脖子往裡面看,見他出來,全都迎了上來。

  「韓兄,大功告成,咱們去教坊司慶祝一番如何?」侯震咧嘴笑道。

  「哎呀,小公爺,你咋動輒就要去那種地方呀?」孫菡萏的俏臉皺成了一團。

  這個死猴子,動輒就把恩師往教坊司拽,真是討厭死了。就不能讓他多陪陪我和翎姐嗎?我們也是女子呀,和教坊司的姑娘比,到底差哪兒了?

  「這是男人之間的事,小姑娘家家的少摻和,」侯震瞪了孫菡萏一眼,隨即拉住了韓東的胳膊,咧嘴笑道:「韓兄,走著?」

  孫菡萏倔強脾氣上來了,雙手抱住韓東的另一條胳膊,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身上,嘟嘴道:「就不去就不去!」

  她雖然是個蘿莉,因為從小修煉的關係,體內能量充沛,比尋常少女發育地好多了。胸前鼓鼓囊囊,壓在韓東身上,分量還真不輕。

  唉,師父的生活,就是這麼樸實無華。韓東嘆息一聲。

  白翎在一旁矜持地笑。

  她也很想像菡萏那樣,成為恩師身上的掛件,可她不敢。

  「翎兒,菡萏,你們回家休息去吧。為師今晚還真得去教坊司。」韓東正色道。

  「啊?」孫菡萏的小臉瞬間就垮了下來,「師父,您不去不行嗎?聽說男人去那裡就是要找姑娘睡覺,大不了,菡萏也陪你睡覺嘛!」

  「噗通」,韓東險些一個跟頭栽倒在地,元嬰期的道心頗有幾分不穩。

  這個妮子,大概是不明白此睡覺非彼睡覺。

  白翎急忙捂住孫菡萏的小嘴,把她扯到一邊說教去了。

  兩個人嘀咕了片刻,孫菡萏大概是聽明白了,大眼睛偷看了韓東一眼,見師父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姑娘羞得臉上一紅,腦袋快要鑽到事業線里去了。

  「魚畫裳姑娘的父親,是原禮部尚書魚敦儒。被姬廣琛污衊,以謀逆罪下了大獄。魚姑娘受到了牽連,這才被貶到教坊司為妓。如今燕王發動宮變被擒,其勢力也遭到清洗。陛下當即下詔為魚尚書平反,同時也給了我一道聖旨,恢復了魚姑娘的身份,讓我去接她出來,越快越好。因為這一刻,她已經等得太久了。」韓東微笑說道。

  「恩師,你去吧,陛下說得對,魚姑娘受了天大的委屈,不能讓她再等下去了。」白翎柔聲說道。

  「對不住哇師父,菡萏不知道你是去接魚姐姐的。還以為您是去……嗯,哈哈……」孫菡萏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你們幾個,送她倆回家吧。今晚京城不太平,一切小心為上。」韓東吩咐道。

  「是,師尊。」白曉峰等幾人領命而去。

  「你也回去唄。」韓東斜睨了侯震一眼。

  「我不回去,我幹嘛要回去?」侯震賊忒兮兮地,「你去接你的魚姑娘,我去睡我的金姑娘,各找各的樂子,皆大歡喜。」

  「得,那一起走吧。」韓東從靈墟空間內調出一輛超豪華的馬車,放個木傀做馬夫,拉著他倆晃晃悠悠駛向教坊司。

  皇城內的腥風血雨,絲毫不影響普通人的娛樂生活。

  夜這麼深了,教坊司門口依然燈火通明,行人馬車絡繹不絕。

  看見韓東和侯震進來,司樂媽媽笑靨如花,急忙迎了上去。

  司樂媽媽就是老鴇,因為教坊司是官方機構,所以司樂其實是官職。老鴇是坊間的稱呼。

  「哪陣香風,把侯爺和小公爺吹過來了呀?」老鴇笑得褶子都出來了。

  「司樂媽媽發育地越來越好了。」侯震在老鴇胸前的雄偉上摸了一把,調笑道。

  「哎喲,小公爺你壞死了。我這都人老珠黃了,您還是去找熙媛姑娘消遣去吧。這一陣子她可沒少念叨您。」司樂咯咯笑著,像一隻剛下過蛋的小母雞。

  「熙媛的畫舫上沒有別的客人吧?」侯震問道。

  「沒有,這死丫頭,自從和小公爺在一起後,對其他客人就看不上眼了。最多也就組個局,跳跳舞,唱唱曲兒,從不留客人過夜的。畫裳那丫頭更狠,鎮北侯這麼長時間沒來,她乾脆都不出門見客了。每天躲在閨房中,撫琴吟唱,寫詩填詞,就是不肯營業。其實,我也不會讓她做什麼,只要出來彈彈琴,吟兩首詩,那幫客人就會不要命地砸錢啊。要知道,她如今的聲望,遠遠超過此前的任何一屆花魁!客人哪怕見不著她的臉,只是遠遠聽到琴聲,就會大把大把地打賞啊……」司樂一臉肉痛。

  錢啊,賺錢,幹嘛要和銀子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