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還沒回過神來，希靈又道：「你還有個兒媳婦也是主神，還一個媳婦是仙帝...」

  秦玉摸著心口：「你別說了，我壓力大。」

  希靈笑笑：「不管我們曾經是什麼身份，也不管未來我們會變成什麼身份，但我們都是你的兒媳婦。婆婆的話還是要聽的。」

  秦玉漸漸平復了心情。

  她看著希靈，表情充滿了感慨。

  她做夢都沒想過能生出一個主神兒子，還有兩個主神兒媳。

  哦，還有一個仙帝兒媳。

  更難得的是，他們都沒有給自己擺什麼架勢。

  「我這輩子也算值了。」秦玉心道。

  她頓了頓，又道：「對了，希靈，跟我說說千帆的其他女人。」

  「確認關係的有晏玲瓏、我，晏晚霜、冷傾城，謝佳，南宮雅，楚蝶依，顧詩曼。關係不清不楚的有葉冬至、顧初雪、獨孤幽、獨孤鏡。哦，應該還有一個人。」

  「誰啊？」

  「初音。」

  秦玉：...

  她頓了頓，弱弱道：「你說的這個初音不會是現任空間和時間雙料主神初音主神吧？」

  「嗯。」

  秦玉：...

  這時，希靈又道：「哦，我也只是推測。我只知道初音是千帆上一世的師尊。」

  說到這裡，希靈壓低聲音，又道：「母親，我跟你說，千帆是師尊控。只不過，初音好像對他沒什麼興趣。」

  「那小子總算是吃癟了。」

  秦玉頓了頓，又道：「不過，我倒是沒想過，千帆歷經三世，還拜了初音主神為師。」

  她突然想起什麼，又道：「千帆剛才出去，不會就是去找初音主神了吧？」

  希靈搖了搖頭：「不知道。」

  「你不吃醋嗎？」秦玉又道。

  希靈笑笑：「我要是不能接受千帆的花心，就不會和他在一起了。」

  她頓了頓，又道：「雖說千帆花心，但他這一世是願意負責的。比前世好多了。母親，你不知道，千帆第一世的時候很過分的...」

  隨後，希靈開始給秦玉講述他們前世的故事。

  而此時，神域。

  所謂神域，其實就是與混沌災難對抗的第一線，是仙界和混沌世界之間的隔離帶。

  主神們用大神通阻隔了混沌向仙界蔓延，保佑了仙界一方平安。

  但這些年，前線的防禦壓力越來越大了。

  混沌世界裡不斷產生強大的混沌獸一直在不停的衝擊兩界之間的防線。

  「初音主神還沒回來嗎？」一名穿著淺綠色的女人一臉凝重道：「如果再尋不到落日心炎，我們恐怕也撐不了太久了。」

  氣氛很凝重。

  這時，有人又道：「對了，秦耀呢？」

  「走了。」

  「無語。又是所走就走，這位爺還真是任性。前任殺戮主神雖然感情生活很糟糕，但至少在對抗混沌災難方面是盡職盡責的。」綠衣女子很無奈。

  「說到前任殺戮主神了，我聽說，他曾經使用過的凌霄長槍重現仙界，使用者是一個才仙君境的修士。但他卻用凌霄長槍擊殺了一名仙帝中期的強者。」

  「你消息落後了，那傢伙現在已經仙王巔峰境了。而且，據說，他已經掌握了法則領域。

  眾人都是愣了下。

  「不會吧？法則領域可是神靈的神通，他怎麼做到的？」

  「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傢伙跟秦家有仇。我現在就很擔心他和秦耀內訌。」

  「他能擊殺仙帝，也不可能打的過神吧？」

  「那可不好說。」

  這時，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一個女人走了過來。

  表情清冷，國色天香。

  白皙的肌膚似冰雪般晶瑩剔透，毫無瑕疵，仿佛是由最純淨的仙玉雕琢而成。

  精緻的五官猶如上天最完美的傑作，眉如遠黛，細長而微微上挑，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一頭如墨的長髮如瀑布般垂落至腰間，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卻散發著一種自然的光澤，每一根髮絲都仿佛蘊含著星辰之力。

