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沫看到信息後,立刻拿著手機離開了辦公室。
尋了一處沒人的地方,林沫沫立刻撥打了李千帆的電話。
電話嘟嘟幾聲後,接通了。
「喂,是沫沫嗎?」李千帆的聲音響起。
「你在搞什麼?出什麼事了?」林沫沫道。
「謝佳跑我們公司了。」李千帆道。
林沫沫愣了愣,隨後平靜道:「我聽說,你們中午約了一起吃飯,她應該是去你們公司等你吧?很正常吧。」
「她跟我表白了,我人生中第二次被女孩子表白...」
李千帆話沒說完,就被林沫沫打斷了。
「你聽起來似乎很驕傲啊。」
「你怎麼聽出我驕傲的啊,我現在頭疼得很。」李千帆道。
「你頭疼什麼?你不是想找三個女朋友的嗎?怎麼?謝佳的姿色難道配不上你?」林沫沫道。
「當然配得上。但是...」
李千帆頓了頓,嘆了口氣,又淡淡道:「你也知道,我沒多少時間了。找三個女朋友雖然是在心愿清單上,但那是我得病前的心愿。我現在都快死了,若是還去找女朋友,完全是不負責的。」
「那你還去招惹謝佳?」林沫沫頓了頓,又道:「聽說,你昨天英雄救美,所以才讓謝佳對你芳心暗許。」
李千帆微微苦笑:「我也不想招惹啊。可是,難道讓我眼睜睜看著謝佳被喝了酒的混混調戲而無動於衷嗎?我做不到。我也不後悔救了她。只是,我也沒想到謝佳會因此喜歡上我。」
「你,不喜歡她嗎?謝佳雖然胸不大,但屁股特別翹,一看就是能生兒子的。你若和她在一起了,說不定還能給你們老李家留個後。」林沫沫道。
「唉,還是算了。明知道自己時日不多,還去玷污人家姑娘清白,屬於無恥。而且,謝佳現在也正處在荷爾蒙分泌旺盛的上頭期,腦袋發熱。我要是真的趁人之危,要了謝佳的身子。等她冷靜下來後,也肯定會後悔的。」
「那,你跟我打電話是想讓我做什麼?」林沫沫又道。
「我是想讓你勸說一下謝佳,我真不是她的良配,讓她冷靜一下。最起碼,現在把她從我們公司帶走。」李千帆道。
「我為什麼要幫你?」林沫沫又道。
「這...」
李千帆也語噎了。
仔細想想,似乎,林沫沫的確沒什麼義務幫自己。
她已經幫自己夠多了。
「好吧,我知道了,打擾了。」李千帆又道。
準備掛電話的時候,林沫沫突然又道:「你們倆是因為我才認識的,我也有責任。你再等一會,我現在就去你們公司。」
「好!」李千帆大喜,又道:「親,我等你哦。」
說完,李千帆生怕林沫沫反悔,率先掛斷了電話。
「我這姐夫真是放飛自我了,都敢喊自己『親』了。」
不過,林沫沫似乎...並不反感。
少許後,林沫沫收拾下情緒重新返回了辦公室。
「沫沫,誰打的電話啊?」有女老師問道。
「怎麼了?」
「剛才凝眉緊縮的,現在表情明顯舒展了。」女老師頓了頓,又好奇道:「什麼人打的電話啊?能哄我們林老師開心的人,可是不多見。」
「是嗎?沒覺得。我情緒一向穩定,不會被任何人任何事所干擾。杜老師,只是你的錯覺罷了。」林沫沫道。
「是嗎?我怎麼感覺...」
沒等這個杜老師說話,林沫沫又道:「對了,杜老師,我們調一下課吧。下節課,你上。下午,我用你的課時。」
「行,剛好我下午有點事,換就換吧。」杜老師道。
林沫沫沒再說什麼,隨後就離開了辦公室。
此時,青鳥大廈。
說是大廈,其實就是一個七層獨立小樓。
但畢竟是獨門獨院。
很多無論是市值,還是規模都比青鳥大的公司都還在租用集體寫字樓呢。
青鳥大廈,程序開發辦公室。
「喂,你們聽說了嗎?剛才有個很漂亮的女人向李千帆表白了。」
「話說,李千帆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我聽說,他和他老婆離婚了。」
「嘖嘖。單身,又高升至副總裁,長得又帥,肯定會有很多女人打他主意的。看起來,我們公司的女員工下手晚了啊。」
那人說到這裡,還特意看了韓雨一眼。
韓雨臉色有些難堪。
她不是沒下手。
聽說李千帆升職,她就試圖色誘李千帆了。
只是失敗了。
她原想著,來日方長,在一家公司,總會找到機會。
但沒想到,竟然有外面的人直接跑到了公司找李千帆示愛。
「不過,還好。那女人雖然姿色還可以,但也僅此而已。而且,一看就是戀愛腦,不成熟。李千帆這種已婚男人一般是不會喜歡這種戀愛腦女人的。」
韓雨頓了頓,又瞅了瞅辦公室的其他女同事,嘴角勾起一絲淺笑。
「至於我們公司的這群臭魚爛蝦,也想跟我爭李千帆?」
她表情玩味,握著手心,心中又道:「李千帆,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敲門。
「李千帆還在這裡辦公嗎?」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大家抬頭望去。
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女人。
