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就在那名警察一隻手持手槍對準劫機男子,一隻手向腰間摸去,拿出手銬要將劫機男子烤起來,眾人都長舒了一口氣之際,那名劫機男子突然動了。他全身的力量凝聚在右腳,當左腳尚未落地的一剎那他將會利用右腳蹬之力,整個人彈起,左腳向下踏去,身體微弓,彈跳翻騰,將全以腰力帶動身體。
警察大驚,下意識地就扣動了扳機,不過顯然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劫機男子已經錯開了要害,子彈只在他的胳膊上綻開了血花。
劫機男子雖然中槍,但身體卻沒有絲毫的停滯,而是閃電般貼近了警察,身邊猛然下縮側跌,手臂一夾,恰好把警察持槍的那一隻手挾在肋下,跟著腰勁一帶,警察在粹不及防之下,頓時失去平衡,向前仆過來。
此時劫機男子一下膝撞,命中警察的下陰。警察悶哼一聲,全身痛得痙攣起來,不過他也是技擊高手,拼命反擊,左肘猛撞劫機男子的肋骨。
劫機男子一隻手擋住警察的肘擊,一隻手抓住警察手裡的槍,待要奮力奪過,豈知警察也非常人,雖在劇痛中,仍然拼死抓住槍柄不放,一時爭持不下。
這突然起來的變故令所有人都驚呆了,目瞪口呆地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兩人,都茫然失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此時,剛才那名提議要反劫持的儒雅男子卻一咬牙,從座位上站起身,快步跑了過來,欲去撿劫機男子剛才仍在機艙甲板上的手槍。
劫機男子暗叫糟糕,如果真讓別人撿到槍,那局面對自己可就不利了。他情急之下,猛擊警察的面部,警察頓時血流滿面。但他也知道此刻是關鍵,要真讓劫機男子搶走了自己的槍。不僅自己恐怕性命難保,整架飛機上的乘客也將面臨危險。因此他兩隻手死死握住手裡的槍不放。
劫機男子暗嘆一聲,就欲先放開警察,衝過去撿回地上的槍。再劫持一個人質,事情還有所為。
警察見他要跑,以為有機可乘,伸手就想要抓住劫機男子的衣服,豈知劫機男子身手靈捷,手肘順勢撞在他的肋骨處,警察慘叫一聲,側倒一旁。
可此時那名長相儒雅的男子已經彎下腰去拾槍,手指都已經接觸到了手槍。
眾人心中都是一喜,劫機男子即便伸手了得。可要是沒了槍,殺傷力就大減,而自己方不僅警察有槍,這名挺身而出的男子也有了槍,這次的劫機事情可以說也就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所有事生只在數秒之內。形勢已逆轉。警察此時滿臉是血的臉上也露出了喜悅的神情,喝道:「不要動,要不……」
話猶未已,機艙里又傳來一下輕響,異變已起。
「不好!」
周陽心頭大叫不妙,正欲起身,卻見那儒雅的男子背上綻開了一朵血花。他半彎著的身體就勢到了下去,躺臥在機艙甲板上,身子還微微有些抽搐。
「啊!」
看到這一幕,有人驚呼起來,乘客中間更是一陣騷動,間中有小孩哭叫。都立時給大人制止了。而那名警察也是面色如士,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一槍是從哪裡打來的?難道飛機上還有劫機犯的同夥嗎?