  她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尊貴與清冷，每一個動作都猶如行雲流水般自然而優雅，卻又帶著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

  氣質如同寒冬臘月的梅花，在冰天雪地中獨自綻放，美得驚心動魄卻又冷得讓人不敢靠近。

  正是李千帆上一世的師尊、現任的時空主神初音。

  「初音主神，你回來了啊。」

  「嗯。」

  「那落日心炎...」

  初音搖了搖頭：「沒找到。」

  眾人瞬間都沮喪了起來。

  後方的仙界依舊歌舞昇平，但只有他們這些前線的主神們才知道危機有多嚴重。

  他們與混沌獸戰鬥這麼多年，發現它們很怕一種異火，就是落日心炎。

  之前，仙界的神靈們曾經擁有過落日心炎。

  但十萬年前的那場惡戰，落日心炎失蹤了。

  之後，混沌前線就一直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對了，初音主神，你剛才說『那可不好說』是什麼意思？」這時，有人為了緩和壓抑的氣氛，轉移話題道。

  「哦。你們說的那個李千帆是我在下界的一個徒弟。」初音道。

  「你徒弟真有這麼逆天？」

  「我與他相認的時候，是他的第二世。這是他的第三世了。所以，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太了解。」初音道。

  「誒？」

  眾人愣了愣。

  「轉世三次？這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初音頓了頓，又道：「他極有可能就是前任殺戮主神。」

  眾人：...

  「這樣的話，倒是能理解他為什麼能操縱凌霄長槍了。可是，就算是前殺戮主神轉世，他這也太誇張了吧？仙王境就擁有了神之領域。」有人道。

  「對了，初音主神，你把他叫過來吧。現在前線危機，秦耀又不靠譜，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這時，那個綠色衣服的女人又道。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這時，又有人一臉八卦道：「哎，初音主神，我聽說前殺戮主神風流倜儻，前時間主神和前空間主神為他爭風吃醋，大打出手。你怎麼看？那傢伙真的這麼有魅力嗎？」

  「不清楚。」

  有人笑笑：「你問初音主神這個不是白問嗎？她都沒有心...」

  說到這裡，她突然反應了過來，立刻閉上了嘴。

  其他人也都是臉色微變。

  「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也有事，走了。」

  一瞬間，周圍的人都跑完了。

  初音表情平淡。

  她看著遠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們不知道的是，落日心炎本來就是師尊的心臟。」這時，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初音轉過身，表情稍稍有些驚訝。

  後面走來一個男人。

  正是李千帆。

  「你，怎麼來了？」初音道。

  她沒問李千帆是如何來到這神域的。

  畢竟，她這個徒弟的神通已經超過她的認知了。

  她活了這麼多年，老實說，還是第一次見到仙人境就能擊殺仙帝的。

  而且，仙王境就掌握了法則領域也是不合常理。

  「你是怎麼知道落日心炎秘密的？」這時，初音又道。

  「我查了很多資料。然後，偶然得知，在千萬年前，曾經有一個驚才絕艷的天才心臟是一團異火，後來，她又發現自己心臟的異火能夠滅殺混沌獸。但是，落日心炎只能她一個人使用，面對數量龐大的混沌獸，她一個人有心無力。後來，她做了一個決定，獻出自己的心臟，把心臟的異火分成很多份，這樣，大家都能使用落日心炎對抗混沌獸了。而那個人在獻祭了心臟後，就沉睡了。然後，直到數十萬年前，她才重新甦醒，然後重活神格，只是她的心臟依然是空的。」李千帆道。