精緻的面龐如雕琢的藝術品,眉眼間冷艷無雙,瓊鼻挺直,櫻唇不點而朱,每一處線條都恰到好處。
一襲黑色長裙包裹著她凸凹有致的身軀。
高聳的胸圍,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間盡顯風情。
而圓潤挺翹的臀部與緊緻的小腹相呼應,也是相得益彰。
修長筆直的雙腿,線條流暢而優美,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尖上。
冷艷、絕色、性感無雙。
正是,林沫沫。
「好漂亮的女人!」
幾乎所有辦公室的男人,不管年齡幾何,不管職位大小,不管婚配與否,此刻都被門口這個女人驚艷姿色吸引了目光。
韓雨臉色頗為難堪。
她雖然有一對G罩杯的胸,但有些東西並不是越大越好。
對很多男人而言,眼前這個女人的D罩杯才恰到好處。
圓潤挺拔,造型優美。
而且,這女人的整體姿色足以讓她自慚形穢。
「沒想到,這雲城竟然還有姿色和顧總不相上下的女人。嗯?等等。」
韓雨收拾下情緒,然後看著林沫沫道:「你來找李千帆?」
「是的。我記得,以前他是在這個辦公室辦公。」林沫沫淡淡道。
「你找他有事嗎?」韓雨又道。
林沫沫看了韓雨一眼,表情淡漠:「這和你有關係嗎?」
韓雨有些惱羞。
這時,那個曾經總是讓李千帆幫他幹活的劉光屁顛屁顛的跑到了林沫沫面前。
雖然他有女朋友,雖然他女朋友長的還不錯,但顯然,在林沫沫面前,這個劉光儼然變成了舔狗。
他看著林沫沫,媚笑著道:「李千帆升職了,現在是我們公司的副總,他搬到七樓辦公了。」
「謝謝。」
林沫沫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韓雨看了劉光一眼,撇了撇嘴:「舔狗。」
「我高興。」
劉光哼著小曲返回了辦公室。
他給林沫沫指路,不單單是因為想當林沫沫的舔狗,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他聽說了,公司正在準備裁員計劃,大概洱海團建之後就會執行。
而負責裁員的,就是李千帆。
他之前已經得罪過李千帆了,現在想要留在公司,就必須想辦法討好李千帆。
韓雨則非常鬱悶。
她不把公司的其他女人看在眼裡。
在她看來,除了老闆,公司其他女的都姿色平庸。
而老闆可是雲城的豪門大小姐,自然也不會看上布衣出身的李千帆。
韓雨甚至也不把謝佳放在眼裡。
在她看來,謝佳姿色雖然跟她旗鼓相當,但那女人戀愛腦,舉止幼稚。
李千帆都三十歲了,肯定喜歡成熟的女人。
但是,林沫沫來了。
那林沫沫看起來年齡也不大,最多二十四五歲。
但她氣質清冷,成熟穩重。
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的姿色在雲城絕對屬於天花板級別。
而且,自帶女主角光環,走到哪裡都能成為矚目的焦點。
在這種傾城尤物面前,韓雨徹底喪失了自信。
「按理說,這樣的尤物,就算是嫁入豪門也很輕鬆吧。她和李千帆到底是什麼關係?」
韓雨很想知道。
此時,青鳥大廈七樓。
總裁辦公室。
顧詩曼坐在老闆椅上,翻看著手裡的文件,然後突然想起什麼,淡淡道:「蘇桃,那個女人還沒走?」
「顧總說的是哪個女人啊?」蘇桃啊。
「就李千帆辦公室的那個。」顧詩曼道。
「好像,沒有。」
顧詩曼把手裡的文件扔到了辦公桌上,眉頭微皺:「成何體統?青鳥大廈是工作場所,不是讓他李千帆風花雪月的。」
她頓了頓,又道:「讓李千帆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是。」
片刻後。
蘇桃帶著李千帆來到了顧詩曼的辦公室。
「李總,你這是打算把公司當成你的後宮養成基地嗎?」顧詩曼淡淡道。
「顧總,冤枉啊,我一個女朋友都沒呢,還後宮。」
李千帆頓了頓,又無奈道:「我辦公室的那個叫謝佳,是雲大的老師。哦,你昨天在雲大見過了。總之,我昨天晚上救了她。然後,她就傾心於我了。我真的沒有沾花惹草。」
蘇桃抿嘴輕笑:「李總像是在跟老婆解釋出軌的事。」
話音剛落,顧詩曼的目光就看了過來。
「蘇桃,既然你這麼喜歡八卦,那你就去打掃衛生吧。保潔員活動範圍遍及全寫字樓,哪個辦公室的緋聞和八卦都能聽到。」顧詩曼淡淡道。
「顧總,對不起,我錯了。」蘇桃趕緊道。
「去李總辦公室看著那女的,別是其他公司派來的間諜。」顧詩曼又道。
「是。」
蘇桃隨後離開了。
顧詩曼的辦公室里就只剩下李千帆和顧詩曼兩人了。
這時,李千帆開口道:「顧總,你放心。我已經讓沫沫過來帶她離開了。」
「林沫沫要來我們公司了?」
顧詩曼表情微妙。
李千帆看著顧詩曼的表情,嘴角抽了下,一臉警惕道:「那個,顧總,你不會在打我小姨子的主意吧?我跟你說,她可不是百合。別看她對男人冷冷淡淡,但性取向是絕對正常的!」
「唔...」顧詩曼咧嘴一笑,又道:「你怎麼知道?她對你有過生理反應?」
咳咳!
