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夏家十三支的人都清楚。
三姑奶夏彩鳳只是夏家十三支輩分最高的長輩。
但真正掌握十三支大權的,卻是房頭夏千山。
這個隨時都慈眉善目待人的房頭,才是最可怕的。
夏千山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神色冷靜得可怕。
他趕走其他人,撥通了西區區首何明遠的電話。
何明遠是夏家的姑爺,娶了他的親侄女夏紅琳。
「明遠,紅燕死了。」
「大伯,誰害死了小妹?」
何明遠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哪怕隔著電話,他能能感受到對方平靜表面下積攢的怒火,醞釀著恐怖的能量。
「是葉驕陽那個小雜種,明遠,三天內,我要他死。」
夏千山沉聲說道。
何明遠一陣頭疼,夏千山想讓葉驕陽死,完全可以找殺手啊,找他幹嘛。
他卻不知道,夏千山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高手去殺葉驕陽。
連程天豪都死了。
再派別的人去,最終的結果會不會也是莫名其妙死掉?
夏家也沒那麼多高手資源消耗在葉驕陽一個人身上。
所以他想到了最直接的辦法。
那就是藉助衙門的力量。
用權力殺人,這才是夏家這種豪門最該用的。
「大伯,三天內就要弄死葉驕陽的話,恐怕有些困難,哪怕能給他定罪,走程序也是需要時間的,何況現在連人都還沒抓到。」
何明遠依舊打著太極,想讓夏千山換一種辦法。
夏千山哼了一聲:「明遠,鄭忠軍已經被放出來了,而且就是葉驕陽救出來的,兩年前他是怎麼進去的,除了武元慶,就你最清楚了。」
何明遠再次打了個寒顫。
兩年前,就是他和武元慶一起栽贓陷害,把鄭忠軍送了進去。
隨後他又靠著夏家女婿這層關係,晉升西區區首,成為這起事件的最大受益人。
當初那些事,做得並不是滴水不漏。
總是有漏洞的。
何明遠清楚,夏千山突然拿鄭忠軍說事,即是提醒他有殺葉驕陽的必要,同時也是在敲打自己。
「大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何明遠眼裡涌動著森寒的殺意。
此時,葉驕陽和蕭若雪正在前往藥監署的半路上。
這時,蕭若雪放下手機,高興的說道:「葉少,已經證實了,那披出問題的天王補心丹,確實都是從鑫源藥房售出的。」
鑫源藥房的老闆叫於啟明,是於亮的親戚。
為了報復蕭若雪,於亮直接找了自己這個親戚,把他藥房批發來的天王補心丹交給孔令琪動手腳。
於是,這次所有的毒瘡患者,包括海老,都是從鑫源藥房買的天王補心丹。
「這個蠢貨,真不知道怎麼當上何明遠秘書的,竟然直接給同一家藥房的藥做手腳。」
葉驕陽都無語了。
問題藥來源如此單一,太容易就能查到了。
蕭若雪也說道:「可能他也是為了掩人耳目吧,往藥里做手腳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走漏風聲,估計他很自信,覺得我們這次翻不了盤。」
不管如何,兩人現在沒興趣知道於亮是怎麼想的。
抓到了孔令琪這個兇手,查出了於亮暗中下黑手的證據。
已經可以讓真相大白於天下了。
「你們別太自信了。」
但就在這時,華歆突然開口。
蕭若雪一怔:「華小姐,你什麼意思?」
「你們自己看吧。」
華歆把手機扔了過來。
屏幕上是一份西區警署最新發布的通緝令。
上面竟然是葉驕陽和蕭若雪的照片。
在西區警署的聲明中,葉驕陽和蕭若雪原本被抓捕,卻在帶回途中打傷押送人員潛逃了。
葉驕陽更是被描述成了極度危險分子,在抓捕過程中可以直接擊斃!
「通緝令是西區警署發的,還這麼快,看來夏紅燕死掉的消息夏家已經知道,所以西區區首何明遠出手了,他是夏家的女婿。」
蕭若雪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顯而易見,這就是激怒了夏家的後果。
直接讓他們變成了通緝犯,一點辯解的餘地都沒有。
不但他們被通緝,蕭家和建業集團也會遭到打擊。
「現在你們一旦出現在藥監署,怕是立馬會被打成篩子。」
華歆幸災樂禍的說道,她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葉驕陽也知道,藥監署暫時不能去了。
雖然他很強,但還沒狂妄到挑戰暴力機器的程度。
那麼多把槍,哪怕地境宗師都得被打成篩子。
葉驕陽沒好氣道:「我死了你爸也得死,現在你來想辦法,我們去哪裡合適。」
他一時也找不到更好的去處,索性直接將難題交給華歆處理。
「你不是很牛嗎,也有求到我頭上的時候?」
華歆恨恨的嘲諷了一句,扭頭對司機吩咐:「掉頭,回華家!」
東海三大梟的老巢,倒是個避風頭的好地方。
與此同時,愛丁堡醫院。
「怎麼回事,海老身上的毒瘡不是消了嗎,難道又長出來了?」
楊麗琴臉色鐵青,匆匆朝海老的病房走去。
「不是毒瘡,院長您看看就知道了。」
前面帶路的手下擦著冷汗,一臉的惶恐。
楊麗琴壓下心頭不好的預感,剛來到病房門口,就聞到了一股惡臭。
「嘔,什麼東西這麼臭!」
楊麗琴一陣反胃,差點沒吐出來。
剛說完,就感受到了一道冰冷的目光。
「楊院長,你不是說,海老已經被你們治好了嗎?」
谷靜用吃人的目光盯著她。
「谷秘書,我……」
楊麗琴下意識的要辯解,可下一刻她就一哆嗦,話都說不出來了。
地上放著一個大盆,海老正趴在床邊,大口大口的嘔吐。
他吐出來的不是血水,可是比血水還可怕。
盆子裡,已經盛了半盆的黑色液體。
全是海老嘴裡吐出來的。
如果都是血水的話,現在海老已經失血過多死掉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楊麗琴手足無措的問道。
「院長,之前那個葉驕陽離開後,海老就好了許多,然後就說要睡覺。」
「睡了一個小時左右他就醒了,然後一直喊餓喊渴,我們怕他大病初癒常為適應不了,就給他買來米粥一類的流食。」
「誰知海老吃完沒多久就開始吐,吃進去多少就吐出來多少,而且吐的都是這種黑色的水,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