一怔之下,警察正要將身體躲進座位里,以應付腹背受敵之局,可此時冰冷的槍管已經抵著他的太陽**。
警察連罵自己窩囊的時間亦來不及。一股無情大力把他一拖,失去平衡,側跌地上,跟著肋協間一陣猛痛,手中的槍脫手而去。剛要從地上爬起,肚腹重重中了一腳,滾了開去,直滾到座位的椅腳,勢子才停下來,這當然是劫機男子在拿他泄憤。
此時他抬起頭來,才看見,一名西裝革履,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手裡拿著一把五四式手槍,冷冷瞥了他一眼,對剛才那名劫機男子斥責道:「毒蛇,你實在太不小心了。我都提醒過你,小心飛機上會有秘密的空警,你怎麼還那麼大意?這次要不是有我在,看你如何收場?」
這名叫毒蛇的劫機男子臉色陰沉站在另一邊,一面悻然不忿之色,顯得很是不服氣,不過卻始終也沒有說什麼,任憑對方指著鼻子對自己一陣痛罵。
警察呆了起來,他記得剛才在飛機上,自己還曾經和這個自稱是某地政府的一個副處長交談甚歡,直到這時刻,他還沒法將這他和偷襲者及劫機者連起上來。
其實真正的空警,是在美帝「911」之後,國內才成立的一支負責飛機空中安全的航空警察,屬於真正的警察系統。在此之前,都只是民航內部的安全員,便衣,攜帶非爆炸的武器,消滅飛機上潛在的危機,不過對外都統一叫警察,似乎這樣威懾力更強。
錢澤榮就是這樣的一名空中安全員,曾經是部隊上屢建奇功的特種兵。退伍之後才進入到航空公司里擔任安全員都快兩年了,整天坐在飛機上飛來飛去,一直都沒有出過任何事故,看起來工作很是輕鬆,不過卻也很有些無聊,不禁讓他常常回想起以前那段崢嶸的軍旅生涯。
每天登上飛機的時候,他既希望旅程順利,不要出什麼意外,因為任何的衝突,均不可以在飛行時生,否則將演變成機毀人亡的悽慘結局。可他的內心深處,仿佛又總是期盼生點什麼,好讓他能夠大顯身手,用自己的實力來證實自己存在的價值。這樣矛盾的心理很是讓他飽受煎熬和折磨。
沒想到,今天居然就讓自己遇上了百年難得一遇的武裝劫機事情。
劫機生時,他並沒有慌張,也沒有在第一時間跳出來,因為在飛機上,一個不慎都會造成極其嚴重和危險的後果。只要罪犯不再窮凶極惡地殺戮,他就會像一隻餓狼一般,潛伏起來,等待一個最佳的時機,一舉解決問題。
哪知道,這名歹徒殺了一人不夠,似乎還要再殺人,他也只能挺身而出。沒想到對方身手如此了得,大大乎自己的想像,掌握時間和力道的準確,實在無懈可擊;即管以自己的身手,亦名副其實栽了個大跟頭。好在自己的頭腦始終保持著冷靜,和對方纏鬥,就是希望其他人能夠出面幫助。
似乎一切都朝著自己當初預計的趨勢展,當乘客挺身而出,情況大為好轉之際,卻又生了這樣的驚變,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有同夥混跡在乘客中,這樣一來,形式陡然轉直下,不僅沒有成功地制服歹徒,反而又害了一名無辜的乘客,這讓他心中實在是異常難受,滿心都充滿了一種強烈的失敗感和負罪感。
錢澤榮估計他們一明一暗,相互掩護,讓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出頭的這位毒蛇吸引了,而另外的同夥則是躲在暗處,見機行事。關鍵的時刻才揮其最要的作用,一舉定乾坤。
這樣高明的策略,究竟是誰想出來的?人群里還會不會有他們其他的同夥?自己的行動失敗了,對方會如何處置自己?如果沒有立即殺害自己,接下來自己又該如何行動?
錢澤榮心中轉過幾個意念,都都找不到一個兩全其美方法。這些年來,即便是在當特種兵,執行特種作戰的時候,他從未曾試過像這眼下的進退維谷,不知所措。
毒蛇陰沉著臉,向那名中年人問道:「老虎,這個警察怎麼處置?」
老虎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語氣淡然從容道:「把他趕到空姐去休息室,這個人或許我們還用得著。」
毒蛇似乎有些不甘,不過卻不敢違背老虎的指令,轉過頭來對錢澤榮低喝道:「算你運氣好,過下再收拾你。站起來!聽到沒有,我說站起來。」
「他還沒死,請讓我先為他把血止住,要不然他會死的!」錢澤榮裝作很艱辛地站起來,指著躺在地上的那名熱心的乘客,大聲說道。
那一槍沒有擊中要害,如果及時止血,還有可能救回一條命!
「就讓他死好了!」毒蛇不耐煩地說道,心中似乎充滿了怨恨。要不是這個人突然跑出來想要當英雄,他怎麼可能會落到如此尷尬的下場?光憑這個訓練有素的空中警察,還不是他的對手。
聽到毒蛇這樣說,錢澤榮心頭一冷,這個乘客真要出什麼事了,他心裡可能一輩子都會不安。他不禁又把眼神投向那名老虎。
老虎面無表情,眼光冷冷地掃視著錢澤榮半晌後,才點頭說道:「嗯,叫空姐來給他止血,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毒蛇臉上露出詫異之極的神色,似乎正要說什麼,老虎又說道:「我們此行的目的不是為了殺人,能不節外生枝最好!」
周陽都沒想到這叫老虎的歹徒居然還有點良心。
毒蛇不能置信地搖頭,不過卻沒說什麼,只是大聲呼喊著空姐,情緒顯得很是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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