李千帆嗆著了。
「這個顧詩曼,平常一副冰山美女總裁的架勢,怎麼那麼喜歡調戲我?」
他收拾下情緒,白了顧詩曼一眼,才道:「我看你對男人也是冷冷淡淡,都三十歲了,還沒談過戀愛。」
說著說著,李千帆的表情也狐疑了起來:「顧總,你該不會真的喜歡女人吧?之前你跟我說的,什麼『眼見朋友為男人跳樓,造成你心理陰影』都是假的?」
顧詩曼微微一笑:「你猜?」
李千帆突然伸出手,揉著顧詩曼的臉,然後微笑道:「小詩曼,你有點調皮啊。」
顧詩曼:...
她是沒想到李千帆敢揉她的臉的。
不過想想,他都敢當面罵自己是豬,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只是...
「小詩曼麼...」
顧詩曼沉默下來。
李千帆見狀,也是訕訕的收回了手,撓了撓頭道:「那個,顧總,對不起啊,我...」
「沒事。只是很久沒有叫我『小詩曼』了。」顧詩曼淡淡道。
李千帆感覺的到,顧詩曼現在的情緒十分低落。
他不知道怎麼回事。
稍微猶豫了下,李千帆還是伸出手摸了摸顧詩曼的頭,然後微笑道:「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天天喊你小詩曼。」
「滾蛋。」
顧詩曼恢復了精神。
她頓了頓,然後來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抬頭看著窗外的天空,又淡淡道:「你是第二個會喊我『小詩曼』的人,第一個是我的母親。」
「伯母她...」
「去世了。有十年了。都說時間能抹去一切痛苦和悲傷,但即便是十年後的今天,每當我想起母親,還是會很難過,還是為她感到...不值。」
說到這裡,顧詩曼的雙手緊握了起來。
具體的情況,顧詩曼沒有詳說。
李千帆也沒有追問下去。
他在顧詩曼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
片刻後。
顧詩曼情緒平靜下來。
她看著李千帆,說起來:「我聽說,你好像是孤兒?」
「是不是孤兒,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的確自幼在孤兒院長大。」
「沒有尋過親嗎?」顧詩曼道。
李千帆也是沉默下來。
少許後,他才平靜道:「沒有。」
「為什麼?」
「因為...」李千帆坐在沙發上,身子前傾,雙手緊扣著,沉默片刻才淡淡道:「因為害怕。害怕雙親已故,害怕自己是被拋棄的,害怕自己尋親後會被拒絕,害怕尋親後會影響父母兄弟姐妹的生活,害怕給他們添麻煩。」
別看這幾天李千帆一副社牛的架勢,但他骨子裡其實是一個社恐。
小時候,孤兒院裡發生的一些事情對他的心理造成了極大的傷害,讓他變得一度不相信任何人,一度想逃離這個社會。
後來,他遇到了他的初戀,也是他第一任妻子葉心夏。
葉心夏雖然把他重新拉回到社會中。
但他的心依然敏感而脆弱。
顧詩曼看著李千帆。
她能感受到李千帆身上散發出來的沮喪和不安。
這一刻,她似乎想起了母親去世後的自己。
也曾『舉目無親』,也曾彷徨不安,想要逃避一切。
一時間感同身受。
顧詩曼突然走過去,來到李千帆面前。
她伸出雙臂,然後將李千帆擁抱在她的懷裡。
但就在這時。
辦公室的門被人直接打開了。
林沫沫進來了。
剛好看到這一幕...