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想要為死去的兄弟們出口氣,葉凌能表示理解,但是這話直接就刺自己,葉凌就不是很能理解了,這年頭還有逼著別人打架的事嗎?
血狼一臉挑釁的看著葉凌,嘴角掛著冷笑,他是最直接的挑釁,你不敢打,那你就是孬種。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葉凌壓根就沒有跟他打的欲望,所以直接龜縮不出,依舊是搖頭:「不打。」
血狼簡直就是有氣沒地方撒,又說了幾句看葉凌不疼不癢似的,就知道他根本不會在意這樣的謾罵,所以他的腦子裡,立刻就有一個瘋狂的想法冒了出來。
只見他飛快的抽出匕首,然後才朝著葉凌直刺過去,逼到這個份上了,難道他還不會出手嗎?
葉凌也根本沒有想到血狼居然做到這個程度,但既然已經到了這樣,他要是再不出手恐怕就得被人笑話一輩子了,所以在那把刀逼近他胸口的時候,他猛的往前一衝,同時身子微側,躲過這一刀,隨即一記肩頂就撞在了血狼的肩膀上。
四周的人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不可思議的看向葉凌,就如同看著一個瘋子一樣。剛才葉凌的動作,那和一個瘋子根本就沒有兩樣,居然直接沖了過去,如果這期間有任何的失誤,那匕首可就是直接刺入他的胸口了啊,他真的就這麼不怕死嗎?
都說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能出現在這裡的,除了那些技術人員幾乎全都是內行。之前血狼對葉凌的嘲諷和辱罵,葉凌一概不理,他們就以為這傢伙不過是一個軟蛋,可是現在看起來,事實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
而其中最冷靜的,恐怕就要數孤鷹和一些少數和葉凌在一起出過任務的人了。
血狼壓根就沒想到自己這一招居然是被這樣的破解,捂著生疼的肩膀咬牙切齒的看著葉凌。葉凌並沒有留情,甚至是還有些下死手的味道在裡面,所以這一撞,也就直接把他的肩膀給撞斷了。
葉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冷冷的看著血狼,說:「你不是我的對手。」
周圍立刻傳來一聲驚呼,血狼是誰,他們可都是清清楚楚的。他可是堂堂僱傭兵頭目,也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碰到誰也能單打獨鬥的打上一架,從來沒有人敢這對他說,你不是我的對手,這麼囂張的話。
一些好事的人立刻在一旁吹起了口哨,而血狼的部下則是露出不滿的神色,想要出來幫忙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血狼攔住想要幫忙的人,冷冷的看著葉凌,說:「這個傢伙,我一隻手也能對付。」
雖然這句話聽起來倒是讓人覺得十分熱血,可是現實的情況卻沒有他想的那麼的美好。葉凌能夠在最開始一回合就廢掉他一隻手,那就不會在他只有一隻手的情況下收拾葉凌。
葉凌冷冷的的看著血狼,他們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直接的恩怨,而且先動手的人也是他,葉凌不過是被動反抗。孤鷹給他面子,把價值連城的鑽石給了他,然而他還是想對自己動手,他又不是泥菩薩,所以現在也怒了。
「是嗎,死斗,敢不敢來?」
葉凌往前一步,氣勢就陡然升了一截,看的在場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個看起來瘦弱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現在和剛才就像是兩個截然相反的模樣,讓他們都不由的一陣心神嚮往,這個逼,裝的太完美了。
不過再嚮往的同時,他們的腦子裡閃過死斗兩個字。切磋一般都是點到即止,就像剛才那二人,雖然傷的不輕,但卻不致命,否則最後那一刀就能直接要了他的命。以後見面了,說不定還能笑哈哈的喝上一杯談論切磋時候的想法。
