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消耗戰,我是無敵的。��蘇塵的嘴角,多了一絲嘲諷之色。
他擁有神府。
玄氣無盡。
比拼消耗,他無敵。
事實上,此刻,蘇塵如果願意的話,施展出斬滄劍陣,可以直接秒殺於樟,毫無疑問,但,蘇塵沒有那麼做。
沒有必要,不是嗎?
殺雞不需要用宰牛刀。
「到底怎麼回事?!」上空,於樟終究是著急了,他盯著下方的蘇塵,一雙蒼老的眸子裡已經有了驚恐和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看的清楚,蘇塵從開始,到現在,一共打出七劍了。
七劍啊!
這得消耗多少玄氣?
可蘇塵看起來,還是淡漠、安靜,一絲絲消耗巨大的感覺都沒有。
相比起來,他於樟,從開始到現在,一共打出足足十八招,每一招都是神主境級別的招式,甚至,包括四種可怕的神通,每一招都用盡全力,消耗巨大。
現在,他的丹田之中的海量的玄氣,也就只剩下三分之一左右了。
於樟有種不好的預感,這麼下去,他真的不是蘇塵的對手。
「該死!!!」於樟低罵了一句,心底深處,已經著急了,他的臉色很難看,眼神閃爍著,突然,他咬了咬牙:「是該用它了……」
下一刻。
於樟心神一動,吼道:「聖傀蛟,去……」
於樟怒吼的同時,臉色明顯的慘白了一下。
他在驅使聖傀蛟,聖傀蛟乃是傀儡,乃是大千世界的聖傀天門祭煉的傀儡。
聖傀天門,乃是大千世界的四等實力,極強,打個噴嚏都能將於家滅了的那種。
而聖傀天門的所有依仗,都是來自於傀儡。整個聖傀天門占據足足十三個位面,擁有弟子九十多億人。每隔萬年,聖傀天門就會與大千世界的拍賣場中拍賣聖傀天門煉製的傀儡。
這些傀儡,價格極高。
當然,威力也是嚇人的很。
就說這聖傀蛟,幾乎花去了於樟積攢了數千萬年的身家的一大半,簡直就是搶錢。
可明顯是值得的。
得到聖傀蛟後,於樟用過兩次,兩次,各自秒殺了兩個神主境五層級別的修武者。
當然,使用聖傀蛟,需要耗費神魂。
於樟作為神主境五層巔峰的老怪物,神魂自然也是極強極強極強的,可饒是如此,每次,他最多也就能驅使聖傀蛟大約一炷香時間,可想而知驅使聖傀蛟多耗費神魂和精力。
如果不是逼到了危險的時刻,於樟一般不會用聖傀蛟。
這是他的底牌。
最大的底牌。
「嗤嗤嗤嗤……」隨著於樟驅使聖傀蛟,剎那,帝界就像是一個要被撕裂散架的玩具一般,發出嘶鳴悲鳴的聲音。
一道足足有萬米之長的龐然大物的身影,出現在上空。
那聖傀蛟,一身黑色,黝黑色,看起來,和正真的蛟龍,沒有任何的區別。
尤其是一雙眼睛,嗜血,黝黑,靈動,森然,冰冷,盯上了蘇塵。
聖傀蛟的速度非常快,它的尾巴一動,身形就下探數萬米,它周身形成虛空混沌的氣流旋渦,蕩漾在身形的周圍,反而,讓它的速度更快。
從聖傀蛟身上傳來的氣息,著實恐怖。
「噗!」連楊蔌,都吐了一口鮮血,被聖傀蛟的氣息壓迫的。
聖傀蛟簡直就像是一堵被煉化祭煉的位面,鎮壓下來,那股精粹的、凝練的重力,實在是駭人驚悚。
聖傀蛟齜牙咧嘴,一顆顆蒼灰色的牙齒,極其的尖銳,每一顆牙齒都有數百米之長,像是一根根通天徹骨的帝兵之劍,牙齒之上,還有一些斑斕的血色的血跡。
聖傀蛟鎖定了蘇塵,大口一張,幾乎撕咬吞噬了半個帝界,朝著蘇塵而去,看起來就像是鯨魚吞噬螞蟻一般。
蘇塵所在的那一片混沌虛無的空間,越發的搖擺、晃動、顫抖、畏懼了。
「這……這……這就是於樟的實力嗎?」帝戒整個人匍匐在地,哆嗦的好似被雷電轟砸了,慘白的無法形容的臉上,只剩下億萬分的畏懼。
神主境五層巔峰期,如斯強橫。
難以想像的強橫。
毀天滅地的強橫。
帝戒很難想像,帝家在億萬年前,到底是有怎樣的勇氣和運氣,才逃脫了被於家追殺的命運,被這樣的於家追殺,還能逃走,億萬年前的帝家,也很強啊!
可惜,到了今日,帝家在於家面前,連螞蟻的一隻腿腳都比不上了吧?
當然,此刻,對於帝戒而言,於樟越強越好,這樣蘇塵才能百分之一萬的死亡,不是嗎?這才是最最最最重要的。
「九正天踏!!!」
「無閻神拳!!!」
…………
在驅使聖傀蛟朝著蘇塵吞噬撕咬而去的同時,於樟也沒有閒著,他咬了咬牙,臉上全是兇悍兇狠之色,盯著蘇塵,竟然是繼續出手。
九正天踏和無閻神拳,也都是於樟的底牌招式。
這兩種武技,在於樟的數千萬年的武道生涯中,也為他立下了汗馬功勞,死在這兩招下的對手,不知道有幾十萬乃至幾百萬人。
這兩招,於樟都修練到了最最最圓滿的地步,抬手之間就能熟練的施展。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藍色的、流火的腳印,從上空,朝著下方踩踏而去,腳印下墜過程中,不斷放大,成為藍色的、凝聚的諸山。
而那拳印,則是足足三道影子,三道拳影疊加在一起,破空所有的虛無混沌,朝著蘇塵而去,鎖定的是蘇塵的頭顱。
「年輕人,你的劍,雖然強橫,雖然讓老夫都畏懼、震驚,可你總不能在面對聖傀蛟的同時,還能朝著老夫的九正天踏和無閻神拳揮舞劍芒吧?」於樟喃喃自語,信心十萬分。
在於樟看來,蘇塵強就強在那無法想像的劍上,不管是劍的力道,還是七段劍韻等等,都太恐怖了。
可現在,他是和聖傀蛟二打一。
蘇塵只有一劍,一定會有漏洞的。
只有一個漏洞,他就有把握秒殺蘇塵,頂級強者之間的戰鬥,就是這麼簡單。
於樟死死地盯著蘇塵。
等待著。
就像是一條伏擊的毒蛇。
於樟不著急,反而,到了此刻,他很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