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心愿。」
李千帆頓了頓，然後微笑道：「我想當公司的副總裁。哦，你放心，不會太久，最長不會超過三個月。」
這個心愿也在李千帆的心愿清單里，列在第11位。
「你當副總裁想做什麼？」顧詩曼問道。
「以前，我被同事欺負，也不能說是欺負，是我自己太過懦弱。」
李千帆頓了頓，又道：「弱小的人內心深處也會有渴望，渴望獲得權力或力量，讓那些欺負過我的人感到害怕。就像是那些屌絲逆襲的爽文男主。哦，當然，我不會亂來。現在只是我的一個心愿。顧總認為不妥的話，那就算了。」
「只要你搞定郭浩。這個心愿，我可以滿足你。」顧詩曼頓了頓，又道：「那，第二個心愿呢？」
李千帆笑笑：「第二個心愿暫時保密。不過，你放心，一定不會違法亂紀，不違背公序良知，且顧總肯定做得到。」
「行吧。」顧詩曼點點頭。
雖然她對李千帆的要求感到有些可疑，但眼下最當緊的是《九龍塔》的海外發行。
如果李千帆能幫她搞定這事，如果自己能做到，幫他完成心愿，也沒什麼。
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一種交易。
這時。
咕嚕~
顧詩曼的肚子叫了起來。
「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李千帆道。
顧詩曼點點頭：「好。」
「你想吃什麼？」李千帆又道。
顧詩曼想了想，然後道：「你平常都喜歡吃什麼？」
「我喜歡自己做飯吃。外面的飯，我最喜歡吃沙縣小吃的雞腿飯。」李千帆道。
「那就去吃沙縣吧。」顧詩曼道。
「啊？」李千帆眨了眨眼：「顧總，你確定？沙縣可不是什麼高檔飯店，只是平民小吃。」
「美食不分貴賤。」顧詩曼道。
李千帆豎起大拇指：「顧總說的真好。」
他扭頭看了一眼，然後笑笑道：「剛好附近就有一家沙縣小吃，我帶你去吧。」
很快，李千帆就找到了附近的一家沙縣小吃店。
正是昨天他帶林沫沫來吃的那一家。
當李千帆帶著顧詩曼再次來到這家沙縣小吃店時，男老闆臉上是無法掩藏的羨慕。
「我叼，這小子到底什麼人啊？昨天帶來一個，今天又帶來一個，而且都是傾國傾城的美人。」
老闆娘則『怒踩』了老闆一腳，然後微笑著走了過來。
「兩位想吃點什麼？」老闆娘微笑道。
「我還是吃雞腿飯。」李千帆頓了頓，看著顧詩曼，又道：「顧總，你吃什麼？牆上有菜單。」
顧詩曼笑笑：「我也是吃雞腿飯吧。」
「好的。稍等哈。」
等老闆娘走後，顧詩曼看著李千帆輕笑道：「李千帆，你以前在這家店吃過飯？」
「是啊。他們家的雞腿飯，還有蒸餃都很不錯。」李千帆道。
「自己來的，還是跟女人來的？」顧詩曼又道。
「呃...」
他自己來吃過，也帶林沫沫來過。
「我就隨口一問。」這時，顧詩曼又道。
看李千帆的表情，她大概也猜到了。
「這傢伙以前肯定帶其他女人來過這裡。是他老婆，還是其他女人？」
雖然有些好奇，但顧詩曼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她作為一個老闆，過分探究屬下的私事，會被人誤會的。
李千帆挺帥，但沒長在顧詩曼的審美上。
要不然，她早就對李千帆印象深刻了。
如果不是李千帆最近因為離婚的事心性大變，她可能根本不會注意到李千帆。
片刻後。
兩人點的餐端過來了。
雞腿飯的米飯上澆了湯汁。
顧詩曼嘗了一口，黛眉微揚，眼神里透出一絲光澤。
「原以為稀疏平常，但這湯汁米飯還挺好吃的。」顧詩曼道。
李千帆笑笑：「顧總喜歡就好。」
顧詩曼的胃口很好。
吃飯比李千帆都利索。
李千帆沒吃完，顧詩曼的餐盤已經被『清空』了。
看的李千帆有些目瞪口呆。
顧詩曼用紙巾擦了擦嘴唇，然後輕笑道：「怎麼？被我的大胃口嚇到了？」
「有點。不過...」
李千帆頓了頓，又輕笑道：「我最驚訝的是，你跟我想像的不太一樣。」
「怎麼說？」
「以前，在我眼裡，不，在幾乎所有人眼裡，你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女神，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但現在的你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我都快三十歲了，就別說我是女孩子了。還有，我沒有三頭六臂，本來就是普通人。是你們過分美化我了。其實我這人有很多缺點的。」顧詩曼輕笑道。
「譬如？」
顧詩曼突然沉默了下來。
她頓了頓，才又平靜道：「抱歉，我不能說，這是我的秘密，真正的秘密。」
「好吧。」
李千帆沒說什麼。
其實，他也感覺的到，顧詩曼防備心很強。
或者說，她內心其實一直是封閉的。
不管是高冷，還是溫和，都只是她的偽裝，她的內心從來沒有對誰敞開過。
顧詩曼以前肯定有過什麼痛苦的經歷。
只是具體是什麼，李千帆並不知道。
他也沒打算去探究。
一個快死的人了，就算知道顧詩曼心理的創傷，又能做什麼呢？
吃過飯後，李千帆又道：「顧總，你先回公司吧，我去找郭浩。」
「你真的有把握嗎？郭浩那人可不是善茬。」顧詩曼有些擔心。
李千帆笑笑：「沒事，不用擔心。」
說完，李千帆就離開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李千帆在一家咖啡館見到了郭浩。
看到李千帆後，郭浩驟然瞳孔微縮。
「是你？！」
李千帆咧嘴一笑：「怎麼？是不是意外？」