但是死斗不一樣,這是一個公然的生死決鬥,一旦答應,兩人之中就只有一人能存活下來,而且事後無論結果如何,任何人都不得對勝利者進行任何的干預,否則將會被見證人唾棄,更有甚者還會群起而攻之。
這是一個神聖的儀式,就好似日本的破腹自殺,牛仔的槍決,有著悠久歷史的傳承和兩人對於尊嚴的守護,更有甚者,這是一種維護尊嚴的榮耀。
孤鷹不由的在身後鼓起掌來,他並不介意此時在這裡狠狠的踩上血狼一腳,但是這掌聲,卻是他言不由衷的讚美。都說華夏人是一頭沉睡的雄獅,他們從不輕易伸出自己的利爪,可一旦讓惹怒他們,他們就會不死不休。
現在葉凌就是這樣,之前面對血狼的羞辱和挑釁他是不管不顧,不聞不問,甚至有一種你開心就好的置身事外的想法。可是現在,他比血狼更狠,血狼給他的羞辱,他要拿鮮血償還。
血狼此時面色也是十分難看,氣氛也是十分尷尬,他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四周對於自己的眼神都開始變了。他更是能想到那些人內心的想法,然後感到巨大的羞辱感。
「看吶,剛才還耀武揚威的挑釁,現在這個華夏人一張嘴就是死斗,他就跟夾著尾巴的狗,聲都不敢吭了,嘖嘖嘖,丟死人了。」
「是啊是啊,偷襲還失敗了,還被人廢掉一隻手,真是丟臉。剛才還說什麼一隻手就能解決,結果現在人家一句話把他給嚇的臉都白了,哎呀,就這樣還能當團長呢,那我們這裡不全都可以當團長了。」
這些話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的環繞,他知道,在場的人根本就沒有人敢說這樣的話,可是每個人的心裡會這麼的想。一旦離開了這裡,今天自己在這裡丟的臉就會像風一樣吹到每個人的耳朵里。
「如果不敢,現在就滾。」葉凌又說。
此時老頭也走了過來,估計是有人通風報信了,他連忙打著哈哈:「兩位都是我的朋友,為我做事,我看不如給我點面子,大家握手言和。而且出門在外,大家都是為了錢,現在就為了這麼一件愚蠢的事而丟了命,太不值了啊。」
血狼的面色好看了一絲,剛想說什麼大家都是為了錢,何必鬧的這麼不愉快給自己一個台階下的時候,葉凌呵呵一笑。
「孤鷹,剛才是哪個人非要挑釁我想和我打一架的,怎麼現在說到死斗就聲都不吭了,哎呀,果然這有的人就像是狗啊。關在籠子裡才敢對人大吼大叫,一旦被放了出來,就開始夾著尾巴做人了啊。」
葉凌說著,故意把背對向血狼。而孤鷹則是一臉的鄙夷,十分配合的點頭:「對啊對啊,這狗永遠是狗,人有時候不是人啊。」
老頭有些頭疼,剛想說些什麼,可是一旁的血狼看到這一幕,想到剛才的羞辱,心中立刻就冒出了一個誘人的想法。
血狼是想到什麼事,一旦覺得是對的就會立刻去做。他久經沙場,對於這種情況是再熟悉不過,所以他二話不說,拿起手中的匕首朝著葉凌的後背就猛的刺去。
葉凌嘴角掛起一抹冷笑,也不見他轉身,後腿如同毒蠍往上衣踢,精準無誤的踢中了血狼的匕首。一聲悶響,匕首高高的飛上天空。而葉凌此時凌空一記轉身,另一條腿就直接掃到了還沒能及時停下的血狼的臉上。
血狼整個人被這一腳給踢得側飛出去,用臉在冰面上滑行了至少四五米這才停下。冰冷的冰面把他的臉給掛的滿是細長的小口,鮮紅的血絲從傷口中滲透出來,看著就十分的滲人。
而此時,高高飛起的匕首落下,葉凌再以及側腿,匕首就速度的朝著血狼刺去。血狼壓根就來不及任何動作,就見自己的匕首深深的刺入了堅硬無比的冰面,細碎的冰塊從他的臉上掠過,割破他的臉,還有他脖子上的肌膚。
而血狼本人,此時的心比這冰天雪地的南極還要冷。
這是四周才傳來一聲驚嘆,並不怪他們反應遲鈍,而是剛才葉凌的一套動作實在是太快,太震驚,以至於他們此時都還沒發消化掉剛才所看到的一幕。
而此時有人把目光投向了那插在冰面上的匕首,心裡更是震驚的無以復加,這,這是人的力量嗎?
孤鷹就算早就知道葉凌的實力十分強橫,可是看到這一幕,心裡仍舊是不由的咯噔了一下,如果這把匕首是插在人的身上,估計都能直接穿過去吧。
只不過葉凌並沒有覺得這樣的舉動有多麼的不可思議,他只是冷冷的看著血狼,說:「你不是我的對手,這只是一個警告。如果你再敢對我有任何的不敬,下次,這把匕首就會插在你的胸口了。」
說完,雙手插袋在眾人敬仰的目光下,慢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