  初音站在那裡。

  她看著李千帆，微笑著。

  就宛如破曉時分穿透雲層的第一縷陽光，輕柔地灑在世間萬物之上。

  「師父，你笑什麼？」李千帆硬著頭皮道。

  「只是有些感慨，當年那個小屁孩已經長大了。」初音道。

  李千帆微汗。

  倒也無可反駁。

  他第一世生活在大約百萬年前。

  而初音則是千萬年前的古神。

  她說自己是小屁孩，也沒毛病。

  李千帆收拾下情緒，然後來到初音面前，表情有些複雜又道：「師父，你的心臟還沒找到嗎？」

  初音搖了搖頭。

  當年，一場大戰後，所有的落日心炎突然神秘消失。

  之後，沒了落日心炎，面對混沌災難，仙界是節節敗退。

  「沒事。混沌獸，我來處理。」李千帆道。

  「你連混沌獸都能解決？」

  「嗯。」

  「看來我真是收了一個厲害的徒弟呢。」

  初音頓了頓，又道：「所以，你是前任殺戮主神嗎？」

  「嗯。」李千帆點點頭。

  初音稍稍愣了愣，然後又道：「那，你第一世的記憶都想起來了？」

  「大部分記憶都想起來了，但好像缺失了一些記憶，像是被人為抹去了。」李千帆道。

  他對此也有些困惑。

  「可能只是單純的忘了。既然忘了就不會是太重要的記憶，也不必太介懷。」初音淡淡道。

  「也有道理。」李千帆沒多想，又道：「師父，帶我去混沌前線吧？」

  初音點點頭。

  隨後初音帶著李千帆來到了對抗混沌的前線。

  這裡有一個綿延不知多少萬里的防禦陣法。

  而防禦陣法之外，就是混沌世界，或者說被混沌侵蝕的世界。

  混沌世界裡，沒有任何生命。

  哦，當然，除了混沌獸。

  而混沌獸不在生命之列，至少不是智慧生命。

  混沌獸誕生於混沌，沒有任何自我意識，只是本能的擴張混沌生態。

  「師父，我出去了。」李千帆道。

  「真的沒關係嗎？」

  初音也是有些擔心。

  她帶李千帆來的地方是混沌獸最弱的地帶，都沒敢把李千帆帶到那些高危混沌獸聚集的地帶。

  「沒事。我好歹以前也當過殺戮主神。」

  李千帆頓了頓，又道：「我去去就回。」

  隨後，李千帆就通過從內到外的傳送陣，從仙界一側進入了防禦陣法外的混沌世界。

  普通人，甚至普通仙人在混沌世界裡，就算沒有被混沌獸襲擊，也活不了太久。

  混沌，宇宙之初的能量。

  雖然這裡的混沌純度不足，但也不是普通仙人所能抵抗的。

  不過，李千帆站在這裡，就像是魚兒到了水中。

  丹田裡的混沌之樹瘋狂的吸收著周圍的混沌能量。

  但這些混沌能量的純度著實一般，跟當年在地球空洞裡吸收的彼岸花所含的混沌能量沒法比。

  李千帆開始向混沌深處走去。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混沌深處有什麼。

  即便是當年他還是殺戮主神的時候，也不過最遠深入混沌世界不過百萬里。

  而混沌世界可遠不止百萬里。

  截至目前，還沒有人準確的知道混沌深處到底有什麼。

  李千帆關了混沌神樹，繼續往裡面走。

  這時，有混沌獸襲來，但靠近李千帆後，李千帆突然開啟了丹田裡的混沌之樹。

  那些混沌獸雖然沒有自我意識，但卻有本能的避險反應。

  它們能感覺到李千帆對它們的危險，爭先恐後的四散而逃。

  但還是晚了。

  被丹田混沌之樹引力捕獲的混沌獸被迫拉到了李千帆身邊。

  而在靠近李千帆後，這些混沌獸都自發的分解，化為能量進入李千帆的體內。

  混沌獸比周圍的混沌氣體所含能量精純很多。

  就這樣，李千帆開始在混沌世界裡進行『釣魚執法』，不斷的吞噬混沌獸。

  隨著丹田混沌之樹不斷吸收混沌能量，李千帆的境界也在逐漸穩固境界，但還沒有突破之勢。

  任何一個修士，都是境界越高，越難提升。

  李千帆更是如此。

  之前，他通過雙修幾乎吸收了希靈全部的修為，但也只是從仙君巔峰境突破到仙王巔峰境。

  別看仙王巔峰境距離仙帝境只差一線，但卻異常困難。

  「看來，這裡的混沌獸太弱了，按照這個吸收速度，自己就算吞噬幾年也突破不了。」