郭浩一把抓住李千帆的衣領，滿臉殺氣：「你這是在找死。」
「我看我像是怕死嗎？」李千帆頓了頓，微微一笑又道：「郭總，不要這麼緊張，坐下，我們好好聊聊。」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李千帆恐怕已經死了很多次了。
不過，郭浩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在了李千帆對面。
「你不要以為用一張照片就能誣陷我，我哥是自己溺亡的，跟我無關。」郭浩冷冷道。
大約數年前，李千帆一次野外踏青，意外目睹了一起溺亡案。
一個男人游泳的時候可能是腿抽筋了，在水中掙扎。
李千帆雖然想去救人，但奈何他不會游泳。
而就在這時，他看到水邊還站著一個男人，無動於衷的看著在水裡掙扎男人，卻沒有任何施救的意思。
直到那男人沉入水中，岸邊的男人才大聲呼救，聯合其他聞聲而來的人把溺水的男人撈了上來，但已經沒有生命體徵了。
後來，李千帆才知道，岸邊那個男人叫郭浩，是雲城豪門郭家的二公子。
而溺水的男人是他的親哥哥郭濤。
郭濤年輕有為，不到三十歲就已經成為郭氏集團的總裁，妥妥的集團接班人。
郭濤死後，郭浩被立為郭氏集團的接班人。
知道郭浩的身份後，李千帆也終於知道為什麼郭浩對哥哥的溺水無動於衷了。
他就是想讓郭濤死。
只有郭濤死了，他才有希望接班。
多麼心狠的男人。
當時，李千帆性格膽小，雖然很為死去的郭濤感到不平，但他並不敢站出來說出真相。
如果不是自己身患絕症，日子不多了，他恐怕還是沒有勇氣站出來『對抗』郭浩。
「說吧，你想要什麼？」這時，郭浩又淡淡道。
「我想利用你的資源在海外獨家發行《九龍塔》手遊的國際服。」李千帆道。
郭浩笑了：「獨家？你當自己是什麼東西？哪怕是企鵝、網格這種遊戲大廠跟我合作，也只能由我來代理發行，利潤分成我至少要拿六成。」
「那我只能把照片和視頻寄給你們郭氏集團的董事會了。」李千帆道。
當年，李千帆錄下了郭浩笑看他哥哥溺亡的視頻。
郭浩雙手驟然握成拳。
「你這是在找死！」郭浩低聲怒道。
「你殺我試試。」李千帆輕笑道。
他全然不懼。
那肯定不怕啊。
本來就沒幾個月壽命了。
郭浩被李千帆這從容不迫的架勢給威懾住了。
他善於觀察人的情緒。
但凡李千帆有任何害怕的情緒，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但沒有。
這傢伙是真的不怕。
看起來，他有恃無恐。
李千帆如此淡定，讓郭浩束手無策。
「你這視頻不恰巧證明了我沒有殺害我哥嗎？是他自己罔顧危險，非要下水。當時河流湍急，我若施救，搞不好我也會淹死，我完全有理由不去施救。所以，就算鬧到法庭，我也沒罪。你想用這個威脅我，可笑！」郭浩道。
李千帆冷笑了一下道：「你說得對。法律無法把你怎麼著，但你父母會怎麼想？你們郭氏集團的族老董事們會怎麼想？」
郭浩一臉黑線。
他沒想到這李千帆這麼難纏。
少許後。
「讓你們獨家是不可能的，這也不符合商業合作原則。我可以和你們六四分成。我六，你們四。」郭浩淡淡道。
「不。」李千帆搖了搖頭：「八二分，我們八，你們二。」
沒等郭浩開口，李千帆就又道：「這是我們的底線。」
郭浩目光閃爍，手指敲著咖啡桌。
少許後，他重新抬頭看著李千帆，然後道：「好！但是。」
郭浩語鋒一轉，眼神瞬間冷厲起來，又道：「如果，你一直拿這個事威脅我，那就休怪我翻臉！我最多被家族除名，被董事會罷免，但你會怎麼樣，那就只有老天爺知道了。」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不過，李千帆並不在意。
「成交。」
李千帆伸出手。
「哼！」
郭浩冷哼一聲，然後淡淡道：「讓你們老闆去我公司簽合同吧。」
說完，郭浩就離開了咖啡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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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顧詩曼收到李千帆的微信，說他已經搞定了，現在就可以找郭浩簽合同的時候，她正在跟公司的高管開會。
準備推進裁員計劃。
顧詩曼沒打算學電影裡的什麼『廣進計劃，秘密裁員』，既然決定要裁員，那就光明正大的裁。
看到李千帆給她發來的信息後，她滿臉的不可思議。
「顧總，怎麼了？」公司的一名副總道。
「《九龍塔》海外發行的事搞定了，郭浩答應利用他的渠道幫我們在海外發行《九龍塔》國際服。」顧詩曼道。
不過，其他的高管都面露擔憂。
「顧總，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在海外發行《九龍塔》手遊，但郭浩真的是吃肉不吐骨頭的土匪。他代理發行的遊戲，利潤的大頭都被他拿走了。」
「我們說好了。利潤八二分。我們八。」顧詩曼道。
此言一出，整個會議室瞬間沸騰了起來。
「天啊，我們竟然能從郭浩那種周扒皮嘴裡拿到八成利潤，前所未聞。」
「不愧是顧總。」
「如果有這個本事，《九龍塔》早就在海外上市了。」顧詩曼淡淡道。
「那，這到底是...」
「不。這個合同是我們公司的一名員工拿下的。」這時，顧詩曼又淡淡道。
「誰啊？」
眾人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