  李千帆望向混沌深處，沉思片刻後，拂過一抹決然。

  「去深處看看吧！」

  就在李千帆在混沌世界找『營養源』的時候，仙界一側。

  神域的幾大主神都匯聚在這裡。

  「你是說，那個李千帆一個人出去了？」有人道。

  「是。」

  「這太危險了吧。雖然這一帶混沌獸沒有那麼強，但李千帆畢竟沒有對抗混沌獸的經驗...」

  「對了。初音主神，有人說，李千帆是前殺戮主神轉世，是真的嗎？」有人突然好奇道。

  「誰知道呢。我跟前殺戮主神也不熟。我只知道李千帆是我的徒弟。」初音頓了頓，又道：「我去找他。」

  「初音主神，萬萬不可。」這時，有人趕緊道：「這裡不是混沌獸主攻的區域。現在混沌獸在主攻七號區，那裡更需要你增援。」

  初音有些難以抉擇。

  如果七號防區崩潰，那仙界將直面混沌獸的威脅。

  但李千帆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也不是她想看到的。

  這時，秦耀道：「我去找李千帆。」

  初音看著秦耀，沒有說話。

  「我不會趁機謀害他。他雖然殺了不少我秦家的弟子，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也搞清楚了，主要還是我們秦家做得不對，我不會包庇惡人。」秦耀又道。

  「那你去找他吧。」初音淡淡道。

  「嗯。」

  隨後，秦耀就離開了。

  秦耀走後。

  「話說，秦耀似乎對李千帆很在意啊？他在意的是李千帆可能是前任殺戮主神吧？」

  「為啥？他為什麼對前任殺戮主神感興趣？」

  「誰知道呢。」

  初音表情有些複雜，但沒有說話。

  --

  混沌深處。

  李千帆大概已經在混沌世界前行了數萬公里了。

  他竟然在混沌深處看到了一個女人。

  一個幾乎和初音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

  只是渾身散發著火焰，看起來格外詭異。

  而且，她不怕丹田的混沌之樹，這說明對方並不是混沌生命。

  李千帆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落日心炎。

  第一世的時候，落日心炎還沒有失蹤，李千帆也使用過落日心炎對付混沌獸。

  「落日心炎變成人了？」

  李千帆整個人都傻眼了。

  要知道，落日心炎原本只是師父的心臟。

  「這心臟還能自行進化？」

  不過，李千帆也終於知道為什麼這一帶混沌獸那麼稀少了。

  畢竟，落日心炎可是混沌獸的克星。

  在李千帆觀察那女人的時候，那女人也在觀察他。

  隨後，落日心炎身上開始散發出恐怖的力量，李千帆見勢不妙，拔腿就跑。

  哪怕他現在的實力已經能與主神一戰了，但很顯然，他打不過這個由落日心炎進化的女人。

  她也不知道在混沌里吞噬了什麼東西，或者在混沌深處遭遇了什麼，反正已經不再是當初純粹的異火了。

  好在對方也沒有追過來。

  李千帆一口氣往回跑了幾萬公里才停下。

  喘著氣。

  「什麼鬼東西？混沌深處到底藏著什麼？竟然能讓一顆心臟進化成這樣？」

  李千帆現在對混沌深處越來越好奇了。

  但直覺也告訴他，混沌深處，很危險。

  他還有一種直覺。

  自己的時鐘之眼的秘密恐怕就在混沌深處。

  暗忖間，一道人影映入李千帆眼帘。

  正是秦耀。

  李千帆瞬間高度戒備。

  「你就是李千帆吧？」這時，秦耀開口道。

  「是我。」李千帆頓了頓，又道：「你就是秦家的那位殺戮主神吧？」

  「是我。你呢？為什麼持有前殺戮主神早年的靈器？」這時，秦耀直接道。

  他從聽說了李千帆持有凌霄長槍，就一直在追查李千帆的下落。

  「你對你的前任很感興趣？」李千帆道。

  「他是我爹。」

  李千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